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不晓得为什么慕容煊最近很不爱搭理自己,每次无论是送饭还是送药,都是看着碗,根本不瞧她一眼,彷如她是什么蛇怪猛兽一般。

“今天你可以自己下床吃饭了。”慕容煊端着菜和汤,放在了木桌子上,自己端着碗夹了些菜,走出门去。

花不语慢慢的挪下床,这个篱笆房里似乎只有她和慕容煊,可是这里看起来却是很干净,还有舒适的被褥,不像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抚摸着桌子,上好的檀木制作的,扶着桌子慢慢的做了下来,精致的椅子上放着柔软的垫子。坐上去十分舒适。

端起碗,看着清淡的炒菜,扑鼻清香的汤,花不语顿时来了食欲,这些日子,她天天喝药,食欲一直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幸好只有慕容煊一人在这里,要是被旁人看到了,还以为她有喜了呢。

一个人慢悠悠的吃完饭,花不语收拾着碗筷,却被快步进门的慕容煊夺了去。

“好好休息吧。”又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花不语这次并不搭理她,跟着慕容煊走出了许久未出的门槛。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红颜的余光照射着破旧的篱笆房,看起来美丽极了。

两边稀疏排列着歪歪斜斜的栏杆像是院落一般[,栏杆上爬满了牵牛花,他们正开着白、粉色的花朵,有的已经缩起喇叭准备歇息了。

栏杆外都是绿茵茵的树木,草地,一片春意盎然,根本不像是炎热的夏季。

花不语喜欢这样的环境,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也不过如此吧。

“你出来做什么,回去休息。”慕容煊一出厨房,看到花不语有些愣住了,他皱起眉头,慢慢的靠近,站在她的身边,就怕她倒下了。

“许久未出来了,感觉那个房间像我的坟墓一般,我躺了多久了,快半个月了吧,到底什么时候我能恢复精神呢?”

花不语笨拙的转过身子,看着慕容煊。

“再休息一段时候吧,等辰林拿回我的针,我给你针灸一下,应该会好的。”

慕容煊的眼睛闪烁不定,根本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在骗我,对不对,我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实话。”花不语有些发怒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的吼道。

“呸——”一口血红的鲜血从花不语的口中喷了出来,塞了慕容煊一身。

在花不语倒下的那一刻,慕容煊急忙的抱住了他。

晕晕的脑门,心口处,疼痛难忍,花不语想要睁开眼睛,可就是没有任何力气。

朦胧中,花不语感觉自己醒了,又似乎没有醒,眼睛一直睁不开,唯一判别醒来的原因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此刻,耳朵边传来了慕容煊凶巴巴的说话声。

“给了你半个月的时间,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去熬药,我来给她施针。”

针灸吗?子煊公子说过针灸就会好的,自己是不是快好了,好不喜欢躺在**的日子。五脏六腑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坚持着,我会让你没事的。”

朦胧中,花不语听了这句话后,慢慢的沉睡了。

是什么东西像毛毛虫一样的在她的脸上动来动去,睡的极其安稳的花不语烦躁的随手撩开了那个碍人的东西。

可是没一会儿,那个东西又来烦她了,这次是在鼻梁上,来回动着,咯咯的痒。花不语厌烦的挠了挠,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可刚翻过去的身体又被搬回来了,什么情况?

花不语愤恨的从**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大声的吼道:“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顿时周围安静的出奇,带着些许好奇心,她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似乎许久未睁眼了,眼睛受不了外面的强光,她连忙捂住了眼睛,隔着手的缝隙看着周围。

“你你怎么来了?”花不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白发飘飘,青衣出尘。

“徒儿,为师算出你有此劫,便特地在此地等候,没想到,差点错失了救你的时机。幸好得慕公子的经穴过命,才挨到了与我见面之日。”

让花不语惊讶的便是雪域精五行八卦,懂兵法谋略的太国师。

可是徒弟?师傅?死老头什么时候和她的关系如此亲近了,还彬彬有礼,平时可是孤傲的很,对她更加是克扣的很。

“多谢师傅救命之恩。”花不语看着演技派的太国师,自个儿也开始入戏了。

静站在旁边一直给太国师递药材的慕容煊,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他很难相信这么年轻的师傅会收花不语为徒弟,他真的是她的师傅吗?

这人的本领倒是蛮大,深不见底,难以估测。

国师把花不语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宽了心。

“以后遇到妖魔鬼怪的,没那个能力千万别死撑着,人命关天的,雪域还需要王。”

国师整理者医药箱,用着腹语警示着花不语。

“放心吧,无论我是死是活,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是怕我死了,你又的找个人身度我的魂魄吧。”

花不语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虽然她真的很想下地走动,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比如说洗澡。以她抚摸皮肤的触感来判断,她已经大半个月未洗澡了。

国师并未反驳,他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我下午就得回雪域,朝堂上下,还需要管理,王忙完自己的私事就回朝吧。”

“呆两天吧,那边有丞相在,不会有事的。”花不语忽然坐了起来,急忙出口挽留,她忘记此刻屋内还有一个大活人慕容煊。

慕容煊被她突然出口的话语惊吓到了,但随即又很淡定的压制住了疑惑,瞧着不太对劲的师徒,礼貌的离开了。

“完蛋了,我刚才的话会不会让他联想到什么?”花不语紧张兮兮的看着国师,哪里还有平时的淡定呀。

“王似乎很畏惧慕公子?放心吧,他并未听见什么,出门的那一刻我就让他忘记了。”没有人时,国师对花不语很是尊敬,即使年岁已高,应该需要的礼节一个都未缺失。

“好了,以后别给我行礼了,年纪一把大了,不需要如此。”花不语最受不了国师尊卑有别这一套。

国师依旧鞠着躬,并未答话,花不语知道再说多少,都无法改变他的观念,也只好作罢。

没有外人在,花不语就最近遇到的事情和国师细致的探讨了一下。

“劫数?我的劫数?如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是不是就挂了?”花不语端坐在榻上,很不淡定的问着国师。

国师只是轻轻的点着头,并未解释什么。

“这么说来,以后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了哦?”花不语说出这句话时,比一开始淡定多了,在她看来,人定胜天,即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是的,王要多加小心才是。”国师不痛不痒来了这么一句,看他的样子并未有一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