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走?”

荷言刚从银行转账回来,就看到黑小子已经把他和妹妹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初一场大火把他们的家当烧了个干净,所以只有几件衣服而已。

“嗯,在这里住的一段日子已经很感谢你了,这些日子我也有了可以租房子的钱,所以,决定和妹妹找新的住处。”

黑小子瘦了很多,比以前更黑了,但是一双眼睛却依旧将所有情绪沉敛,齐凤在旁边不好意思道:“我哥不是嫌弃什么哦,他是真的怕麻烦你的!”

小姑娘很喜欢心地善良的荷言,只是她每天忙着上学,和荷言相处的机会倒是不多。

荷言想了一会儿,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十张信用卡,那十万,被他分开分别存入这十张卡里,每张一万,他点出五张,站起来,走到黑小子面前。

“这个给你,呐,不许拒绝,因为这是……你教过我的报酬,每张密码都是一样的,十三幺前六张牌,记住了。”

黑小子看着手心里多出的崭新的卡,再看向荷言时神情多了几分柔和,“嗯,谢谢。我们找到新的住处以后,会告诉你地址,如若你再想学,随时来找我。”

同道人,不讲究那些虚伪的推让迁就。

荷言微笑点头:“那是一定的啊!”

送走黑小子和齐凤,小屋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楷祭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个龙少给的小费不少嘛!”

语气酸溜溜的,荷言的事,他可以说是比荷言更清楚。

“是不少,但之后他给我的,都被我推回去了,无功不受禄,就算小费也不行,数额小的ok,大的,就算了吧。”

这十万,准确的说,是他赢来的,所以用的心安理得。

“你还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楷祭站在窗前,望着大开的窗户外浅蓝色的天空。

荷言就像这天空一样,颜色纯净,就算他做的事在常人眼里多么离经叛道,他依然是他,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那自己呢?

“你才知道啊,饿不饿?”

“当然是饿啦!”收回拉远的思绪,楷祭急忙回答道,对于食物,他可是没有半点抵抗力。

“厚,就知道这种问题不该问你,走,出去吃!”荷言挥挥手,后天开学,今天和明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为开学养精蓄锐嘛!

点了楷祭最喜欢的馄饨,反正他现在是人形,吃多少都无所谓的,可就这一顿饭的功夫,天骤然黑了下来,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暴雨,都近九月的天了,还是说变就变。

还好家离得比较近,荷言摩拳擦掌的准备拉着楷祭一路狂奔,可当真的奔出小摊,一辆车风驰电掣般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横在了两人面前。

黑压压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气息,豆大的雨点就在此时不留情的砸在人的身上。

原本热闹的西街,一时间行人了了。

荷言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掌劈在后颈,一阵眩晕之后便昏了过去,车上的人手法利落,只打开车门的功夫已经将人拿下,只是……刚不是看见还有个男人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这大白天的活见鬼,算了,该‘请’的人已经请到,其他的,管他呢!

车门快速关上,车子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西街。

“夫人,人已经带到。”

“嗯,给我绑好他……”

“……”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在说话,骤然一杯冰水泼在脸上,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黄的灯光以及……眼前敲着二郎腿抽着烟的夭冶女人。

“你……咳咳……”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荷言这才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了椅子上,身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人。

肩膀被勒得生疼,但他来不及皱眉,只想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我是谁?”女人语调妖媚的开口,打量挑剔的眼神上下扫描着荷言,不由得冷哼一声:

“还真是个绝色,可惜,落到我的手中,唉,我就是太善良了,在折磨你之前,还要让你痛的明明白白,”她妖媚的语调一变,阴冷道,“我是龙少的夫人,你勾搭我老公在先,我收拾你,不过分吧?”

这女人没病吧,荷言摇头甩掉额前发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冷静道:“我没有勾搭他,作陪是我的工作,怎么,难道我要去拒绝顾客,你给我工钱吗?”

“你少找借口!我老公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有好脸色看,但你看看,这是什么!”龙夫人把一叠照片狠狠摔在他的脸上,散落一地。

荷言白嫩的脸颊被割伤,一道鲜艳的血迹沿着下巴滑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颓废的美。

地上的照片,都是他作陪期间和龙少的一些镜头,只是龙少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里对荷言,没有对别人那种彻骨的冷漠。

荷言苦笑,真是无妄之灾,像龙少这种人,他真的半点想法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怜眼前的蠢女人,被嫉妒冲昏了头!

龙夫人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嘴角的笑意愈加狠厉,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的男人立刻掏出一盒针管,抽出一根来,里面装着不明**,荷言陡然变了脸色。

这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