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派你去吧,送一封信到城南秋子虚的住处,我明晚邀请他到寒舍一叙共商大计。哪昵趣事”

“他若是不接受邀请呢?”

“我给了他一天的时间考虑已经给足了面子,他若是不肯来,我倒是不在乎掀起城内的腥风血雨。”长青无悔疾步朝屋中走去,“他是个聪明人,明白信上所写的含义,他在城中十几年和我不相往来也未起过矛盾,没必要为了一个人铤而走险。”

“是!”

“我会让人把信送到你的手上,先退下吧。对了,还有一件事,城中的女人屈指可数,貌美年轻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四处打听一下也许会有线索。”

“属下明白了。”

长青无悔在门前停了一步,转头看着东面的夜幕,“不知道雷罗事情办得如何了,那两个人已经跟上了吧……”

旷野风急,北面的黑云被吹了过来,一半到了南面一半还聚集在头顶一带,好歹没有下雨空气里带着湿气,铺在地上的干草微微有些湿了,殷秋夜翻了个身面朝着门口不远处生着的火堆。

同伴就坐在门边,他们一早上就出了城一直向东走,附近没有村落可以落脚,不过幸运的是旷野竟有一间破屋,面朝着一片小树林,到了晚上细风过夜,周围静谧无声,靠着一堆火看着远方,倒有几分云游之人的雅致。

“你在看什么?”

姜寒笙赶路的时候很少说话,此时的摸样已经全然不是听风楼那位把酒笑谈的掌局者,变得出奇地沉默,安静的让人都有些不自在。

“在看那片林子。”

殷秋夜干脆坐了起来,自从他背叛了离翁离开了清幽山谷,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跟从了这位同伴已经开始习惯了他办事的作风,到了晚上往往是他行动的时候。

可如今身处旷野又能有什么事呢?殷秋夜不免心里想着,他在同伴凝视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点警惕的意味。

“这样一片树林却听不见鸟叫,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殷秋夜一怔,“哪里奇怪了?”

“我一直在听鸟叫,是夜枭的叫声,那是一种警觉性极强的夜鸟。”

殷秋夜不明白话题怎么扯到这上面来,只好耐心地听他继续地讲下去。

“夜枭群居而生,飞走的时候动静很大。它们之所以会飞走远离栖息的林木,并非是去觅食,而是被某种东西惊动了。”

殷秋夜稍稍听明白了一些,忍不住问:“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是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

殷秋夜的脸色完全变了,几乎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去抓后背的刀,“怎么可能?这里是旷野一马平川,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这些人在跟踪我们,从齿骨城来。”

“你怎么知道?”

“原因很简单,我们在齿骨城露面过一次,虽然走得是隐蔽的小路,骗过长青无悔的眼目不太容易。我们接触的人可是斩安,他自然会格外在意外乡客的来意。”

“你早就知道?”殷秋夜看到他一脸平静的模样,似乎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姜寒笙收回了目光,伸手朝火里填着木枝,“我也是刚发现不久,本想在你睡下之后再去了结这件事。”

“既然不打算告诉我,为何还要说?”

“这点小事何必劳你费神呢,长青无悔如果知道跟踪的人是我,就不会草率地派出得力的心腹前来送死了。”

“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

“你留在这里,追踪者有几个人还尚不可知,你一旦动手水雉刀的事儿就会暴露,长青无悔虽然有了暮炎的大力相助来对付离翁,但你对他的价值丝毫没有消减。”

“他们不会轻易现身的,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引蛇出洞?”殷秋夜只好坐了回去,盘膝着背靠着墙壁,脸上难掩一分失落。

水雉刀渴望杀戮,他也想要变强以便更加熟练地驾驭这柄刀,奈何始终没有机会。这些人正好给他试手。

毕竟他得到水雉刀的时间并不长,对魂兽的唤醒也只用过一次,唤醒过一次并不表示下一次就会成功,都是靠着意志和魂兽的力量相抗衡。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学修为不高,必须倚靠唤醒魂兽借用其力量才能战胜强敌。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吧,守墓人里多半的人都被人追杀过,在何种环境用哪种办法找到对方藏身的位置都很有经验。我们往往作为追踪者行动,没想到这一次却换了个位置。”长青无悔将地上最后一根树枝拾起来丢进火力,大步走出,“你还没有见识过我的元力吧,虽然距离有些远还是能看到的。”

“看到什么?”殷秋夜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有树林遮挡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无法知晓,又怎么能看见这些人是如何被杀掉的呢。

“杀戮和……毁灭!”姜寒笙沉声说道,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