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如太阳般无处不在的搜索部队,迫不得已我只好专拣犄角旮旯、羊肠小道钻,晚上也不敢住店,随便钻一棵树上凑合凑合。

一个月下来,我面色蜡黄,双眼无神,整整瘦了一圈。

我也曾尝试过换张脸,可是那个永远也无法消除的标记却每每让正在悠悠玩耍游乐的我成为被围追堵截的对象,犹如过街老鼠般被追得满世界跑。还好我是个“韦小宝”,逃命的本领爆强,不然早就被生擒活捉了。

天气越来越冷,日子也越来越艰难。

晚上我缩在树上瑟瑟发抖,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打,心里暗自咒骂那个死缠烂打的家伙。都已经吃到嘴里了,还追着干什么?虽然是我对他霸王硬上弓,可是到最后掌握主动权的一定是他,事情过了就行了,干吗还没完没了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那群搜捕我的人里有个断指的,我毅然决然地决定打入敌人内部,牢记**的教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真实原因是我思念那个温软的被窝已经痴颠到魔障了。

将那人打昏,扔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变了张脸,鸠占鹊巢,混进了抓捕队。

在一起“共事”中我发现,他们的工作其实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但是那种“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架势确实曾让我头疼不已。搜索目标集中在断指和矮小身材上面,男女无所谓,我推测這主要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男装,什么时候穿女装的原因吧。不过每当有可疑人物时,都会单独被送到一间屋子里。据我估计是去检查是男是女去了。

他们每天尽心尽力的充当便衣警察,却不知兔子就在他们窝儿里。

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了。

大鱼大肉的生活,我的腰粗了一圈,面色也越发红润,睡眠质量极好,一沾床就着了,一夜梦直到天亮。

唯一不爽的是有一天那家伙突然冒了出来,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耷拉着脑袋,颓废不已。

于是我决定离开了,不然保不齐哪天被他复检的时候发现原来大兔子就在身边,那可就gameover了。

我回到我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猛然间抬眼看到**那个东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那条手绢,悠悠的躺在那里,像狗尾巴花似的牡丹,曾被某人宝贝般收在怀里,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毋庸置疑它出自我的手。顿时我慌乱无比。

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房顶上有人,窗户边有人,门口……打死我也不敢从那里溜。

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是哪里出错了,我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还是這本来就是一个套?

我的冷汗涔涔冒了出来,后背凉飕飕的。

那只狐狸,果然阴险啊!我這只大兔子,自己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还洋洋自得自认为占了便宜。汗!

被他逮回去铁定没好果子吃,我无语问苍天,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办?

“嘎吱”一声,我慌乱的神经被突然的推门声搅得更加紧绷。

门口传来熟悉的浓重呼吸声,我刚用袖子擦掉的冷汗顿时又沁了出来。

我僵硬的转身。

他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眼眸幽深的冷冷盯着我。

我心一虚,慢慢向他走去。

他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我。

我被他盯着头皮发麻,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低下头看着我,眯了眯眼,却依旧站得坚如磐石。

我站在他面前,低下头,猛地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对不起!”

他一顿,随即将我紧紧锁在怀里,下巴枕着我的头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跑?”

我依旧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道:“我错了,我答应你一直留在你身边。”

闻言,他手上的力又大了些,结实的双臂将我深深地锁在怀里,“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费了多少心?你可知道我都要被你逼疯了。”

“我错了!”继续柔情战术,我红着眼圈抬起头,踮起脚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他身子顿时一僵,随即疯狂的卷住了我的唇。他右手环住我的腰,左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這个吻。

右手慢慢从环着他的腰间松开,我悄悄向他点来……

“嘶!”手被某人猛地钳住,他看也不看地用力的咬住我的嘴唇,扭曲的脸上满是愤恨与怒火,浑身都笼罩在戾气中。

嘴里一阵腥甜,有温热的红色**顺着嘴角流下。我不由吃痛出声。

他毫不理会,暴怒地攫住我的唇瓣,长舌疯狂的扫荡着我嘴里每寸土地。身体被他死死勒在怀里,他坚硬的胸膛挤干了我胸前最后的空气。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我躺在一辆豪华马车里,双手被紧紧捆在头顶,双脚分开被铁锁锁在两边的柱子上,头顶上面一个面色铁青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冷冷盯着我。

我咽了口吐沫,嘴角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説不出来。

自己果然小看他了,他对我的了解何时变得那么深刻?唉,果然啊,我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我正胡思乱想着,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坐到了我旁边。

我顿时一阵心虚。

“死丫头,你果然一点没变!”

