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一脸怪异的表情,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大帅,您说的公主是哪个
这个你不必知道燕国公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崔长平,越看心中越是惊疑不定,像真是太像了
简直和长公主当年一模一样
除了
燕国公的目光落在崔长平的胸口,撇了撇嘴,除了胸口太平了,一看就是个男的。
此时再看,怎么看怎么是个男的,他这个老糊涂,竟然激动之下喊了公主
燕国公深感丢人,不由的移开目光,又忍不住转了回去,这小子眉眼中多了一股书卷气,那双跟公主一模一样的眼睛,深得跟个泥潭似得,见不到底,跟萧乾似得,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燕国公表情忽然变得凛冽:你是奸细一想到萧乾,他心底就是一股无名的怒气
崔长平抿抿嘴,还没来得及解释,林致远忙安抚的看了崔长平一样,又对着燕国公讨好道:大帅大帅这真是我们家大公子我们家小姐是下了明旨,理郡王未过门的侧妃。我们家老爷镇守北关十余年,我们家公子又怎么会是奸细
哦燕国公缓了缓脸色,林致远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燕国公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林致远一边解释,一边道:我只是想说,我家世代忠良
哈哈燕国公忽然笑了起来,邪气的道:崔不破他爹是谁不是说世代忠良吗那就往上挖。
万国建国不过几十年,他就算是开国元勋了,这传承也只到了第三代,哪里来的世代忠良
最看不惯这些说大话的家伙,有那吹牛皮的时间,还不如干些正经事。
林致远语塞。
林致远不傻,燕国公的反应如此之大,必是崔长平的长相引起的,舔舔干涸的嘴唇,又道:我家大公子绝对不是奸细,我家大公子和二公子长得可是一模一样
我说他是奸细,他就是奸细燕国公眯眼看着林致远:要不然,你找来崔不破来和我对峙或是,把你家二公子也叫来
林致远立时成了苦瓜脸,他上哪里去找崔不破若是能找的来,也不必千里迢迢的把大公子请来
至于二公子
大公子都不清楚他在哪,他在天门关又怎么知道二公子的消息
除非崔不破亲口承认,这是他的儿子,否则,这就是奸细燕国公此时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指着崔长平道:来人,把他扔进牢房,好生看管
是燕国公的威信极高,他一出言,立时有亲兵上前。
崔长平看着燕国公,看来也不用解释了,这老头定是知道了父亲不在关内,才有恃无恐的把他关起来
他上来就喊公主,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先看着吧
崔长平肩膀一抖。
押解崔长平的亲兵,只觉得这人忽然变得滑不留手,竟然抓不住
崔不破挺直腰板看着燕国公,嘴角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我有腿脚,可以自己走
燕国公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生气,眼睛反而更加明亮
大公子林致远焦急的喊道,心中无比的懊丧,大公子刚进城,就被大帅扔进了牢房,早知道,还不如不叫大公子来了
没关系崔长平看着燕国公笑道:燕国公戎马半生,也是谨慎行事等父亲来了,自然会为我正名
此时,也只能等将军回来了
林致远拍拍胸口,幸好是公子,不是小姐,要不然将军有可能发疯的
不过,小姐顶着和将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致远,你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让我这把老骨头也乐呵乐呵
林致远一个哆嗦,不知为何,此时燕国公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的阴仄仄的。
大帅,我去看看,我家大公子林致远忙道:大公子若是受了苦,将军回来定会扒了我的皮说完,林致远飞快的向牢房跑去。
既然不能让大公子出去,就让大公子住的舒服些
进了牢房,林致远不淡定了,他竟然没有找到崔长平
走走走燕国公也不进城了,指挥着手下调转马头:咱们赶紧回去
燕国公的亲卫燕云不由的道:国公,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燕云随同燕国公出生入死几十年,早年丧妻未娶,把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边疆,虽然是燕国公的亲随,相处之间却如兄弟般随意。
燕云似乎理解一般:也是,崔不破这人一根筋到底,看着人模狗样,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偏偏光棍的很,你让他领兵打仗也行,你让他冲锋陷阵也不怕
呸呸燕国公不满道:我乃堂堂西北大帅,能怕那崔家的混小子说完,燕国公心虚的左右看了看。
中气十足,心底怕怕
燕云燕国公眼珠一转:你赶紧的,去追任老爷,务必要把他请回来
那人有问题燕云皱眉,那人一来,燕国公的态度就十分奇怪
我说的是请燕国公不由的拔高语调,缓了缓,故作高深的笑道:听我的,只要把那人请回来,崔家小儿就是要闹,也闹不到你我面前
你不是说你不怕崔不破吗
燕云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很快便把人拦下,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真的把人请了回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坑了崔桦半船粮食,亲自押运粮草的开元帝。
你这急急忙忙的把我叫回来干嘛上京虽然有太子坐镇,可是此时天灾兵祸,他也不好外出太久。
自从回来之后,燕国公激动的手指都在哆嗦,看了一眼燕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我与任老爷有事要谈,你们先行下去,任何人不准靠近
是燕国公草莽出身,不喜人伺候,大家倒也不觉奇怪。
门一关上,燕国公激动的忘记了主仆尊卑,上前抓住开元帝的衣袖道:主子,我见到公主了
开元帝手中的茶碗滑落,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