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引路残魂

我之所以好奇妖蚯蚓的变异,无非是想通过变异的原因分析出它们该有的弱点,不然遇到这个既能藏电又能钻地的怪物,我们丢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觉得既然黎征能通过凹‘洞’把怪物猜的七七八八,那他也一定能看出一点端倪,得出一些关于妖物如何变异的结论。

可黎征却摇摇头把我的期望打破,接着说,“这禁地太诡异了,虽说它处在一个强磁场当中,有让动物变异的前提,但这种强磁作用下的变异,都该是能力方面的,不该是体型这类的,比如咱们看的土猴,就一点超能力都没有,反倒是身子变化很大,尤其那舌头还附带着强酸。而对于妖蚯蚓来说,导致它们变异的因素,也绝不是强磁场这么简单。”

我顺着黎征的话往下想,赞同的点点头,其实这种附有磁场的地方我们去过一次,就是南迦巴瓦峰,也让我遇到了生平接触的第一个妖物,冰川天童,那只古怪的猴子就带着极其强大的意念控制能力,再说小狸,小狸是属于形体上的变异,它的变异原因就是被化学‘药’物刺‘激’的,而综合这么一看,小天空之镜中,绝对有其他猫腻。

想到这,我一下联系起刚才跟土猴打斗的场面,还把我能用意念控制的情况说了出来,最后也特意强调一句,“那些土猴会不会是人的变异体?”

我这结论有点猛料,他们听的都‘挺’惊讶,甚至拉巴次仁还在此基础上多说一句,“那些土猴难道是人跟猴子杂‘交’出来的?不可能嘛,就算人跟猴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也生不出来东西嘛。”

黎征一直皱眉想着,也没急着回答,这样沉默一会后,跟我们说,“疑团太多,咱们不要空想了,先往里走,等挖掘出更多的消息再说。”

其实我们仨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小天空之镜的妖物来的,算是给鬼角找找机缘,现在面对这个凹‘洞’,我们满可以止步不前,要么观察几天来个守株待兔,要么就想办法挖地三尺,看看‘洞’里有没有妖物的存在,但问题是,血凤她们的主要任务是调查天镜,我们不走的话,她们就要孤军深入,黎征也算为她们考虑,做个人情,带着我俩去帮帮忙。

这种帮忙很危险,但我和拉巴次仁都没意见,我不清楚拉巴次仁怎么想,反正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不可能在这时候会把血凤几人推出去不管。

我们接着上路,而走出半里地后,地面上的凹‘洞’就猛地多了起来,而且这些凹‘洞’也把小天空之镜的气氛完全给打破了,就好像有人拿一把石子打在一面大镜子上一样,到处是凹点,甚至连反‘射’出来的天空美景也都变得残缺。

我们缩小各自之间的范围,心里也都警惕着,而且我还特别留意脚下,不停留在凹‘洞’上,不然真要钻出个妖蚯蚓,趁机顶住我下体,再用电流给我过一遍,那这辈子我可就毁了。

其他人跟我想法差不多,但我们都错了,这些凹‘洞’里是有东西出来,但不是妖物,而是一股股白雾。

这是突然发生的事,整个小天空之镜微微抖动起来,就好像遇到小地震一样,接着一股股白雾毫无预警的就从凹‘洞’里喷了出来,高度大约两米,我冷不丁被这种变故吓一跳。

这很美,这些白雾就跟喷泉一样,尤其还在小天空之镜中,毫不夸大的讲,要是这里没有妖物没有异常的存在,这景‘色’绝对能成为世界一大奇观。可我现在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念头,反倒举着霰弹枪四下瞄准。

黎征倒是看的明白,出言提醒道,“不要紧张,这白雾喷出的压力很大,应该来自于刚才的地质动‘荡’,那个妖蚯蚓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吐出这么强的雾柱来。”

我被黎征一说,也反应过劲来,还暗暗责怪自己大意了,这两米高的雾柱,就算拿气泵打都费劲,更别说动物拿嘴喷了,而且往深了看,一方面我对凹‘洞’有了新的认识,知道它们很深,甚至往地下延伸几十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另一方面我又猜测到,小天空之镜的下面一定有地下水源和地质空‘洞’,再加上温度高,才会跟这凹‘洞’配合着,上演了刚才那么诡异的一幕。

等我们都习惯这些白雾后,黎征就近向一个雾柱靠过去,还小心的凑上去闻了闻,对我们摆手说,“这白雾没害,咱们不要担心中毒的可能,只是白雾一起,这附近即将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咱们要接着往前走很容易‘迷’路,索‘性’先在原地歇一歇再说吧。”

