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爹终究是我师父,她杀了我师父,我还是要杀了她的。”说着,便向铁笼走去。

“不行,爹的仇我自己会报,不要你管!”白玉蟾叫道。

楼玉树忽然厉声道:“白玉蟾住嘴!这里是红罗帮,我是帮主,一切由我说了算,你退下!”

白玉蟾脸色由青变白,突然双袖一挥,两道红光直射楼玉树。

红光乃是红绸,红绸是白玉蟾最厉害的兵器,一击楼玉树的额头,一击楼玉树小腹,出手竟是毫不留情。

楼玉树大吃一惊,未及拔刀,身体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一招铁板桥,几乎直直躺地,听得“嗤嗤”两响,红绸夹着劲风从他面门拂过。

白玉蟾见一击落空,手腕一抖,红绸如蛇般翻卷,裹向楼玉树腰肋。楼玉树往旁一跃闪开,还未站稳,红绸又如利剑般向咽喉刺来!

白玉蟾这两匹绸缎可当软鞭使用,也可作刀枪剑棍,端的是变幻莫测,嗤声不绝,招招不离楼玉树要害。

一时之间,楼玉树竟被逼得手忙脚乱,不过楼玉树毕竟功力高出白玉蟾一筹,很快就稳住阵脚,此时见红绸又扫向自己左肩,他瞅来势,不避不退,右手往左肩伸出,食指与中指叉开如剪刀状,嚓的一下,竟将红绸剪下一截。

此时白玉蟾另一条红绸却已裹住了楼玉树的右脚,她运功发力,猛的一扯,欲将楼玉树凌空甩出,不料这一扯之下,楼玉树竟然纹丝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楼玉树左掌如刀,朝下一划,“扑”的一声,红绸当中断开,白玉蟾不禁噌噌后退几步。

楼玉树右脚飞踹,裹在脚上的红绸顿时脱落,如长缨般扎向白玉蟾大腿。

白玉蟾大惊失色,手中半截红绸绸尖一沉,然后一卷一扬,脱手飞出。

楼玉树疾然逼近,在她再出招前,“扑扑”两声,点了她的“玉堂穴”。

这“玉堂穴”在人身胸口,位于“紫宫穴”下一寸六分,“膻中穴”上一寸六分,属于任脉。

此穴虽非致命大穴,但位于气脉必经的通道,一经点中,真气阻塞,顿时无法动弹,手中另一条红绸也即脱手。

“师妹,你的武功虽然精进不少,可我毕竟是你的师兄。”楼玉树走到师妹跟前,嘻嘻一笑,疾伸指,在她膀上后背又点数个穴道,令她的双手也不能动。

他伸手在白玉蟾身上摸了一把,笑道:“师妹,你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睡不着吗?其实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我总是不甘心,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呸!”白玉蟾身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嘴还能动,这一口涎,差点吐在楼玉树身上。

楼玉树轻功极佳,一闪避开,接道:“沈飞被宫主差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我想师妹一定很寂寞,所以想来陪你……”

白玉蟾脸已气白,胸脯一起一伏。

楼玉树的双眼忽然放射出一丝贪婪,盯着她的胸脯,全然不顾还有许多人听到他说话:

“师妹,我真的好想你,我梦见你的胸脯洁白如雪,而我就在你的胸脯上安睡……”

“卑鄙!不要脸!”铁笼里的李曼殊骂道。

楼玉树转身,他注视着李曼殊,冷冷道:“李姑娘,你已经死到临头,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说完一阵大笑,然后道:“这个条件就是你必须把全部的衣服都脱光,让我看看你的胸

脯是否也像雪一样洁白。”

李曼殊气得说不出话,跨了几步,怒目而视。

楼玉树笑道:“李姑娘,你不要生气,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坏男人,对女人,我很专一,也很痴情的。

“你生气时很难看,把衣服都脱掉,你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怎么,你还不脱?你应该知道,这里是红罗帮总坛,红罗帮高手如云,我又是帮主。

“只要我一句话,要你怎么死便怎么死,乖乖的听话方可活命,现在是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忽然脸色一顿,吼了一句:“你听到了没有!”

吼声中,只见他手一伸,袖中射出一团紫绸,从铁栅间穿进来,啪的一声,裹住了李曼殊的腰身,然后一扯,嘭的一声,李曼殊撞在铁栅上。

楼玉树狞笑一声,左手便朝李曼殊当胸抓落!

李曼殊腰身被紫绸裹住,整个人贴在铁栅上,无法移动,见楼玉树伸手来抓自己的胸脯,一声惊呼,便要咬舌自尽,猛听耳边有人喝道:“**贼休要无礼!”

她知道这人乃是秦居庸。

秦居庸刚才正寻思要不要救白玉蟾,忽见楼玉树矛头转向李曼殊,他没想到楼玉树如此厚颜无耻,本来,就算楼玉树的紫绸再快,他也能够将其击偏,可惜李曼殊悲怒之际前迈数步,拦住了他的视线,这才让楼玉树偷袭得手。

当楼玉树左手抓落时,秦居庸的一掌已经拍出。

此时秦居庸仍在李曼殊身后,但他的掌力却能绕过李曼殊,使的正是宫霍的降魔掌!

