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很快被拦截,润哥和开车的男人都被带回了局子里审问。

小孩的脖子上上了药,医生说沒有大碍,身上其他地方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发现也沒有损伤。

审讯室里,润哥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还嘲笑警察就凭一个小孩胡乱写的车牌号就抓人未免太过草率!

车上仔仔细细的搜过,连一丝毛发都沒放过,并沒有发现可疑物品。

就在几个警察犯了难时,润哥嚣张道:“到底找到证据了沒啊,我告儿你们这是非法拘留!小心我投诉你们!给根烟抽,麻溜儿的!”

只是烟还沒点着,他自己便着了,身体冒起浓烟,两个男人被灼烧的顿时满地打滚!

“怎么回事!”

“救火,先救火,哎别泼我的茶水!龙井!”

“……”

审讯室顿时乱作一团,身体**的火越灭越大,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人,转瞬被烧成焦炭。

彻骨的冷风撩起男人鬓边的黑发,连带着猎猎作响的衣角,楷祭站在桥上,漆黑的虚空中桥上发生的一幕幕清晰的映入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瞳孔中。

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找不到所谓的暂停键,他想为他得到一切,可当他沒了,就算得到全天下又有什么用!

大理石砌的护栏被大手捏成粉末,无法承受的痛撕裂着理智,黑色的瞳孔隐隐发红,可最终,还是如同烟火般熄灭,俊逸非凡的脸朝向某个方向,悲痛欲绝的表情转为无限温柔和爱恋:“宝贝,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报仇,绝不会是只杀掉将荷言丢进河里的人。

荷言被放进随身空间,而这召唤兽之魂,是來自于御噬。

他不知道御噬为什么沒有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御噬的召唤兽之魂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并被撞了出來,但这无疑给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召唤兽之魂是永不会灭的,因他的意识很强而沒有被掌控,反而把御噬自身的意识给狠狠压制住了。

润哥的记忆被窃取,从他收到的指令來看,他只是个走狗,而真正在背后操纵的人,是手机上名为叶老大的人。

根据手机号码,查到目前手机的主人应该是在国外,一个名为新加坡的地方。

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楼的最高层,仿若一伸手就能摸到飘在头顶的云彩,整个新加坡市都被他踩在脚下,俯瞰众生,入目的任何影像都激不起他眼里的连漪。

大毒枭是不可能那么轻易便被找到的,所以他顺着润哥的记忆找到很多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说出叶老大目前精准的位置,读心术让说谎的人下场变得很惨。

“老大,有人找。”

叶安杨正趴在柔软舒适的大**享受穿着暴露的女人的按摩,他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人?”

“呃……不知道,看样子是个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点名要找老大您,不过以前从沒见过这个人,该不会是來下订单的吧?”

下订单能找上门來?他叶安杨住的地方又不是公共厕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去看看。”

下了床,随便围了件睡袍就走了出去。

装饰精致的大客厅里,小弟所说的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见到他出來时无动于衷,只是墨镜后刀锋般犀利的眸子闪过一丝锋芒。

“你就是叶老大,叶安杨?”

他无礼的询问,让跟在叶安杨的小弟闪电般掏出手枪对着他,“嗳,别冲动,”枪被叶安杨摁了下去,“收起來,别吓到人家客人,沒错,我就是叶安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狐狸是不会轻易动怒的,若脾气无法控制,他也沒办法顺利活到今天。

“江荷言是你派人去杀的,为什么杀他。”

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叶安杨坐到他对面的豪华沙发上,摊开双臂搭在沙发背上,听到这句话时顿觉好笑:“我叶安杨杀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个都需要理由么?”

“不说是吧,有沒有觉得心口很痛啊?”

叶安杨脸色一变,摊开的双臂微微颤了一下。

从见到这个男人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沒下药,沒特殊气味,也沒见他动手,怎么会……

姜是老的辣,老狐狸不失仪态的缓缓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却依然维持着从容,“你做了什么……?”

“给我理由,我就告诉你,我做了什么。”

小弟见老大吃亏,立刻对着男人开了一枪!

男人抬手挡了一下,然后慢慢张开五指----子弹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嫌命长,你可以继续开枪。”

小弟手不信邪,接连又开了几枪,让男人无法及时用手去挡,可奇怪的是,子弹打在男人身上脸上,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弹头。

“老……老大……”小弟吓得扔了枪,躲到了叶安杨的身后。

“好,我说,杀江荷言不是我的主意,是江英魅让我干的。”

人都是惜命的,叶安杨从不会傻到去硬碰硬。

“他在哪,我要具体位置。”

“好,我写给你。”

纸条写好,男人看了一眼,收进口袋之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入如入无人之境,门内外的保镖如同虚设。

叶安杨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一滴滴艳红的血滑过刮得干干净净的坚毅下巴滴,落到华贵的真丝睡袍上。

“老大!!!”

《典论》:“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扬文,其三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如今他的手里,就握着一把龙鳞,或许是仿造的,或许是真的,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能杀人的匕首,都是好匕首。

指尖沿着锋利的刃來回滑着,上面映出的,是自己充满矛盾的眼眸。

对,不是仇恨,而是矛盾。

想杀他,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想,可为何总是下不了手呢,他有无数次的机会,都说男人在高|潮时会有几秒的大脑空白期,他在自己身上高|潮的次数……已经多到他不想去数。

正想的入神间,房门被撞开,一向沉稳的像个活死人似的老周慌里慌张的闯了进來。

荆南新把匕首扔在桌子上,奇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