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荔枝见他想得如此天真,不禁苦笑了一下,“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跟她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赫连左道:“有什么不可以?这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都是无双做的,跟羞花没有关系……”

杨荔枝打断他道:“你不要再骗我了,到底是不是她你比我更清楚,无双跟我无怨无仇,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赫连左知道再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其实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但是他还是希望能让她们和好如初,就道:“就算是羞花一时鬼迷心窍作了错事,也是因为被忌妒冲昏了头脑,其实她的心中还是拿你当好姐妹的,不然也不会去牢里亲自接你回来。”

杨荔枝道:“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纠结这些无谓的事,只要你让我走,什么事情都了结了。”

赫连左见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一心想离开,不禁有些生气,怒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赵庆生了?要不然为何一心想走?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约定?”

杨荔枝见他又说到赵庆生身上,怒道:“我已经说了不关他的事,请你不要再将我跟他扯在一起,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赫连左在气头上,冷笑道:“清白?清白会半夜三更相会在花圃里吗?清白会书画传情吗?少跟我说清白,嫁给我的时候,你根本就不是处女,也配说清白吗?”

杨荔枝听到这里,苦笑道:“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还说什么爱我?正如你所说,我既不贞,又背着你偷人,你理应休了我,为何还要说这么多?”

赫连左气急败坏地道:“休书我是不会写的,你爱怎样怎样!”说完就转过了身。

杨荔枝道:“你给也好,不给也好,总之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说完就飘然向前行去,不再回头。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赫连左一股怒气难平,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已经死了,就是说自己刚刚的表白她当成耳旁风了吗?他对女人表白还是第一次,她居然这样轻易就拒绝了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他越想越气,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又没有勇气,只好气呼呼地回到了回春阁。一进门,就见羞花正坐在屋内发呆,见他回来,急忙迎上去,喜笑颜开地道:“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赫连左脸色阴沉地推开她道:“还有酒么?”说完就拿起桌上的残酒喝了起来。

羞花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可能在杨荔枝碰了壁,心想杨荔枝也真是不识好歹,经过了这么多事还敢给少爷脸色看,真是不知所谓!不过也幸亏她这样才使少爷回心转意,回到了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她忙走过去道:“好酒有的是,我这就叫人再去拿些来,咱们好好喝两杯。”说着就叫丫头去取。

赫连左因为心情不好,也不吃菜,只是一个劲儿地闷头喝酒。羞花也不劝他,他喝完一杯她就给他蓄满。喝了十几杯之后,赫连左有些醉了,她就支开所有人,扶他上床为他脱衣。

赫连左在朦胧中把她看成了杨荔枝,一翻身压上她,嘴里喃喃道:“荔枝,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说着就撕扯她的衣服。

羞花本来心里挺高兴,突听到他叫着的名字,心里一下凉了半截,他居然喊着别人的名字?怎么会这样?失望,气愤,恐惧一下子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付出了许多辛苦才走到今天,难道就要这么功亏一溃了?不,她不甘心!她愤恨地看着赫连左亲吻抚摸自己,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对待,心里的怨恨无法抑制,难道杨荔枝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杨荔枝回到飞凤阁后,心里非常烦乱。她从没想过赫连左会喜欢上她,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得到他的爱,而当她心灰意冷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跑过来对她说爱。

她承认,乍一听到他的表白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喜悦的,但是立刻她就冷静了下来,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以他的聪明,不会想不到羞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而他知道却不治羞花的罪,可见他对她的感情非比寻常。既然如此,他又有何脸面来说爱自己?也许到底爱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在这里孤独终老的情景,还有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明争暗斗,她就感到头疼,心烦意乱,只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让赵妈准备热水给她洗澡。

赵妈本来以为她不会回来了,这两天屋子也没有打扫,杂务也没有做,正在屋里蒙头大睡,突然见她回来了,急忙起来服侍。索性这里不常来人,也没到乱得看不过去的地步。杨荔枝知道她年纪大了,也懒得跟她计较,让她准备好洗澡水后,就闭着眼睛坐在浴盆中享受着久违的舒适与宁静。

赵妈本来很记恨她,见她入了狱心里自然高兴,但是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呢,她就从狱里毫发无伤地出来了,除了吃惊外,想起老爷对她的庇护,她心里多少也有了点儿底,知道她在这府里的地位是越来越稳固了,也不敢再出言不逊,又热络恭谨起来,在一旁小心地侍候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鞭炮和锣鼓齐鸣的声音,声音虽然离得很远,但是非常热闹,好像谁家在办喜事。杨荔枝听到这声势,突然想起了自己出嫁的时候,当时也是这样锣鼓喧天的,但是自己坐在轿子里却一点也不开心,不知道这个新娘子是谁,便问赵妈道:“外面这么热闹,是谁家在娶亲吗?”

赵妈没想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才答道:“哦,是呀,您还没听说吗?成亲这位就是您的表姐,杜家的大小姐杜永芙啊,今天她嫁进赵家……”

“什么?是表姐!”杨荔枝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