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说：“字确实是很普通，也值不了几个钱，但关键是这幅字的作者不一般。”

几个人都奇怪地看向柳梅，柳梅说：“好吧，我就和你们说说这字的来由。”

柳梅懂书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何况案子和书法有什么关系？大家还是迷惑不解，但都一起随着柳梅看着纸上的字。字共分两行，合计是八个，看起来像是一句座右铭，右边是：心公身正。左边是：忠国爱民。读起来倒也有点意思。

“这不是什么名字画，写这字的人是我市法学界的一位资深教授，曾在我市司法部门、法律院校等地方任过职，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这个人的性格刚直正义，在法学界非常有名望，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十多前江城市曾发生过一起民告官的案子，那个案子的被告是一个基层干部，据说在省里有背景，所以当时很多部门都不敢插手，就是这个人一直帮助原告，最后终于把官司打赢了。”

冯剑奇怪地问：“可这和江波的案子有关系吗？”

柳梅说：“没有，我说这个案子是想告诉大家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平时喜欢写书法，但却很少送人，除非是他特别欣赏的人，他才会送给他们诸如这样之类的箴言，或许是代表着他的一种期望。所以，江波能有这幅字，至少说明江波曾经非常受这个人的欣赏，所以在第一次看到这幅字时，我就对江波产生了非常好的印象，我总觉得那个人应该不会看错。”

冯剑有些明白了，柳梅是想通过这幅字，说明江波曾经应该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否则也不会受到一位在法学界口碑极佳的老前辈的器重，并且把不轻易送人的书法送给他作为勉励，可……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冯剑还是奇怪地问。

“因为我们家里也有这样一幅，是当年这个人送给我父亲的，不过我父亲那幅的字和这幅不一样，是‘正气凛然，扶国安邦’，因为这两幅字里都有一个‘正’字和一个‘国’字，所以那天我虽然没有看清上面的落款，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父亲曾说，这两个字一般的书法家都不是这样写，只有这个人除外，也算是他的特点吧。现在看落款，果然如此，这就是他送的。”

小郑也听明白了，但还是疑惑地说：“那按你的意思，江波能得到那个人的垂青，就应该是一个非常刚直正义的人，可他又怎么会去杀人呢？”

柳梅点点头说：“所以我说发现了事情的关键，这个案子我们始终被动，一直也都把原因归结为缺少直接证据，其实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被我们忽视了，那就是凶手的作案动机。如果江波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对江波了解多少呢？我们对他的了解，只是档案中存放的那些，可对一个人来讲，档案中的东西，能反应出他多少真实的情况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