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草原上,坐落着一座黄色的城墙,与远处的戈壁链接在一起,天地一色,仿佛不见尽头。

城墙里面,不是巍峨的高楼,也不是华丽的亭台,里面扎着一顶顶帐篷,帐篷周围拴着各色的彩旗,迎风飘扬,最中央的一座金色的帐篷最为显眼。

长安乖,张口轩飞扬拿着一枚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崔长安的嘴边。

崔长安嘴角抽搐着,两个男人做这种亲密的动作,真的很恶心

张口轩飞扬很有耐心,还拿起桌上的帕子,帮他沾了沾嘴角的果汁。

仿佛数万只虫子在身上爬过,崔长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忙一把抢过轩飞扬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擦了擦嘴。

不要忘记,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轩飞扬执着的把葡萄递到崔长安嘴边。

崔长安无奈,张开嘴,囫囵的吞下,这个场景太过诡异,再好的东西也尝不出味道。

耳朵一动,一个轻手轻脚的声音,慢慢的走开。

轩飞扬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表哥崔长安哭丧着脸:咱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现在整个草原上都知道,你我两个男人

崔长安毕竟年纪小些,有些话说不出来。

怕什么轩飞扬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崔长安。

崔长安总觉得自己是被他算计了,却又猜不透轩飞扬算计的什么。

也不知道,大姐夫回去了没

刚刚收到轻声传回来的信儿,大姐夫已经到了西域。平安商行在西域很有影响力,到了西域,就说明他们平安脱离。

崔长安用手托着下巴,来回打量着轩飞扬:表哥,你这不哼不响,连帐子都出不去几步,怎么收到外面的消息还有提大姐夫和轻声死去的人,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轩飞扬眼中有流光闪过,语气变的低沉,像一只引,诱小白兔的大灰狼,吊足了胃口:你想知道

崔长安一愣,这些日子,他从轩飞扬处吃尽了苦头,他可不敢再傻愣愣的往上撞,忙摇头道:不想知道,只是

崔长安脸上闪过一丝狠戾:表哥若是有这能耐,不如将我送出去,外面有洪荒接应,我必将屠戮这座城池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轩飞扬淡淡的笑着:你来北疆干嘛的

表哥的意思是,若是无声无息的讲这件事做成了,到时候无法领功

无凭无据的,仅凭一张口,就说自己灭了朵娅可汗,估计是个人都不相信。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崔长安还真没想过,自己做不成这件事

轩飞扬一脸的高深莫测:总要用到你的时候崔家兄妹没一个好糊弄的

外面一个士兵吵嚷:任长安可汗让你去见客

轩飞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学着外面士兵的语气:崔平安,可汗让你去接客

小小的一个改动,让崔长安红了脸,握紧拳头,威胁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你

轩飞扬笑的夸张,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尽力的止住笑,轻轻拧着崔长安的脸,道:你应该高兴,若不是这张皮囊长得还能入眼,也不会有人挂念着让你接客

轩飞扬崔长安气的几乎失去理智,一声怒吼,就要起身,挥拳揍上去。

可惜起身猛了些,忘记了脚上的镣铐,脚下受阻,身体前倾,重心不稳,就这么往前趴在了桌子上,砸了一脸的葡萄汁。

小心些,就是喜欢,这葡萄也要一颗一颗的吃,哪能一口吞下轩飞扬温柔的揶揄道。

崔长安握紧拳头,半晌方才松开,仰起脸,脸上还挂着青青紫紫的葡萄汁,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妹夫放心,我会一桩桩一件件,把你欺负的我的事,统统学给小妹听

不怕丢人了轩飞扬挑眉,眼前似乎看到了崔桦气急败坏的样子,眉梢眼角都是堆满了温柔。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初始我还不信,跟着妹夫久了,别的没觉到,倒是脸皮厚了些

费什么话,还不赶紧出来士兵有些不耐,两人压低了声音,隔着厚厚的帐幔,他只听得里面嘀嘀咕咕,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真当自己是什么贵人,不过是伺候人的玩意儿这里的人都看不上轩飞扬和崔长安,认为他们就是朵娅的面授。

崔长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忽然抓住轩飞扬的手:妹夫,既然能把大姐夫和轻声送出去,那么一问把我送出去吧

他真的要忍不住杀人了

轩飞扬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爽快的拒绝:不行

为何都是一样的毒,难不成,他们的解得,他的解不得

轩飞扬在袖子下面的手指搓了搓。

外面的侍卫已经不耐烦了,进了帐子,一把拎起崔长安的衣服,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磨磨唧唧干嘛跟个娘们似得,怪不得只能在人身下

这话说的有些暖昧,字里行间却是对崔平安的看不上

崔长安此时还是浑身的无力,任由士兵拉着,只能摆出最无辜的样子,祈求的看着轩飞扬,既然说不通,就只能用上苦肉计。

轩飞扬嘴角勾了勾,转头翻看自己的书。

放他回去

笑话

朵娅对他虎视眈眈,若是让崔长安回去,谁来证明他的清白

崔长安不知道,仅仅是因为轩飞扬的一点私心,他不得不留下来

长安,你真的在这里耶律宏看着崔长安,胸口怒气翻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一眼就看出,崔长安浑身无力,脚步缓慢,定是被人灌了药。

还有那一脸的葡萄汁,染得小脸青青紫紫,像是被人揍了一般。

耶律宏心中大痛,扭头看向朵娅,声音也阴沉了下去:朵娅可汗,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年,他一直因为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女人一直心存愧疚,这份愧疚在见到崔长安时,疯狂的涌了上来

那知道这小子接近他别有目的,他还是不忍心看他受苦

此时的朵娅,已经褪去了最后的一丝青涩,变的妖娆起来:王叔,你可知,你这义子,可是我从轩飞扬的马车上找到的。轩飞扬是谁那可是万国的理郡王,轩家的长孙嫡子,若非早已认识,他们怎么会在一处

唉朵娅叹了一口气:可惜,你我都被他们蒙在鼓中,戏耍于手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