阿武不觉奇怪,这地儿倒也是稀奇,走了半天却都是黑暗,两边的墙壁上隔着手中灯火余光似乎看得见刻着乱七八糟的图腾摸样,只是一带而过看不清楚。/

而此刻七拐八拐,忽左忽右,看似凌乱,却又似乎别有章法另辟奇径,虽不见前路,却是遥夕未有迟疑,只怕早就谙熟于心胸有成竹,若是换做阿武自己独行,怕早就迷了路才是。

吱呀——

又是一声开门声,随着遥夕一声“注意台阶”,光线渐亮,阿武一张眼,那四周圆状直耸云霄,抬头一看约莫三丈高,定睛一看却是一排书架,而上头书目汗牛充栋,数之不尽,阿武不觉暗叹,居然这地下暗室里还有这等好地方。

“坐。”遥夕淡然道,却是走上一截木楼梯抽出一本书来扔到桌子上,羊皮纸张,书页灰黄似乎验证时间不短,那封皮没有字,看样子是后人加之,“看看吧。”

“那个……”

“怎么?”遥夕抬头。

“我没读过啥书,也不识字,所以……”虽然年近二十,却是从小未曾读书,自然是打字不识一个,数个数字倒也勉强,认个二三也是无妨,若是读书,怕就没这本事了。

“哦,不打紧,里面是画,看看就行。”遥夕拍了拍身上尘土,“这是阴阳司的历史,既然来了自然要了解一些,我就不耽搁你了,去给你让厨子给你做些吃的,你先慢慢看着,吃饱喝足,咱们还有许多事儿要做呢。”

“还要做什么。”

“到时就知道了,”遥夕立于门前确实猛然回头,那眼睛与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得诡异,“阴阳司虽说没有这门规矩,却是提醒你总归不打紧,这里的事儿,该你的,自然会告诉你的,不告诉你的,最好别问,知道的越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虽说还有他言,却是遥夕已经消失于门前,阿武只好叹息缩了回来翻看了那本厚厚的残卷。

果然年岁已久,只是翻开一页,那灰尘已经让阿武不觉扇了扇鼻子,再看里面内容,却是一幅幅连环画模样的东西,笑了笑,若是画画倒也是不打紧。

不知看了多久。

“有人……”忽而听到似乎有异样,阿武抬头却是那门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约莫三四岁模样,是一个孩子。

怎么这阴阳怪气的地儿还有孩子?

阿武放下手中残卷走到门前蹲下,“小娃娃,你是哪里来的,怎么好好跑到这里来,这么黑,也不怕走丢了啊?”

“……”那孩子却是不言,漆黑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阿武的眼睛。

不知为何,阿武只觉得心中一紧,却是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撩拨着内心的琴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神游了,定定神,“小娃娃,你叫啥?”

“……”还是不说,只是那一双眼睛越发的渗人。

阿武嘟囔着,“原来是个哑巴……”

“眼睛……”阿武原本准备起身,转身瞬间,稚嫩的声音从孩童口中传出,阿武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