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祭只是看着,表情未变,倒是唐稀大呼小叫起来:“是他!”

豹王御噬!

御噬阴险的笑,漫不经心的打着响指,然后一辆车就失控朝着荷言撞来……

就算知道这只是幻境,楷祭依然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拉那个人,想当然,扑了个空。

荷言没有被撞到,是御噬开着车撞开了失控的车,然后荷言便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楷祭切断画面,站在路边沉思。

唐稀抽抽鼻子:“王,你打算怎么办?”

楷祭当然也看到御噬了,他知道这个家伙早晚会出现,却没想到御噬竟先找上荷言。

还能怎么办,杀了御噬?凭他现在的能力还办不到,只能……

“静观其变吧,先看看御噬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对荷言的保护,似乎也要加强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不过也对哦,不知道御噬为什么会这么做,想干掉你直接找你不就得了,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他,干嘛去找荷言……”

唐稀虽然是老酒虫唯一的一只徒弟,但老酒虫这么个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把全部的本领和秘密都传给他。

楷祭不在乎这话里的贬低之意,他不自负,目前实力不如御噬是事实,而且,就算实力比御噬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御噬,豹王的阴险狡诈是出了名的,跟他玩正大光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赵回到病房之后,先是哼笑了几声,才道:“王,你这招还真是高,人类世界里,什么都好还,唯独人情例外。”

御噬闭着眼睛慢悠悠道:“别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没让他心甘情愿启动水晶球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话。”

小赵是御噬的心腹,同为豹族一员,是跟随御噬时间最长的雌性,却不是御噬的王后。

因为在御噬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他。

不出两人所料,第二天晚上,荷言带着自己亲手煮的鸡汤赶到医院,见御噬已经醒了,高兴不已。

“小赵姐姐呢?怎么不在?”环顾一圈,才发现病房里只有御噬。

御噬无力笑笑,没所谓道:“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哪能耽误她,再说我也醒了,不用陪床的。”

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荷言奇道:“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也不来看你么?”

“我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他垂下眼眸,抵挡住所有情绪,看在荷言眼里,却别有一番意义。

原来大明星光鲜亮丽的背后,是这般境况,他对明星了解不多,但这样的待遇落差,却让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唉,其实我也是个孤儿,关于之前在学校里的事,我道歉,之后你救了我,我道谢,放心,以后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好了,我绝对不会推辞的,愿意收下我这个朋友么?”

御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轻声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你饿不饿,我带了鸡汤给你喝,很香的哦!”荷言转身去拿碗,没有看到御噬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仔细的舀起滚烫的汤,直到吹凉了才送到御噬的唇边,御噬对着他感激一笑,薄唇轻启含住勺子把汤慢慢喝进嘴里。

“很美味,是你做的么?”

“是啊,熬了很久,要不然还能来的早些,小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了,手艺还说得过去吧。”

“你人真好……我很久没有吃到别人为我做的饭了。”压抑的说着,像是努力把哽咽咽回去的神情。

心里却在偷笑,他御噬从未吃过别人做的饭倒是真的,不过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你要是喜欢,我经常做给你吃也行……”

“别对我这么好!”御噬却厉声打断他,“对我好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荷言呆住,这种想法……自己也曾有过。

“不,不是这样的。”他想反驳御噬,却嘴拙起来。

御噬自嘲的笑:“我就知道,做朋友什么的,你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听到这里,怕了吧,你走吧,你的道谢和道歉,我都收下了。”

说着,他重新艰难的躺下,不再理会荷言。

荷言放下碗,直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若在下什么决心。

“我不怕,”过了好一会儿,御噬才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是要做你的朋友,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哈,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给他了唉!

御噬眼睛睁开一条缝:“哄我开心哦?”

“我发誓!绝对不是哄你的。”荷言竖起两指郑重的摇了摇。

“那把碗拿过来,我要继续喝。”

“嗯!”荷言灿烂笑开,最美的星辰,似乎都比不过他眼里的璀璨光芒。

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止不住想笑的**,不是演出来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触,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御噬捂住胸口,想压制那里的躁动,却只是徒劳……

楷祭一巴掌把荷言留下的纸条拍在桌子上,面布杀气。

唐稀战战兢兢从他手底下把纸条抽出来,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我出去了,晚饭自己吃吧,不用担心。

看样子是去看御噬了,不,是一定去看御噬了!

也对,御噬目前算是荷言的救命恩人。

任谁也不想自己的情人去看望自己的仇人,却没有任何立场指责阻止什么吧!

“我总觉得御噬找上荷言不是偶然更不是意外,这世界上没有意外,要不我回去一趟,去问问师傅该怎么办吧。”

老酒虫再怎么说也是狼族的元老,从狼族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为狼族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辅佐了三位狼王,楷祭是第三位,想必他会有办法应对御噬的吧!

“好。”

楷祭此时心烦意乱,挥手别了唐稀,自己则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脑袋里满满都是和荷言的过往,一幕幕,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像是被人一笔一划精雕细琢上去的。

用回忆平复着心绪,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冷静很多。

原来爱里还有一种心情,叫做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