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十五(2)

苏阳想了想,说:可能对男人来说,性是要做的,而不是要说的。

可你跟我在一起,不是经常认真和我交流的么?

苏阳含笑看着季宛宁,目光十分明亮:我也说不清,觉得和你谈这些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且听到你谈你的感受,让我觉得自己更爱你,也想给你更多的爱

季宛宁有点儿感动了,凝视苏阳,说:我也是这样。这是不是挺奇怪?以前即使我心里有再强烈的想法,都没办法对别人说出口,但在你面前就变得很坦然,这是不是说明

说到这儿,季宛宁的寻呼机响了。季宛宁停下话,拿起寻呼机看看,不由笑了,对苏阳说:哎,是那个叫海上花的给我打电话呢。

接着季宛宁发现,在这条信息之前还有一条信息,从时间上看,那会儿季宛宁和苏阳正在卧室的**翻云覆雨,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动静。e米e花e在e线e书e库e

哎呀,还有一个寻呼是那个花无缺打的。季宛宁没想到花无缺会回复得那么快,既意外又高兴,变得有点儿兴奋起来。她对苏阳说,你等等,我回两个电话。

说着,季宛宁便走到电话旁,先按照海上花留下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一下子被接通了,对方的声音温柔甜美,女人味儿十足。

请问是宛宁吗?那个女人味十足的声音问。

我是宛宁,季宛宁客气地回答,您是海上花?

对,那是我的网名,你就这么叫我好了。海上花不紧不慢地说,我刚才收到你的邮件,考虑了一下,觉得可以和你见面谈谈,所以给你打电话。

季宛宁笑着说:那太好了,谢谢您。您什么时候比较方便呢?

今天晚上我有事儿,明天中午你看行吗?

季宛宁稍稍考虑一下,明天中午没有什么安排,便一口答应了。两人商量好具体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季宛宁接着给那位花无缺回电,试了好几次,对方电话却一直占线,只得作罢。

怎么,还真有人愿意跟你面谈?苏阳笑着问。

季宛宁挺高兴地说:是啊,我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所以这是一个意外之喜。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苏阳,你也看过这个海上花写的邮件了,你猜猜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说话让人感觉挺舒服的。

让我猜啊?苏阳随口说,我猜不来。对我来说,你们女人真是太复杂、太难以捉摸了,我告诉过你,我对女人很不了解。

从她的邮件里不能看出点儿什么吗?

你自己也是做文字工作的,难道不知道文字具有很大的欺骗性?苏阳说,一个人在文字里,通常会本能地粉饰自己,按照自己内心的期望来塑造自己,只不过有些人驾驭文字的能力比较高,所以这种粉饰看起来没什么痕迹。而另一些能力比较弱的,就会露出马脚来。所以我一般不通过文字来猜测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季宛宁笑着说:好了好了,你简直像个理论家,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算你厉害,我甘拜下风行了吧?

苏阳忙说:不不不,我只是班门弄斧,哪敢让你甘拜下风啊?他忽然出了一会儿神,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要不是你说,我也没意识到。我发现只有在你面前,我的男人特性才表现得特别突出,占有欲、表现欲、虚荣心都比平时加强了不少平时我在其他人面前是个挺沉闷的人,笨嘴拙舌,没什么趣味。是不是你身上存在某种激素,刺激我发生这些变化的?

他们正说笑着,季宛宁的手机又响了。

苏阳笑道:你差不多是日理万机了,真够忙的。

季宛宁对苏阳歉意地笑笑,接通了手机,结果是范丽华的电话。范丽华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害怕被人听到。

宛宁,今天我托你的事儿,不知怎么样了?范丽华低声问。

季宛宁一下午都沉浸在和苏阳相聚的欢悦中,此时被范丽华的话提醒,猛然想起那件头痛的事情来,心里不觉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一方面,自己正品尝着爱情的甘醇,相比之下范丽华的遭遇变得更加令人同情;另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快乐几乎忘却了范丽华的痛苦,这让她不由感到几分歉疚。

季宛宁怀着这样的心情,把她帮范丽华办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然后问范丽华身体情况如何,其他方面是否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范丽华沉默片刻,说:今天下午高山来医院看我了。

季宛宁有点儿意外,今天她和高山见面时的场景,让她认为高山不太可能去看望范丽华的。是吗?那你们家老杨在不在?

范丽华困惑地说:在。我就是觉得挺迷惑的高山看起来挺正常,就是听说朋友受伤,来看望一下。可老杨他她停了下来。

季宛宁问:老杨怎么了?

范丽华犹豫了一下,说:宛宁,我不知怎么有点儿担心,觉得是不是老杨对我们的事儿已经有所察觉了其实我也说不出今天老杨有什么不对头,但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老是话里有话似的。

季宛宁安慰范丽华:会不会是你自己她差点儿说出做贼心虚这个词,话到嘴边又急忙改口,你自己过虑了?今天我去的时候,看他对你还是挺好啊。

范丽华苦笑着,自己把那个词说出来了:也许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吧。现在觉得挺对不起他的唉,我都不敢想像,要是让老杨看到那张碟片,不知道会不会给气死。他这人本来就比较保守,对那种事挺挺忌讳,可能更想不到自己的老婆会做出她说不下去了。

季宛宁担忧地问:这会儿老杨不在?

范丽华的情绪显得很低落:他回家给杨春准备晚饭去了。我们家两个女的,都是他这个男人来照顾平时我在外面忙来忙去,也没怎么多想,这两天躺在**,就觉得老杨不容易。唉,只可惜他这人算了,说这些也是白说,事情已经这样,想什么都是白搭,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