楼玉树五指刚要抓落,一股浑厚无比的掌力猛然撞来,胸口如被铁锤打击,内力一泻,嗤的一声,紫绸已被对方掌力断为两截,掌力汹涌而来,幸好楼玉树轻功超群,足尖点地,凌空翻开丈余。

楼玉树这一惊非同小可,因为,他的紫绸乃是质料奇佳之物,非丝非革,又韧又柔,刀剑也难以将它割断,秦公子居然能用掌力将它割断,这是何种武功,当真是闻所未闻。

李曼殊虽想咬舌自尽,但眼见遭人侮辱,身躯拼力后撤,刚才被楼玉树紫绸缠住,动弹不得,如今绸带忽断,她的身子跌入秦居庸怀里。

待她发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转身奔到母亲宫雪花身边。

秦居庸刚才那招“降魔掌”正好是双臂一开一合,没想到将李曼殊抱了个正着,也是一愣,连忙松开。

楼玉树惊魂稍定,远远的站着,说道:“秦居庸,你使的什么邪功?”

秦居庸见他差点侮辱了李曼殊,心头火起,正要将这铁笼卸个四分五裂,可转念想到这里乃是红罗帮总坛,不知道这四周还有多少高手和机关暗道,不如暂且呆在里面,麻痹他们,令他们吐出所有秘密……

他一掌拍在铁笼上,铁笼发出震天价响,然后喝道:“你这个小人,快放我出去,我们决一死战!”

楼玉树方才全神戒备,铁笼的哐当声提醒他,对手只是笼中之鸟,不足为虑。

于是哈哈一笑,道:“有本事就自己出来!”说着,紫绸倏的直击秦居庸。

秦居庸眼疾手快,伸臂去抓,不料紫绸半途又收了回去,秦居庸抓了个空。

楼玉树又哈哈大笑。

梅山五洞眼见自己被困在铁笼,出去无望,杨黑叫道:“要杀便杀,皱一下眉头绝不算好汉!”

胡则也叫道:“有种的进来杀!”

他们都知道秦居庸的

内功与武功可与当世任何顶尖高手一搏,他们本指望秦居庸能想办法出得铁笼,如今见他也是无可奈何,便明白今日难逃死劫,不如干脆等死。

刚才李姑娘险遭侮辱,不知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

楼玉树道:“好,我懒得跟你们纠缠,让你们死个干净!”

忽然叫道:“弓箭手!”

叫声未已,呼啦啦一阵响,黑暗中跑出许多手持弓箭的高手,他们虎视眈眈,围住铁笼,只要楼玉树一声令下,便会乱箭齐发。

而铁笼中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梅山五洞脸色大变。

楼玉树哈哈笑道:“这二十五名弓箭好手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他们要射你左眼,绝不会射到你们的右眼,要射你们的鼻子,绝不会射到你们的嘴巴。

“怎么样,要不要先看看他们的手段?”

秦居庸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想道:“四周都是弓箭手,若贸然冲出,一瞬间肯定难以将二十五人全部击毕,那么,里面的人难免会变成刺猬。

“而我在里面,乱箭齐发,也不能保大家的安全,这可怎么办……”急得在里面乱走。

只听楼玉树笑道:“反正你们也该认命了,临死之前,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红罗帮的弓箭手的神技!”

接着喊道:“所有弓箭手听着,大家瞄准铁笼,预备——射!”

四周箭如飞蝗。

疾疾劲响。

可是一阵叮叮当当,飞蝗似的乱箭全部射在铁笼上,四散落地。

铁笼里的人一阵紧张,眼见没一枝利箭射进来,心中更惊,因为铁条只有拇指粗细,而且光滑浑圆,箭矢只要稍稍一偏,就会滑进铁笼之中,只有射中铁杆正中,方才会反弹出去。

这些弓箭手的神技,果然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要是他们真的射人,里面的人焉能活命?

秦居庸的眉头堆积成山。

他念头飞转,始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他不由转身,去看李曼殊,却见李曼殊也正盯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柔情和安然,她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走过去,说道:“曼殊,这次看来是死定了。”

这是秦居庸第一次直呼李曼殊的名字,她显得很高兴,说道:“秦公子,其实我娘要你答应的两件事我都听到了。”

秦居庸见她这个时候还提那件事,微微一怔,随后红了脸,说道:“这,我……”

李曼殊说道:“其实,我明白娘这样做是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无论我爹那样做有什么样的苦衷,他都不应该那样对待你娘的,我娘是想用我来赎罪……”

她转脸望着宫雪花,道:“娘,我说得对不对?”

宫雪花点头道:“殊儿,你会不会责怪娘?”

李曼殊摇头道:“不,秦公子不仅是个好人,而且救过女儿的命,只是……”

她又转脸望着秦居庸,含羞道:“秦公子,不知你那天答应我娘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秦居庸脱口道:“当然是真心的,曼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李曼殊道:“我可是李照海的女儿,而他……”

秦居庸道:“秦家惨案跟你爹无关的,他不是我的仇人。”

李曼殊笑了,她笑得很甜,也很幸福。

便在这时,只听楼玉树一字一顿道:“所有弓箭手听令,你们务必要一箭穿心,预备——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