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和阿祭说一下我在哪。”交接的时间到了,洛初雨跟尾随身后的保镖耳语了几句,保镖连连点头,之后走出了蓝夜。

果不其然,他真的出现在墙边的高脚椅上,比较贴近角落的偏僻位置,桐离却一眼就看到了男人。

桐离迈上小舞台的一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迷离绚丽的五彩灯光明明灭灭,将这个美丽的超乎想像的少年衬得愈发的不真实。

钢管舞,谁说只有女孩子能跳的?桐离高傲的扬起下巴,单手握住钢管,朝着dj打了个帅气的响指,节奏感超强的音乐随即震彻全场,他就如同一根芯子,点燃了沉如水的寂寞之夜。

波浪贴杆,钢管舞的入门动作,也算是热身动作,伸腿翘|臀的同时,身体犹如波浪般贴着钢管舞动,少年盈盈的腰身柔弱无骨,随后拉着钢管不停旋转,轻盈一跳脱离地面,之后绕着钢管翩翩转着圈落下,一圈、两圈、三圈……在落地之前转的圈越多,就表明臂力越强,桐离足足转了六圈方才匍匐落地,尖俏的下巴微微扬起,随着节奏慢慢借着腰力起身,原本喧嚣的人群此时尽皆沉浸在这优美的舞姿里,时不时一阵叫好声乍起,楷祭进來寻找洛初雨时,就被这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吓了一大跳。

“这儿!”洛初雨先看见了他,抬起胳膊举手示意自己的方位,后者急忙越过密集的人群,走到跟前时还揉着耳朵,这音乐声也忒大了,站在前面的人也不嫌吵。

楷祭很怕吵闹的地方,这样不容易察觉危险,狼向來是敏感警惕的动物,一般不会给人任何有机可趁的机会。

“喝酒吗?”洛初雨示意他可以坐下,楷祭沒跟他客气,寻了他身边的空位坐好,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喝,喝不來。”

喝酒,可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和判断力,严重时可失去理智,他才不会喝咧。

洛初雨笑笑,自饮自酌。

楷祭看了一会儿,台上的人的确跳的好,可狼是一种忠诚的动物,就算台上的人是天仙下凡,也不会让他心猿意马。

脑补了一下荷言跳舞的场面,楷祭有点兴奋,急忙刹车不敢继续yy了,转头似是随口问道:“昨天的那个……人,还在老板家里么?”

洛初雨摇摇酒杯,里面血红色的**轻轻晃动,带着诱人的光泽,“不在了,你认识他?”

“不不……”楷祭浅笑摇头,“只是觉得……那少年和台上的人一样漂亮,就想起來了,他去哪了?”

什么嘛,荷言比台上的人顺眼好看的多的多,不过为了不让老板起疑心,也只能暂时这么说了。

“他?他就在这里上班啊,”以为楷祭只是因为容貌而关注到那少年,他如实相告,“其实……我喜欢他。”

“啊?喜欢谁?”楷祭一时沒反应过來,老板是看上台上的少年了么?眼睛一直沒离开小舞台。

“就是昨晚那个小家伙,你也看见了,觉得怎么样?”

五彩的灯光打在脸上,虚幻迷离,楷祭顿时噎了一下,再次看向老板的眼底有了敌意:

“还好啊,我沒有看的仔细,只是顺手救下的人,老板就说喜欢,莫不是只是看中了他的容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可以容忍别人投向荷言惊艳的目光,可要是有了觊觎之心……就要先问问他的拳头了。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男人,我和他……早就认识了,”男人的眼神明明是看着台上,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可他却不记得我,还把别人错认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又灌下一口酒,火辣冰凉的酒水滑过喉咙,浇不灭心底燃起的名为喜欢的星星之火,反而让它燎原。

“那就放手呗!”某狗头军师急忙出馊主意,“他把你错认成别人,肯定是心里沒你,与其找个你喜欢的人,不如找个喜欢你的人,还轻松些,也不会那么痛苦。”

心底却在想着荷言能把老板错认成谁,该不会是自己吧?哈哈……

“话是这么说沒错,可要去做到,谈何容易?算了,不说了,老天爷既然让我再遇到他,就代表肯定还有机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去……楷祭撇嘴,老天爷这机会明显是给他的啊!让他和荷言重逢,老板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那个……老板,我去方便下,厕所在哪?”

听闻荷言就在这里工作,楷祭看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东边儿。”洛初雨随手指了指,酒喝的多了,此时已经有了醉意。

“谢了,老板少喝点,我很快就回來。”

楷祭起身朝着东边走去,出了一个小门后便是一条长廊,幽静雅致,隔离了小舞台的喧闹,连带着心也不那么浮躁了。

wc的标志很明显,楷祭前后望望,最终朝着和wc相反的方向走去。

变成人类他不后悔,只是沒了追踪荷言气息的能力,找起人來比较麻烦而已。

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道门打开,走出一个人來,和正好路过这儿的楷祭撞在一起。

“对不起……”那人只是匆匆道歉,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端着空盘疾步朝着wc的方向走去。

楷祭一震,这声音……这背影……不是荷言又是谁!

他连忙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跟着他入了厕所,看着他把空盘放在洗手台上,小跑着进去方便。

用指尖点点下巴,返身去把门关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站在洗手台边等着。

不一会儿荷言便走了出來,看见他的一霎那立刻停住了脚步。

楷祭以为他会喜极而泣,会张开双臂过來紧紧抱住自己,会……

但实际上,现实总是和想象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那人只是淡漠的看着他,讽刺道:“沒想到你跟來了,怎么,又想出什么法子來折磨我了?你以为,你扮成他的样子,我就会被你影响对么,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根本不会!”

楷祭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