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你再好好问问他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楷祭叹口气,给荷言的自由太多,到底是对是错。

兆瑞没有回答,抱着头沉默不语。

等待是漫长且不给人任何松懈的机会的,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时,天已经大亮,楷祭和兆瑞同时冲上前去。

“医生,怎么样?”异口同声的问着,医生摘下口罩,面无表情道:“你们谁是荷言的家属?”

“我!”楷祭举手。

医生继续道:“荷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就好,但他头受到撞击,暂时不会醒来,叶卿的家属是哪个?”

“是我。”兆瑞声音嘶哑道。

“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转到加护病房,你跟我来一下。”

兆瑞揉揉干涩的眼睛,跟着医生走了。

叶卿的义父目前在国外,就算得知了消息也无法赶回来,便派了人到医院去陪着,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自家的少爷也已经躺在加护病房里了。

“病人肋骨断裂两根,伤及肺叶,心脏也被震伤,后脑严重的脑震荡,如果危险期渡不过去的话,那我们也无能为力,本来建议你将他转入更好的医院,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病人根本经不起颠簸了,哪怕一点。”

医生说着手术后的结果,兆瑞拍着桌子站起来,双眼满是血丝,语气很冲道:“渡不过去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为所动,对于激动的家属似乎司空见惯,依旧平静道:“他求生意志不强,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求生意志。”

“……”兆瑞闭了闭眼睛,他是真的要被叶卿逼疯了。

“那都有什么办法可以试试,光是这么看着,等着,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医生道:“那这就要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重新愿意努力活下来了,治疗方面我们自然全力以赴,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有什么可以让他重新愿意努力活下来?

兆瑞剑眉一皱,荷言算不算?

楷祭坐在床边,冷冷看着床的另一边所站着的一排人。

“你是他的什么人?”江棋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你呢,你又是他的什么人?”楷祭不为所动的反问。

这个男人他知道,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荷言的事情,他向来比荷言自己都清楚。

他是荷言的父亲,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江一零。

站在门口挤不进来的,是貂哥。

阿原悄悄问道:“老大,那老男人什么老头,竟敢挡住我们的路!要不要……”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貂哥狠狠赏了他一个暴粟:“白痴,连江家家主都不认识,想动他?先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吧!”

荷言出事,他也着急,可再着急有什么用,江家的家主和荷言什么关系,他也想知道的很,想到这儿,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阿原咬着手指头,不然自己真要尖叫着逃跑了,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啊,但愿除了他和老大没人听见,阿弥陀佛……

“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将会是我所有家产的继承人,他是江家的人,我在这,天经地义吧。”

刚来就被赶,心情很不爽,荷言自己说自己不是江家的人也就算了,连一个外人都要质疑,真是活腻了。

若不是看在他悉心照顾荷言,似乎关系不一般的样子,他早就让人把这他拖出去处理掉了!

江棋的暴戾分子蠢蠢欲动,却听楷祭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荷言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什么江家,什么继承人,统统跟他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养伤,你们请便吧,如果还继续在这打扰他的清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抬眸和江棋对视一眼,那深沉的杀气,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江棋也莫名的一震。

“好,等他醒了再说,一零,你在这看着,不要让你弟弟有任何闪失!”

说罢一挥手,带着一众人马走了。

亲生父亲?!貂哥暗自揣度,荷言不是师傅捡回来的么,怎么忽然又多了一个亲生父亲,来头还这么大……

阿原悄声道:“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陪他,等他没事我就回去。”貂哥刚迈开腿,阿原急忙道:“貂哥要不我陪着您!”结果被人一脚踹开。

“去你的,就知道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