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知谁家的鸡鸣声响破了天际,窗外依旧黑乌乌的,而此刻蝶韵阁已经亮起了红色耀眼的烛光。

花不语有些许被惊醒了,她沙哑的小声低吟道:“秀儿,再让我睡会儿吧,我好累。”

说完,拉起身上的绣花薄被夹在腿中间,双手使劲的搂着枕头,又轻鼾出声。

“你想和被子一起被我拎出去吗?”一道清亮磁性的男声冲刺着花不语的耳膜,那声音充分表现着不屑和讥讽。

微眯着眼睛,闻着清淡的药香味,花不语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周掌柜说了,我中午去就好了。”

眼睛不适应这样的强光,花不语索性就一直闭着眼睛呆坐着,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你一个女人家,男人站在你榻前,你还能睡的如此安稳。”声音多了些不耐烦,但还是悠扬悦耳。

可此刻睡觉为大的花不语显然把他当成了噪音的来源。

“公子,我从未把你当成男人,你多虑了。”花不语圈成一团又躺了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好久未干这样的累的活了。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一只是被伺候的对象。

慕容煊僵硬住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说他不是男人,还说的那么辣气壮地,心里的某一~根线似乎被拉断了。

好不容易又进入了梦乡,花不语有一种会见到仙君的感觉,很自然的她开心的露出了笑容,轻盈柔和,还有些害羞。

忽然,身体被重物压住了,越来越近的药草香扑面而来,还有着浓郁的男性气息。

花不语警觉性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慕容煊放大版的脸,嘴角含着坏笑,差一点他们的唇就要碰到了一起。

这张脸?为什么如此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次眼神,明明就是和子煊一模一样的。

花不语双手齐下,一手捂住他的勾人心悬的眼睛,另一手则堵住他性感温热的嘴唇。

“你离开我的床,我立即起来。”

花不语死劲的想要推开慕容煊的脸,奈何她根本使不出一点儿劲,没几下就被慕容煊反守为攻。

花不语的双手被慕容煊圈在头顶,她纤细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手掌里。

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花不语并不怕慕容煊会对他怎么样,只是这样的姿势有些怪罢了。回想起,她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因为眼前的男人,丢失了。

“一大早的,你不会就为了来和我大眼瞪小眼吧。又要我做什么?”花不语实在受不了慕容煊那深邃腻人的眼神,明明知道他是无情之人,但是那样的眼神,还是让人心跳加速,不想沉溺在这样不适应的气氛里,她适时的打破了沉默。

慕容煊嫌弃的放开了花不语,犹如赶走身上难闻的气味似的不屑的擦拭着深蓝色的袍纱。

隔了很久慕容煊才爱理不理的说道:“收拾好,换张脸,今天去广度岭拜访一位故人。”

广度岭是弋阳城内一处比较大的城镇,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而此地又栖山而居,故名为广度岭。

去广度岭?那里有什么需要他去,必定没好事。不管了,随机应变吧。花不语闷闷的想着,表情纠葛,不快。

瞅着花不语不爽朗的表情,他心里有种无名火,想要立即宣泄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

回想起刚才,慕容煊就一身汗,他重不会冲动的和女人亲密接触,他讨厌触碰女人,似乎碰一下就得给人家一生的承诺,就连绿萝他都是保持着距离。可刚才他居然压了过去,心里渴望碰上那**的粉唇,似乎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想要他去干这个事情。

慕容煊心事重重的拿出放在衣袖里的白丝带,昨晚上又做梦了,还是那个男人,他明明记得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但是一醒来,又忘记了具体的样貌,太诡异了。

那名男子和自己一样喜欢白色的衣物,但是他彷如不似凡间之物,出尘不染,飘然若仙。

虽然聊了很多,唯一记得的是快要醒来时,他说:你会离不开她的,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又是用的她,从不提醒哪个她,是身后这位?虽然她是很特别,但他不喜欢太过精明的女人,想要全面的掌控住她,太不容易。

黑灰色的药物布满了花不语的脸,没一会儿美若天仙的她变成面容清秀的男孩儿,而那水灵灵的的大眼睛在这样脸上显的特别传神。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要去好些日子呢。”慕容煊易容完毕,随口的交代了一下。

花不语并未说什么,她现在很是好奇这张脸,对着铜镜左瞧瞧右瞧瞧的,心里美翻了。

这手法,虽不如她的幻术来的美妙绝伦,但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花不语气愤不已,本以为可以带着霜儿出来溜达溜达,但是慕容煊表明了说此次办事不带马匹,路程不远,步行而去。

不远?步行要一天一夜的,居然还说不远,他们一主一仆昨天没干什么大事,而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

花不语有一种慕容煊故意在整自己的感觉。

太阳渐渐的大了起来,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没走多远,花不语就累的喘不过气来了。隔着层层树荫,眯着眼睛看向若隐若现的阳光,花不语真心想和后羿借一把箭,把那讨厌的太阳射下来。

“你能走快些吗?我带你出来不是游玩的。”慕容煊瞅着落在后面,依旧慢悠悠踱步前行的花不语,横眉怒目的吼道。

花不语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加快了脚步。

“你以为我是出来玩的吗?如此散漫!”见花不语不予以搭理,慕容煊阴沉着脸又数落了一次。

“出来玩?和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提前开溜的。你会和姑娘家纯属出来游玩吗?那姑娘应该是活腻了吧。”花不语不以为然的说着,彻底把慕容煊当成了吃人的怪物。

穿过林间小道,眼前有一条宽阔无垠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甚是美观,沿着湖前的小路,花不语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她根本未看到慕容煊因为她的话语,气愤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爷,你没事吧。”辰林瞧着自家主子,独自生闷气,关心的问着。

慕容煊理都没理他,加快脚步前行着,心里算计着到广度岭怎样整花不语才能消气。

蓝色纱袍随风飘逸,带动着衣摆也挥动了起来,只要是出门在外,慕容煊就喜欢穿着随处可见的蓝色袍衣,而在他熟悉的地方,他又会换回他喜欢的白色,除了带回花不语的那一次,那天他第一次穿着白衣出门,不晓得为什么,那天特别想穿白衣。

有着十层的功力他走起路来,飘然飞扬,很快便超过了在前面一门心思看湖水的花不语。

不似慕容煊的衣着高贵,花不语穿着小斯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被长期虐待,营养**的小男孩。

瞧着慕容煊从身边飘过,花不语充耳不闻,但是心里默默的诅咒道:“赶着去投胎吗?”

许久不骂脏话了,这会儿说出来,心情舒畅极了。

辰林并未追赶慕容煊的脚步,他一直走在最后面,看着慕容煊和花不语之间的纠葛,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虽然知道慕容煊带花不语去广度岭是有大事的,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慕容煊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此刻却是对花不语极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