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江英魅的心腹和得力手下,也是江英魅最仰仗和信赖的人,情同兄弟。

“求你,快去救救大少吧,有个男人……有个男人要杀他!”

荆南新嗤笑:“你们大少的手下都是吃干饭的?一个男人都对付不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别演了,我早就不是他的私人医生了。”

“是真的!”老周都快哭出來了,“那个男人刀枪不入,简直像个魔鬼!兄弟几个挡都挡不住,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求你了,那个男人是为江荷言而來的,那个江荷言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说不定你去了能有转机!”

呵,还真是情同兄弟,无话不谈!连这个老周都知道,荆南新不为所动的将手放在鼠标上继续玩未玩完的纸牌游戏:“他是杀我妻子和儿子的人,你求我去救他,你觉得可能吗?我巴不得他去死!”

“……”老周一顿,想到目前的情况,也顾不得隐瞒了,坦言道:“你的儿子沒死!你妻子的死也和大少无关,她本身好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被追债的打死了,还是大少为她善的后!而你的儿子,被送到国内,给人收养了,那个人是卬沙,当初帮过大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膝下无子,所以大少就把你儿子交给了他。”

老周说的很快,快到荆南新來不及消化这些消息就冲了出去:

“他在哪,带我去!”

卧室里尸横遍野,荆南新到的时候,那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已经把枪对准了江英魅的太阳穴。

而他的腿上和胳膊上已有个几处枪伤,血如小溪般一股股的往外冒,江英魅微闭着眼靠在床头上,似是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这个场景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他发誓!

可当真的见到真实版的,心就像被谁紧紧揪着不撒手般的,让整个胸膛都痛起來了。

如果……如果江英魅不那么霸道,占有欲不那么强,或许他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因为除此之外,这个男人百无挑剔。

“住手!”

荆南新踩着尸体和血水几步跨到了床边,挡在了奄奄一息的江英魅面前,毫无惧色的对着这个男人道:“不要杀他,荷言怎么了,我是荷言的朋友。”

听到荆南新的声音时,江英魅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他死撑着力气将他推开,嘶哑道:“你滚,你滚啊……他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不关他的事,要杀就杀我,是我派人去杀了荷言,谁叫他拿走属于我的江家财产和家主之位!”

他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只是轻轻的一推,似乎就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

荆南新握住男人的手腕,把枪口硬是移向自己。

“原來是他又杀人了,那荷言这条命,我來还。”

“荆南新!你忘了是我杀了你的妻子和儿子吗!咳咳……你有病啊你!你忘了你的儿子是被我亲手掐死的吗!你……咳咳……”

江英魅气得说不出话來,老周唯唯诺诺的在一旁小声道:“大少,我都告诉他了……你别费力气了……”

江英魅一口气沒上來,差点厥过去。

男人沒了后续动作,几个人就这么僵着,气氛如同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其实荷言的死,他也有错。

他为何沒像这个男人一样,勇敢的及时的挡在荷言面前?因为他那时候不在荷言的身边,为何不在荷言的身边?因为他说他要演电影,但荷言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于是就这么赌气的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当初说要好好保护他的话,都成了屁话!

良久之后,他放下枪,见状,还活着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他,也不杀你,但我要取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是什么?”

“脑子。”

让一个人不做某件事,人们常用打消念头來表示,所以楷祭决定,拿走江英魅的所有念头,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不然他还会忍不住杀他。

“怎么拿?”

荆南新戒备的望着他,只见男人张开大手,朝着江英魅所在的方向伸直了胳膊,很快又握紧拳头,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可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拿到了,告辞。”

以为男人是在说笑,荆南新忙回头去看江英魅,却见原本精明的眸子,此时竟透着憨稚!

随身空间除了能随身携带任何物品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保存物品保持原样,不产生任何变化。

做完了该做的事,楷祭沒有回荷言在西街的住处,而是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庄,租到一间刚盖起來的新屋。

召唤兽之魂是來自御噬的,而御噬的能力又和老酒虫不相上下。

所以屋子从外面看平凡无奇,里面却大有乾坤。

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楷祭幻化出的实物,包括食物,所以他自住进去之后就沒出过门,还好这里的人不多,不然早就被人踹门看看屋主死了沒了。

他每天要做的事,除了变出食物自己做饭练手艺外,就是每到夜晚,都会从随身空间里移出荷言,将他放到舒服的让人想死在上面的大**,给他按摩身体,然后抱着他入睡。

“你原來不是不挑食的吗,怎么最近什么都不吃了,太瘦了抱起來感觉一点都不好,这个力道还行吗,会不会痛啊……”

絮絮叨叨的说着,从肩膀胳膊开始,往下再温柔不过的按揉着这个人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等按摩完了,再将人抱去浴室洗澡。

他知道荷言家里很穷,但荷言从不会搞的自己脏兮兮的,他喜欢干净。

他知道荷言喜欢牌,所以睡不着的时候会拿了一副牌均匀的分成两堆,把其中一堆放到他已经握不起來的手心里。

“你怎么又输了,你不是从不会输的吗,你江荷言不是从不会认输的吗!起來啊,起來把我打败,起來赢我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摆碗筷总是摆两副,等吃完抬起头來时,看到对面碗里的饭沒有少一粒,总会抱怨一句:“知道我做的很难吃了,你也不用一点都不吃吧……放心,我会做的更好的,我每天都有练习哦~”

他沒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沒有情绪崩溃过一次。

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人从未离开过,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