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2

xx医院,

“你,你说什么?”叶溪倩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双眼睁得大大的,不置信地问,她,没听错吧。

苏扬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但,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如何淡然地再说一遍,于是转头看向别处,轻轻地说:“没,没什么。”

叶溪倩一把揪住在病床旁的苏扬,激动地说:“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求你了,再说一遍。”长长的发丝凌『乱』地散着,苍白的脸蛋,头上包扎着纱布,颈上也是,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我,我没说什么。”苏扬摇摇头,不敢直视她虽充满血丝,但依旧很凌厉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的脚没事,以后还可以走路。”叶溪倩再也不顾身上的伤,死命地摇着他,额头和颈间的白纱布渐渐沁出血来。

苏扬心一惊,慌张地说:“又出血了,我得去找医生,你先等等。”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叶溪倩死命地拉住了,不放手,直直地追问:“你告诉我,我脚没事,告诉我啊,快告诉我。”

“你,你右右脚没事”苏扬一顿一顿地说着,眼神闪烁,就是不忍去看叶溪倩,手倏地松开了,叶溪倩呆滞地喃喃自语:“我的左脚,左脚怎么了?怎么了?”

苏扬实在看不下去了,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倩儿,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叶溪倩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抱膝,仿若未听到他的话,眼神再也不明亮了,暗淡无光,不停地低语:“我在乎,我在乎,为什么?心好疼”

紧紧地握住一直戴在胸前的玉佩,手不停地颤抖,但却一直不放松,仿若这样就能感知安月君的温度,感受他的气息,心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那时候他们好幸福,好开心,为何,现在却是这样?

君,我的脚不能走路了。

君,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了?

君,明知这样,还是好想和你在一起

君,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苏扬握紧了拳头,又放开,将她抱起,平放在**,说:“倩儿,放心吧,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脚。”

“真的?”叶溪倩抬头,充满渴求地说。

“恩,所以,现在你要好好休息。”苏扬安慰地一笑,轻柔地说。

叶溪倩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哪怕只需要一点点谎言就够了。

睡梦中,

“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你不乖,要骂。”

“娘子,我们约好下辈子,好不好?”

只见,削瘦的身影带着抹悲伤的笑容,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她慌『乱』地追上去,不停地叫着:“君,君,君”

可是,他仿若没看见似的,未停下,渐渐地,消失了

吓得从梦中醒来,却见一场梦,觉得怅然若失,心,突然被揪地紧紧地,突然想起梦中的话语,倏地害怕了起来,君,肯定是君怎么了。

掀开被子,踩在地上,脚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疼得呻『吟』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脚很疼,已经出血了,可是,她仍旧在坚持着。

她要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回去,一定能回到君的身边,她不能放弃,一次失败,会有第二次,接着是第三次,她不相信,老天爷是这么不长眼睛,这么残忍。

医院走廊中,很静,很静

慢慢地走了出去,在经过马路时,本来很静,很空旷的马路上,不知从哪里飞奔而来的一辆汽车,直直地向她开过去。

闪躲不及,也不想闪躲,就这样任它撞了上去。

却在撞上去的一刹那,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很亮,渐渐地,消失了,人也不见了。

车子上的人惊呆了,急匆匆地走出来,到前面,却已是空无一人,他打了一个寒颤,立即跑到车子里,开着车就离开了。

真是活见鬼了!

月家堡,

曾经温暖热闹的沁雪阁,此刻很是萧索,带了分阴森,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杨和担心地守在床畔。

这时,杨若儿也刚好安抚好哭着的两个小家伙,进来,走到他旁边,问:“他怎么样了?”

杨和摇摇头,眼里已经有些绝望了,轻轻地说:“高烧不退,再加上好几天没吃喝了,身子快到极限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求生意志。”

夫人没了,堡主也活不成了。

**躺着的人儿已经消瘦地不成人样了,脸蛋儿已经没了原来的光彩照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深邃漂亮如星辰的眸子深深地陷了进去,苍白的唇瓣再也没了原来的红润饱满,如蜡惨白的唇瓣颤抖着,不停地呓语:“娘子,娘子,娘子”

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亦是无意识的呢喃,充满了渴望,带着醉心的温柔,闻之让人心碎,

杨若儿眼眶红了,捂住嘴,低声地哭泣。

好傻的男人!

屋子内,充满了绝望。

过了一天,

齐天放回来了,风尘仆仆,掩不住的疲惫,头发『乱』糟糟地,白『色』的棉衫显得有些灰,脏,未休息,赶到沁雪阁。

杨和见了,充满希望地迎了上来,看了看身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齐天放叹了口气,说:“我连夜赶到那,等到天亮,那个世外高人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莫强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和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扫这几天来的积郁,开心地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

那是不是指堡主病会好?那是不是指夫人会马上回来?那是不是指月家堡会跟原来一样热闹?

人在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都会振奋起来。

他走到床前,大声地说:“堡主,夫人回来了,堡主,夫人回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夫人一直等,难过。”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或许起了作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杨和激动地跟齐天放说:“看看,他听进去了。”

齐天放点点头,走了过去,拿出银针刺到身上的几个『穴』道,从袖子中拿出一粒『药』丸,给他吃了进去,这一次,终于咽了下去。他松了口气,对焦急在旁边等待的杨和说:“只要吃下『药』就没事了,很快就会醒了。”

杨和终于放下心来了,连日来的『操』劳,让他又憔悴了好些,本就苍老的脸蛋上,更是老了好几岁,皱纹也多了,激动地不停点头,开心地说:“那,那就好,那就好。”

或许,一切都很正常的进行中。

从昏『迷』中醒来的叶溪倩眼看了看周围,开心地扬起了笑容,激动地落下了眼泪,却是开心的,她终于又回来了,而且这边好熟悉呢。

是她第一次认识君的地方。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叶溪倩错愣地抬起头,却吓了一跳,又很快地恢复过来,冷冷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心一下子沉了起来,难道,她注定回不到君那里了么?

司徒谦笑得谦逊,温柔,擦拭掉身上的水,从湖中上岸,穿上衣服,轻笑着说:“什么叫我怎么回来这里?倩倩,我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不在这在哪?”

叶溪倩冷哼了一声,看到他这虚假的面孔就觉得一阵恶心,嘲讽道:“怎么,造反未成功,就只能躲在这如过街老鼠一样。”

如果佯装着笑脸,虚与委蛇,那么,肯定还会有一阵好日子过,可是,她是在不想撑起笑容去面对了。

司徒谦脸『色』一沉,却又笑的很温柔,“倩倩,你在说什么?”

“不要再伪装了,假惺惺的,很恶心啊,你我都清楚,心里都明白。”叶溪倩嘲讽地说,满脸的讥笑。为什么这个人能若无其事成这样?心服深沉成这个样子?

或许,真把他惹『毛』了,又或许这边没什么人,他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不要这么狂,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而且又没安月君做靠山,我随时可以废了你。”

叶溪倩冷着脸,看向别处,一言不发。全身都在疼,再加上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司徒谦又是一笑,唇角轻轻扬起,却充满邪恶,阴冷的,得意,轻轻地说:“听说,现在安月君病重地可是快要死了。”

很淡的声音,飘入叶溪倩的耳中,让她浑身一颤,如晴天霹雳般,揪住他的衣袖,激动地问:“你,你说什么?”

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听说,安月君病的很厉害呢,连神医都没法救了。”司徒谦慢条斯理地说着,眼底闪过的光芒,是笑意,更或者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