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芙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看到他起来了,揉着眼睛问道:“你去哪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赵庆生看了她一眼,一边穿外衣一边道:“时辰还早,我睡不着先起了,你再多睡会儿吧。”说着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杜永芙“哦”了一声,以前在家的时候她是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床的,到了这里自然不会例外,既然赵庆生都这么说,她索性又倒下接着睡了。

赵庆生一走到外面,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他吃了一惊,扶住一看,居然是龙梅。龙梅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是没有杜永芙的吩咐她又不敢走,只好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天光大亮,她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就一头栽了下来,没想到正栽在赵庆生的怀里。

赵庆生见她这样吓了一跳,急忙拍着她的脸叫道:“龙梅,你怎么了?”

龙梅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赵庆生,说道:“少爷,我没事,就是太困了。”

赵庆生惊讶地道:“困了就去睡呀,难道你守在这里一个晚上?”

龙梅心里委屈,但是碍于杜永芙,她又不能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只好道:“奴婢怕你们有什么吩咐,所以没有离开……”

赵庆生不等她把话说完,怒道:“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丫头,难道离了你不行吗?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龙梅听了心里一阵酸楚,这里确实不止自己一个丫头,看来现在有没有自己都没所谓了。她强忍住难过,垂头道:“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回去了。”然后就慢慢地离开了。

赵庆生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他也是没有办法。

杜永芙本来并没有睡着,此时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心里一阵高兴,这下那个死丫头该死心了吧?

由于心里高兴,她也躺不住了,见赵庆生要走,她连忙起身道:“你去哪里?吃早饭吗?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

赵庆生本来正要走,听到她的叫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去练功,不方便带着你,你自己去吃吧。”说完也不再理她,径自向园外走去。

杜永芙见他就这么冷淡,心中有气,说道:“什么嘛,刚成亲就对我这么这样,难道我不是你明媒正娶来的吗?干嘛一副人家欠了你几百吊的样子?我可是怕你吃亏特意多戴了些首饰来的,还有我的那十几箱子的嫁妆,你就这样对我!”说着气乎乎地将**的东西都掀翻在地上。

时光荏苒,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这三天赵庆生一直推有事没理杜永芙,她实在没事做,只好到赵宅里各处瞎转悠。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因为心情不爽,看到什么都要管,看到人就要骂,把个赵家弄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最后就连管家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只好出来调停,但是杜永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把他指着鼻子也骂了一顿。

此时管家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暗怪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替少爷娶了这么个灾星进门!

杜永芙闹了一天,累得腰酸腿疼,回房后就叫龙梅给她捶腿,龙梅因为熬了一夜精神不济,不小心用错了力,她上去就给了龙梅一个嘴巴子,打处龙梅跌倒在地。此情此景正好被进来的赵庆生看到了,他立刻跟杜永芙吵了起来。他们吵得很大声,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最后还是管家过来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们。管家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要不是自己,少爷也不会这个样子。

回门那天,赵庆生本来不想去的,但是一想到还要去拿自己的家传玉佩,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他本来以为杜永芙会碍于他的脸面,不会把他们吵架的事告诉秦氏,谁知道她一五一十地都说了,秦氏气得当时就将他臭骂了一顿,还说本来欲家玉佩给他的,但是如今看来是不能了,还得再放在她那一阵子,什么时候赵庆生对杜永芙好了,什么时候再把玉交出去。

赵庆生气得跟她理论,但是她根本就不讲理,只是一口咬定不给,赵庆生实在气不过,最后饭都没吃就回来了。杜永芙见他就这么走了,有些害怕,当时就要跟他回去,秦氏却拉住她不叫她回去,还叫她不用怕,佩在自己手里,她就不信赵庆生敢怎么样,她劝她安心在家里住几天,她保证不久赵庆生就会过来接她,杜永芙没办法,只好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半个月,赵庆生并没有来,赵家也没半点动静。杜其昌因为一直病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也没能管她。杜永芙逐渐有些坐不住了,天天吵着要回家,还怪秦氏多事,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这样。秦氏刚开始还嘴硬,后来见这么多天赵庆生也没有动静,也有些害怕了,心想难道他真的不要这玉了?

赵庆生这半个月在家也不好过,去求玉他觉得丢脸,不去又对不起祖宗,左右为难,管家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是因为杜永芙,心里很不是滋味,几次要求由自己出面,去求少夫人回来,赵庆生却不允,因为他知道秦氏要的是他低头认错,其他人去了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孝心大过了一切,他终于痛下决心到杜家去取玉。

他去的时候,杜永芙正在家里大闹,哭哭涕涕地要回去,秦氏正在劝她,突听小厮兴奋地来回说“姑爷来了!”她们母女高兴得差点儿没晕过去,秦氏急忙命人快请,但是看女儿这副样子,又怕他看出端倪,急忙推她回了屋内,让她梳洗一下,一会儿看自己的眼色行事。

杜永芙见赵庆生已经来了,心下已经放下了大半,心想看来母亲的说法是对的,他果然来请罪来了,既是这样,那就再听她一次又如何?这样想着,她就乖乖地回了房,让咏儿给她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