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容闻言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也眯了眯眼睛笑道:“果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这样的高手。”

两个人说笑着,也许是因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许是因为那对老人耳力奇佳,隔着老远,竟然也回头来看他们,神色似乎是有些诧异。

“初颜,他们在看你呢。”尔容转头笑笑道。

姬指月也抬头看了看那两位老人,对他们淡淡笑了笑,他们也笑着回了个礼,转身继续往山上走去。

侍者取回来酒菜,小心翼翼的提着食盒走过来,从里面一样一样的取出酒菜来摆好。

食盒是特制的,最下面一层放置了炭火,装在里面的菜肴依旧如刚出锅一般的热气腾腾,姬宜然看到吃食便来了精神,笑眯眯的围坐过来拿起筷子便想要开动。

不远处的人群中央却忽然.传来一阵轰然叫好声,几个人回过头去看,见黄金闪闪公子兴奋了甩了甩手上的一快红绸,模糊不清的喊了句什么,然后便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跳下了台,朝着这边跑过来。

他渐渐的跑近了,可以听清楚他.喊的话:“我赢了啊哈哈哈哈,赢了啊哈哈,美人你看我真的赢了!”

姬宜然哈哈一声大笑,转头对.尔容道:“人家还真赢了,来要你跟着他走呢。”

“还有你呢,二哥哥。”姬指月抿着嘴笑道。

姬宜然摇着头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用,尽向着别姓.人。”他转头看黄金闪闪公子一路亢奋的跑过来,笑对尔容道:“你准备怎么办?”

尔容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左右手各拿着一双筷子,.亲自将一块东坡肉上的肥肉与瘦肉分开,然后将瘦肉放到姬指月面前的碗里,不甚在意的道:“不准备怎么办,自然会有人来帮我们解决他。”

说话间,黄金闪闪公子已是跑到了他们跟前,他.兴奋的在垫子上跪坐下来,不顾打翻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西湖牛肉羹,将手上的红绸子直直的递到尔容面前,大声笑道:“你瞧,那老头儿说我赢了,还夸我六艺皆精,是人中之龙呢!”

尔容淡淡的瞟.了他手上的红绸一眼,见那上面用镏金烫了一行字,不外乎是一些赞语,他唇角略扬了扬,道:“恭喜。”

“同喜同喜。”黄金闪闪公子得了他的夸奖,越发的眉飞色舞,他往前膝行几步,狂喜伸手去一把抓住尔容的手,道:“美人,跟我走吧。”

红绸被他抛在了一边,恰好落在一盘龙井虾仁上,姬宜然皱眉粗声粗气的咳了两声,十分不悦的瞪着他。

黄金闪闪公子被他一瞪,赶紧道:“我不会抛弃你的,你也要跟我走,我会对你们两个人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心头好啊美人们!”

尔容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笑道:“我早说过我已有家眷,怕是不能跟你走。”

“家眷?”黄金闪闪公子疑惑的歪头看了看姬宜然,不解道:“你们俩一起跟我走,又不会分开,这有什么问题?”

姬宜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尔容与姬指月相视而笑,墨兰香味温柔的流溢开来,暖风中似乎带上了些缱绻的情丝,他执起姬指月的手,用两只手温柔的包住,墨色的眼睛中有暖暖的情意氤氲着,他转头对黄金闪闪公子笑着道:“这是我夫人。”又指着姬宜然笑道:“他确实算是我的家眷,是我夫人的兄长,我的内兄。”

黄金闪闪公子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张着嘴嗫嚅着:“你……你……你们……”

姬宜然见他这番模样,忍不住笑的更加猖狂,好半天才勉强忍住笑,道:“你不就是想要找个美人嘛,不要担心,美人总归是会有的,你看那边,这不是来了嘛。”

黄金闪闪公子呆呆的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方才在台上将那块红绸交给他的老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扶着树干喘了半天气,后面又有个年轻的小厮跑来给他顺气,好久才勉强开口道:“公子,奖品还在等着你去拿,怎么就走了呢。”

“什么奖品?”黄金闪闪公子垮着脸,道:“不就是那一盘黄金嘛,本公子别的东西没有,黄金最多了,又岂会稀罕。”

他作捧心状哀怨的望着尔容与姬宜然,又狠狠的瞪姬指月,凄声道:“你们怎么能如此待我。”

姬指月被他一瞪,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想笑觉得不厚道,不笑又实在忍不住,胸口抑制不住的一阵隐隐的发闷抽搐。

老者不明所以,看黄金闪闪公子穿的衣服说的话便可知他的出身非富即贵,确实不像是冲着那盘黄金而来的人,便又道:“那奖品可不止一盘黄金而已。”

“那还有什么,莫不是还有美人不成?”黄金闪闪公子见尔容与姬宜然都不理他,便将一张俊俏却是哀怨的脸转向老者,不带希望的问。

老者却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真有美人?”他略来了点精神,又不舍的回头看尔容。

姬宜然忍不住笑道:“他们家的那位,可是临安城里有名的美人呢,你若是不去看看,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黄金闪闪公子犹豫着左顾右盼,又是想去看美人,又是舍不得他们。

尔容也笑着道:“去看看又何妨,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见他也这样说,黄金闪闪公子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掸了掸挂在大袖上的牛肉粒,对那老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罢。”

说罢,他又哀怨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们道:“我去去便来,你们可别抛下我呀。”

姬宜然忍着笑挥手让他快去,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老者慢慢离去。

“你说,若是他到时候发现那美人与他想的不一样,会是如何?”姬宜然看着他远去,好笑似的转头道。

尔容笑笑,道:“管他如何,与我们有何相干,若是不满意,难不成还真要我们跟了他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