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中最近有些流言蜚语,都是关于阿瑶的。有说司马谦杲装疯卖傻为两人偷情掩人耳目,还有人挖出阿瑶的丈夫婆婆的死,说其实都是阿瑶害死的。更有一些刻薄的,表示丑女和傻子在一起不是“很配”吗?

阿瑶通通不去理会。反正她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更何况她还是寡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事实上,她最近挺开心的。

她站在门后看着劈柴的男人,虽然他傻傻的,可是却很听她的话。她只要一沉下脸来,不论他前一刻有多么顽皮,下一刻都会乖乖地站着。

终于将最后一根木头劈成两半,司马谦杲拍拍手站起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后的阿瑶。他跑过去,讨赏似的黏在她身边:“娘,我全都劈好了哦。”

“嗯。去井边把手洗一洗,吃饭了。”

“好的。”他屁颠屁颠地去洗手。

回来时,阿瑶已经给他盛好饭,他端起来,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

阿瑶吃饭可没他那么斯,所以早早就吃完了。她走到他身边,扒开他头上的裹着伤口的布。

“娘?”司马谦杲疑惑地叫她。

“没事。你头上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带你去南山,让那大夫把你的病彻底治好。”

治好后他就要离开了啊。好不容易……有一个人会关心她,会为她擦汗,会问她累不累……

阿瑶有些伤感地摸摸他的头。

司马谦杲虽然傻了,可是骨子里还留着原来的睿智。他看得出阿瑶的伤心,以为她要将他丢了,害怕地抱住她的腰,固执地说:“我不去!我不要治病。”

阿瑶想拉开他,却发现他抱得更紧。这男人以变得固执,力气就异常的大。

“不去就不去吧。”阿瑶说。

司马谦杲这才消停下来。

可是第二天,阿瑶还是领着他走上去往南山的路。

“娘,我们去哪?”司马谦杲无知地问。

“去……额……上山打老鼠。”阿瑶随口瞎掰了一个借口。

“好玩~”司马谦杲嘿嘿傻笑,乐颠颠地跟着阿瑶走。

直到两人到了南山的那间医馆前,司马谦杲还完全不知道他即将接受一个小老头的治疗。

“娘,我们不是来打老鼠的吗?”

“它们好像都已经打死了。”

“啊……”司马谦杲好失望。

“你先在这里等着。乖乖的,不准乱跑啊!”阿瑶将他按在一张椅子上,命令他坐好。

阿瑶拉着小老头到角落,小声说:“神医啊,他以前作风不太好,你把他疯病治好时,能不能顺便让他以后都做一个好人?”

小老头摆摆手:“我只管治病,作风问题我可不管。”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夫只能治身体上的问题,精神上的问题,得靠你啊!”小老头说。

阿瑶苦笑。等他变成正常人,恐怕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还怎么会听她的话?

她的心底突然酸酸的,眼睛也酸涩的,想哭。看看乖乖坐着的男人,她心中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其实,她也很需要他。

可是她不能自私地剥夺作为一个正常人的权力。他的病必须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