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言皱眉,御噬每次都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次怎么不说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厉害……

“喂,你怎么了,上次我帮你挡了一次子弹,以前我骗过你,咱俩就算扯平了,我还想问你,怎么我一醒來就到这儿來了?我记得好像听见唐稀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唔……”

楷祭一把将还在喋喋不休的人拉入怀中摁在花纹斑斓的墙上,大手顺着他的胳膊一路下滑与他十指相扣,头一低,准确无误的吻住了他的唇。

看吧!他就说御噬会來这招,荷言欲要推开他,却又猛地睁大眼睛,这种吻法……

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吗?御噬会和楷祭一样……

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般游走于每一条神经,让他紧贴着墙的背都跟着酥|麻了起來。

最后还是硬撑着理智,去咬对方的舌尖,却被人狡猾的避开,楷祭离开他的唇,抱紧他,摩挲着他的背部,语带笑意道:“我回來了,你以为我是御噬,对么?”

豹王那个卑鄙小人!死豹子,竟敢扮成他的样子來缠荷言,再敢來就跟他拼了!

怀里的身子一僵,随即不可置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你是……”

音调还有些颤抖,楷祭笑容愈发灿烂,两人之间紧的沒有一丝缝隙,好不容易分开,楷祭轻抚着他的脸侧,那双魂牵梦萦的眸子此时已隐约有泪水积蓄。

也对,若这人是御噬,自己又怎会心动。

楷祭变戏法般摊开手心,一块泛着莹润光泽的血玉被重新系到了他的脖子上,“我是楷祭,你的楷祭。”

“噗……”荷言眉眼一弯,明明是笑了,泪水也跟着沾湿脸颊,泪尝多了,唯有这次是甜的。

“还疼么?”抱不够般的再次把人紧拥在怀里,这次对方也跟着环住了他的腰。

荷言脸一红,那个晚上的人,果然是楷祭!竟然误会洛先生了,真是糗大了……

“不疼了……你个死色狼!”

“呵呵……”低沉悦耳的笑让人倍觉温暖,楷祭无辜道:“不是问那个,是你腹上的伤,你个傻瓜,干嘛要帮御噬挡子弹,让他去死好了,他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怕让我担心啊,还有,我已经不是狼了,我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个人,要陪你平平淡淡过一辈子,陪你终老,陪你一起变成一抷分不清你我的黄土。

荷言哑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狼……你是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呐,我现在沒了无尽的生命,无上的权力,无限的能力,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泪水陡然掉的更凶,荷言捶打着他的背哽咽道:“你才是傻瓜,你个大傻瓜!”

我不值得的……我是何德何能让你做到如斯地步……

“好好,咱俩一样傻,正好凑一对,对了,你怎么会在y市?”

荷言把眼泪都蹭到对方的肩头上,闻言回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來了,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命脉直接把我扔这儿了,还想着赚钱回去找你呢,这个月也快结束了,等我拿到钱,咱俩就一起回去,好么?”

“嗯……”等回去了,再好好跟这个当初把他扔下不管不顾的家伙好好算账!

他荷言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若是爱了,就算曾经受过來自所爱的人身上的伤害,也无法阻止这颗爱着这个人的心继续为他悸动。

他主动踮起脚尖,循着他的唇吻上,对方受宠若惊的揽紧了他的腰身,很快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别情细叙,只是还要短暂分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wc,脸上都是带着无法抑制的笑。

而就在楷祭离开之后,桐离跳完了舞,下了舞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换衣服,而是朝着某个单手撑着额头的男人走去。

他已经有些醉了,离得太近,浓郁的酒香扑面而來,混着这男人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桐离紧挨着他坐下,看着他微闭的双眸,有些泛红的脸颊,因着酒精的关系,连呼吸都能感觉是灼热的。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的伸手想去触摸他的侧脸,当真的碰到了,才发觉那温度有多么滚烫。

心猛地一跳,就在此时,皓白的手腕被人握住,男人模糊喊道:“荷言……荷言……”

手被人温柔的抓住贴在脸上,细致摩挲,他妄想了很久的梦实现了,却令他脸色惨白。

荷言!

他用力抽出手,大步离去。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男人心心念念的人,只有自己!

纵然身处的环境充满污秽,可桐离却是个对感情极其苛刻的人。

他爱的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让对方爱上自己,满心容不下别人!

楷祭回來的时候,洛初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只好把人扶上车,回家!

夜班到早上六点才能下班休息,荷言是直接住在店里的,胖子当初为他安排了房间。

洗了个冷水脸,感觉神清气爽多了,夜班的几个人下班后通常是一起在休息室吃早饭,荷言刚坐下旁边的人便递过來一只白胖的包子,他笑着道谢接下,喝了一口温水后方才开吃。

桐离就坐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对方漂亮吗?漂亮,只是还有着说不出的舒服感,就好比一幅画,清新淡雅,让人看了连身心都觉得舒展开來。

而他也绝对不赖,他是色彩明艳,让人过目不忘且能得到无数称赞的画。

只是……对方眼角眉梢都透着明动春意,当真是很容易便让人心动的类型,无关性别的心动。

而自己呢……桐离呼出口气,大概是经历的太多,变得世故了吧。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甘拜下风的理由。

出了蓝夜的大门,桐离从风衣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想从你那里买点儿东西,嗯,别管这么多,我说你是做生意还是查户口啊……”

那头的男人笑的刻意卑微:“我说桐大美人儿,你买这东西,是要准备做什么坏事儿啊,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