我干咽了口吐沫,偷偷瞄了眼头顶满头青筋,面色铁青的某人,讪讪的説不出一句话来。

“你那点小把戏还想瞒过我?”

你不用那么嘲讽的看我,我知道你聪明!我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甘心的想到。

“這个婚你是想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我正对他暗自腹诽着,他突然恶狠狠在我耳边低吼一句,説完潇洒的挑开帘子走了出去,丝毫不理会我抗议的眼神。

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心思开始活泛儿起来。

看了眼那两根粗粗的铁链子,再瞟了瞟头顶那根细细的绳子,心里衡量了一番,我开始动那根绳子的脑筋。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那根绳子不是普通的玩意,不知那小子打哪里弄来這么个宝贝,我越动它越紧,我使劲它更使劲,转眼我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痕。

我聪明的放弃了挣扎。

看来這次是真的玩完了。我无奈的想到。

当他再次挑帘进来时,看到我手上的红痕毫不意外,反而高深莫测的冲我笑了笑。我顿时欲哭无泪,看来他的道行的确比我高多了。

十四狐狸的脾气比以前暴躁霸道了很多。他从来不问我的意见,总是自顾自的决定一切事情,包括我要吃什么。

每当我要抗议时,他就拽拽地喊道:“逃跑的死丫头没资格挑三拣四”。

我顿时眼圈一红,准备施展苦肉计。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的嘲笑道:“你那招已经用了几百遍了”。丫,這厮已经有抗体了。

我立马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吼道:“我就是不吃菠菜,你咋地吧?”

闻言,他两手一摊,痞痞的笑笑“那你就减肥吧!”

我顿时赌气般的将满满一盘子菠菜都扒拉进碗里,而他却笑得一脸狐狸。

好嘛,我知道自己挑食的毛病是不好,可是我又不是大力水手,老吃菠菜算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吃肉,他难道不知道我要是一天没有肉就浑身没力气吗?我委屈极了。

晚上依旧是我最郁闷的时刻,他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到我房里,掀开我捂得暖暖和和的被窝,一脸不客气地捅了进来,像只无尾雄死死缠住我,直到天亮。

我多次抱怨未果。逼急了我吼道“你這么做我的清白怎么办?”

他听后,嘲讽的斜睨我一眼,嘴角一勾,淡淡道:“你的清白……早就没了。”

我的脸顿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

夜里,他依旧将我温热的身体紧紧锁在胸前,我背对着他小心的问:“胤祯,放了我吧!”

他懒懒的回了句:“就是下辈子也甭想。”

我不甘心的继续努力:“我這么个人和你怎么也不合适啊!”

他含糊了一句:“的确,你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势力没势力,不过”

撇开心里的那丝气恼,我顿时乘胜追击道:“那你就放我一马吧!”

他马上泼了盆凉水:“我看着顺眼就成了。”

我顿时蔫在了那里。

十四的脑瓜越来越聪明,我所有的把戏统统被他识破,所有的逃跑计划统统被封杀。

怀里的药,被搜得一点不剩。身上的银票被某人非法没收。我现在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尽管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他不再让我成大字躺在**,可是脚下却拴了两块几十斤的铁块,脖子里绑了一根绳,绳上还挂了个铃铛,而绳的另一头就攥在他手里。我无语的看着自己這个造型,不禁想到了某种动物。

顿时,我火冒三丈的怒视对面那个一脸得意的男人,而他却嘿嘿的冲我奸笑了一把。

我再次无语问苍天,痛心疾首的感慨道以前那个傻傻的暴脾气什么时候变成了這么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烂人。

“还不是在您老的教诲下,我才能有今日啊!”他凉凉的甩给我一句。

我顿时嘴角**。

原来带坏他的人就是俺本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我们的争吵中,京城转眼已经到了眼前。

我被某人非法拘禁在他家里。

突然有一天他得意地对我笑笑:“你這匹脱缰的野马就要套上辔头了。”

我不禁一愣。

当看到那封诏书时,我呆怔半晌。

“我不要被包办!”我两眼汪汪的冲天吼道。

“你説不要就不要,哼!想都别想!”某人嫌气不死我的在我耳边冷哼了两句,拽住我脖子里那根绳,得意洋洋大踏步向屋里走去。

“叮当叮当……”的铃音搞得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当真要被包办?躺在**我的脑袋又开始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