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山间奔腾,山风呼啸而过,细细的鬃毛在风中舒展,柔美地像是美人头发披散下来的那一瞬间。

阿瑶抬起头问:“我可以多嘴问一句吗?”

“说。”穆清笛干净利落地说。

“你去京城是去刺探军情吗?”身为一个强盗小头子,去京城那种地方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吧。偏偏穆清笛却不知道她天南地北地胡扯些什么,于是追问:“刺探什么军情?”

“比如官府最近有没有把你们连锅端的打算,当然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各个击破?”

穆清笛哼哼,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呵……没想到你挺会讲笑话的。”

好淡定!阿瑶顿时对他心生敬佩。当她问他正在干什么的时候,他能毫无防备的说他在尿尿,从这点上也大概可以看出来他淡定的属性了。不过之后他气急败坏地让她负责的说……好吧,这样一想,他或许不是淡定,而是——迟钝。

啊,一定是的。

风突然变大,穆清笛迎风勒紧缰绳,低声道:“放心,我既然敢带你来,就能保你安全。”

阿瑶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说话,但风是在太大,她只能大声喊:“你说什么……刚刚风太大……”

穆清笛脸色一沉,怒道:“闭嘴啊!风吹进去了!”

阿瑶缄默无语。因为狂风吹进嗓子里的感觉还真的不好受。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跑,在马儿虚脱拉稀的情况下,两人纯靠步行来到了京城。

穆清笛把阿瑶安放在客栈外安排给牲畜休息的地方,并且命令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办。你要是不想迷路,就乖乖给我在这里站着!”

说完“嗖”地一声从阿瑶头顶上飞过。尼玛真的给各种衣袂飘飘,各种飘逸,惹来周围已婚女子的崇拜之声。

阿瑶这边的**完全没有影响一辆马车从官道上徐步走过。

马车中,司马谦杲靠着车内为他准备的靠垫假寐。

马车外的动静吵醒他。他半眯眼睛,脸色越发苍白难看。

见此脸色,温又良既胆怯,又忍不住关切地问:“王爷,您的身体还好吧?”

“到哪了?”司马谦杲语气低沉,略微有些沙哑。他目中闪着寒光,大抵被吵醒的人心情都好不到哪去。

温又良掀起马车的帘子一看,放下,回答:“就快到宣武门外。”

司马谦杲没有回应,眼睛却全部睁开,直直地盯着车窗。

温又良伺候他多年,甚至在司马谦杲经常一把屎一把尿的时候就已经伺候他了。所以不需要言语,他就能大概猜到司马谦杲表情中的所包含的意思。

于是他马上再掀起轿帘。

司马谦杲眼睛再次慢慢地眯起。半晌,等马车走过一定距离,他才徐徐地说:“放下。”

温又良依言照做。只是他却不明白方才马车外那一堆平民中有什么值得他家亲亲王爷深究的东西。

某非是有什么厉害角色混迹其中?

司马谦杲缓缓地坐直身体,猛地抽出温又良的佩剑,直插进马车的底部,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从马车底部滚落。鲜血流了一地。

立刻又女人尖锐的尖叫声响起。阿瑶也好奇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