我知道现在这时候就地歇息的危险很大,毕竟周围雾‘蒙’‘蒙’一片,遇到意外我们很容易抓瞎,可反过来说,雾天里在这种布满妖‘洞’的地方‘乱’闯,更是活腻歪了的做法。

我们不得已下,都在原地蹲起来,静等白雾散去。

在白雾还不严重的时候,我特意抬头看了看,现在是上午,日头很足,我觉得这种白雾根本禁不住照,只要雾柱停止喷‘射’,不出五分钟,雾气保准闪去。

可这雾柱喷起来没完没了,过了一个小时,我身上都被雾水沁湿的差不多了,它还没停歇的架势。

我想个笨招,凑到黎征身边说,“小哥,这么等没头,要不你把小狸放到天上去探探路,咱们试着走吧。”

黎征犹豫起来,但最终还是摇摇头没同意,他舍不得让小狸冒险。

而就在这时,我脑袋疼了起来,左眼的涨裂感又来了。

我知道自己左眼也是个预警装置,它一疼痛就在表明有危险即将出来。我把左眼的事跟大家说了下,大家都没了蹲着的想法,站起来准备着。

只是左眼预警并没告诉方向,我们也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方位出现,索‘性’围成个圈,每个人都挑着一个角度观察起来。

拉巴次仁那边最先出现异常,他跟我们嚷嚷道,“远处有黑影,看数量是两个。”

我顺着他的话往他那边看,不得不说,这爷们的眼力很好,又稍等一会后,我才勉强看到这两个黑影朦胧的轮廓。

这黑影个头一高一矮,不过高的也没高到那去,凭目测也就跟我这身高差不多,我猜这是两个人,心里也来了好奇,心说难不成小天空之镜里又有别的特工事先潜入进来了?

带着疑问,我们都没动,静观其变。这俩黑影走路的速度很慢,甚至还有种走走停停的意思。

我当前问一嘴,“这哥俩是不是‘迷’路了?”

拉巴次仁摇摇头说不像,又猜测道,“他们这种左顾右看的劲反倒像是在找东西。”

我没接话,也猜不出这黑影在找什么,而等离近了看清这俩黑影的长相时,我们都愣了,甚至还都扭头看向黎征。

我不知道拉巴次仁他们怎么想,给我感觉,那高个黑影跟黎征太像了,尤其那眼睛、下巴和嘴,只是这高个穿着一身军服,肤‘色’有点黑,甚至看年纪也在三十岁左右,比黎征要大上一些。

倒不是我瞎想,从这相貌看,我不得不这么问黎征,“小哥,这人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么?”

没等黎征说,拉巴次仁就摇着头接话道,“宁天佑你别瞎扯,黎征是独生子,这事整个黎村都知道,尤其听老一辈人说,黎征出生那天,村里下了一场罕见的冰雹,可黎征一出生,冰雹就没了,当时大家都以为瘟神转世了呢,你说这么狠的角‘色’,村里能有俩么?”

我知道拉巴次仁又在话里胡扯了,但他的意思我也明白,甚至也相信了黎征是独生的说法。

黎征望着这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一时间脸‘色’都变了,甚至还有些失态的念叨一句,“阿爹。”

虽说他这声念的很小,但我们都听到了,我心里还猛缩一下,心说黎征的阿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而且看着还这么年轻。

不过令我惊讶的远不止于此,黎征又看着那矮个子,说了一句,“怎么力叔也在?”

我彻底‘迷’糊了,力叔就是巴图的老师,跟黎叔一样死在天山,现在竟然结伴在我们面前出现,还背着一个老套筒也叫汉阳造,是非常老式的步枪,我试图想解释这一切,但根本就解释不了。

有个‘女’特种兵失神下喊了一句,“鬼,这是人的鬼魂。”

不得不说,我觉得她这话有点道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死去的人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拉巴次仁则稳了稳神,扭头问黎征,“这是不是又是魑魅?我打一枪出去试试虚实。”

黎征心里很犹豫,脸上表情也都流‘露’出来,这两个都是他至亲的人,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让拉巴次仁开枪‘射’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我也能理解黎征的心情,拉了拉巴次仁一把,又对血凤说,“帮个忙,打出一镖,‘射’在他俩面前看看反应。”

血凤点头,拿出一镖撇出去,而且这镖准头不错,刚好刺在力叔脚下。

怪异来了,黎叔和力叔根本没在意这镖,甚至也一直没在意我们,就一同捧着一个地图,一边研究一边迈步继续前行,甚至这镖还直接从力叔的小‘腿’中穿透过去。

我皱眉看着他俩,心说难道真像拉巴次仁所说,这又是魁魅搞得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