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拉,收藏拉……)

信步走到105楼的楼下,这里聚集了好多孩子。和目前的梁晓相似年龄的也有几个,但更多的是13、14岁的小男孩。

梁晓靠过去听这伙家伙聊聊天,吹吹牛,倒也有趣的紧。偶尔凑上去说几句感兴趣的话题,他们也不排斥。说起来,梁晓是不多的能比较平等和这些大好几岁的孩子交往的一员。这样的待遇完全是靠数次打架换来的,他悍不怕死的作风和感动刀子的冲动彻底让他们低头。此后,梁晓也经常在中午在101楼前的石桌上和他们打升级,一来一去,熟悉的很了。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路灯亮了起来,不过昏黄的灯光显然只是在这个气氛中更添几分神秘气息。小一点的孩子已经准备回家了,谁知道漆黑的夜晚,会不会有大灰狼把他们抓走呢?

那些大孩子们可不愿意了,神神秘秘的商量了几句,一个叫石清的男孩拉着他们衣服说要讲故事。一听有故事听,那几个小点的孩子又都起劲儿了,闹哄哄的给夜晚增添了几分人气。

石清装模作样的一笑,用神秘的语气小声说:“那好吧,我给大家讲一个很好玩的故事。”说完还清了清嗓子。梁晓强忍住笑,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好戏上演。

“事情发生在我上小三四年级的时候。那一天下午大约六七点,接近黄昏,我独自一人去学校后面玩。我这个人特别喜欢荡秋千,经常在放学后去那里玩一会。那天去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但当我走到教学楼后面的时候却发现我想玩的秋千已经被人抢了先。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学生独自坐在里面,另两个个小孩帮忙推拉。

我站在旁边看,就看他们晃啊晃啊……越荡越高、速度逐渐加快已经接近紧绷、秋千发出很刺耳的‘吱咯,吱咯’的声音。我非常担心那秋千会支撑不住。因为以前也有人在这上面摔断胳膊。我仿佛看见秋千上方铁链的螺丝已经松动,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秋千看,还想着是否要提醒一下那三个人。‘吱咯,吱咯’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我的心情紧张到极点,忍不住就要喊他们停手。这时坐在里面的孩子也受不了了,开始不停的抗议:

‘你们不要在摇了!我想要下来!我要下来……!’

然而那两个推的孩子却仿佛听不见一样,用力的继续把他推的更高

你们应该能想象的到那个秋千荡的有多么的高,最高的时候已经快让那个坐在上面的孩子头朝下了。那个孩子脸色苍白,一边叫喊,一边紧紧的抓住身边的铁链。

天啊!

突然一声巨响,秋千再荡到最紧绷的时候支架断裂!那里面的孩子‘咻’的一声被抛飞出大约两楼高,在空中翻转了几周然后‘啪’的一声,脸朝下掉到了地上。只见那一张脸在草皮地上滑行了好几米远。然后,那个断裂了的秋千就狠狠的砸在了他身边的地上。当那小孩努力在爬起来,捂着眼睛。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混着泥沙使它脸部看起来一片黑。我仔细一看——沙子把他的皮肤划的到处都是伤口,脸已经有点变形,好像瘪了一块,鼻子呼呼的往外流血。然后,就看见他突然把手从眼睛前拿开,只见他整个右眼已经掉了出来,通红通红的,只有一根筋连着,那眼球就在流血的鼻子前晃阿晃阿。那时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小孩并没有哭,就摇摇晃晃的向另外两个人走去。地面上,长长拖出一道血痕。散发出一阵腥臭味,老远的我都能闻到。

我想着那两个小孩也一定吓坏了,否则应该赶紧扶着他去医院啊。这时又一件令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嘻嘻、哈哈……’他们居然嘲笑似的一阵大笑。

我目瞪口呆,接着他们,他们竟然拿过那个刚走到他们身边的受伤了的小孩的眼睛,塞到了他的眼眶中!而且,而且……你们肯定想不到,我看见,我看见,那个受伤的右眼,那个掉出来过的眼睛,在塞进去后竟然灵活的转了几转,跟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哇——”随着石清渐渐尖厉的声音,一个和梁晓差不多大的孩子猛的哭了起来。其他的几个也脸色苍白的颤抖着向各自家的方向奔去。

梁晓敏锐的发现那些本来同样准备看戏的13、14岁的大孩子也都面色惨白,不过看到逃离的小孩都发出“哈哈”的大笑声以掩饰自己的胆怯。

梁晓不由的感叹石清这家伙的确有讲鬼故事的天分,通过抑扬顿挫的语气,完全把气氛烘托了起来。不过这些对梁晓全没作用。想上辈子大学时,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伴着午夜的《张震讲鬼故事》入睡的。石清那没有配乐,稍嫌稚嫩的嗓音比起张震差远了。

“嗨,梁晓。你怎么没跑啊?别强装着拉,小心晚上回家的路上真遇见那个钓着眼珠的男孩。”石清得意的对梁晓说。

翻了下白眼,梁晓懒洋洋的说:“是吗?这样吧,我再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他打定主意让这些得意的家伙出点丑。

“那是不久以前发生在一个像这座楼一样的楼房中的真实故事。”梁晓指了指105楼,他想不出太吓人的故事,只好现编。不过上个鬼故事时他发现刘刚那个家伙的脸色格外苍白,冷笑着思索该如何利用这个胆小的家伙。

梁晓压低了嗓音,尽管这依旧不让他满意,不过总算有点气氛了。

“有一个年轻人上班很忙,所以总是在很晚的时候回家。一天他回家时走到楼梯口,发现楼梯上的灯全都灭了,使劲拉拉灯绳,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人住在4楼,楼梯很陡,没有灯的话晚上不太好走。不过这不要紧不是吗?年轻人胆儿很大,没有多想什么就往上走了。”

梁晓明显的发现刘刚脸色又变得苍白了,并偷偷的往他家的方向看。“嘿嘿,”梁晓心中暗笑,“说的就是你家。要是你家不住4楼,要是你们楼梯的灯不是老被你们拿弹弓打坏,我才不这么讲呢。”

“走着走着,年轻人发现不对了,明明自己一个人往楼上走,可他却隐约的听到两个上楼的脚步声。他很奇怪,停下来想听听是否还有别人上楼。不过他一停,伴随他脚步声的脚步也消失了。年轻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多疑失笑,不过当他又走了几步的时候他赫然的发觉的确有另一个脚步声存在!而且,仿佛那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猛的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什么也没有。漆黑的一片,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可以确定身后没有人。年轻人舒了口气,转身要继续向前走。

可是,他刚转过身去,蓦然发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紧紧的贴住了他的脸!那正对着他眼睛的眼珠只有苍白的眼白,竟然……竟然没用瞳仁!

年轻人骇然的退了一步,可是他立即发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事情,那个脑袋它它没有身体!一个漂浮在空中没有身体的惨白的脑袋!”

情况很让梁晓满意,他的故事还没讲完,刚讲到那个年轻人转过身看见贴着他苍白的脸,刘刚就紧紧的搂住身边的石清打起了摆子,等梁晓讲完更是吓的尖叫一声苦哭了起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刘刚的哭声中,梁晓瞄着这些面目惨白,而又尴尬万分的大男孩们,得意洋洋。

“或许有点欺负小孩子吧,”梁晓心中一个叫同情心的东西说。“切!我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小孩子呢!”“同情心”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