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汤之后陪着御噬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晚,御噬让他先回家,毕竟明天还要上学。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这吊瓶谁帮你看着?”

荷言坐着没动,有些担忧的看向还在滴答的流着透明**的输液管。

“我自己看着就好,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了,等输完了我就叫护士,有床头铃的。”他微笑着用眼神示意,荷言只好起身。

可就在他站起来后,御噬却语气惊奇道:“你……你脖子上的东西,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脖子上的?荷言伸手去摸,哦,原来说的是血玉。

“可以啊。”荷言把血玉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御噬。

御噬单手接过,装模作样仔细端详了一番。

其实这块血玉,他早就知道它的存在,更知道它的作用,但荷言不知道,他需要提醒他一下。

“你这玉佩……很漂亮,不瞒你说,这玉佩是我一直想找的,只是没想到竟在你身上找到。”

“你找它干嘛?”果然,勾起了荷言的好奇心。

“因为这块玉佩,是指引召唤兽找到能够启动水晶球的人的关键,这么说来……你就是能启动水晶球的人?!”他表情转为欣喜,“没想到被我找到了!”

荷言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有听没有懂,召唤兽?莫非御噬也是……

“你也是召唤兽?”

“嗯!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对你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一直想找到这个人,得到重新创造新世界的机会,毕竟我不是真正的人类,我在这里……孤援无助,甚至无处寄身,很是难过,你愿意帮我么?”

因为楷祭的关系,现在再有人在他面前说自己是召唤兽,荷言已经不觉得吃惊了。

他指着自己道:“我就是能启动水晶球的人?当然愿意帮你啦!正好也想不到报答你更好的办法。”

“真的?!”御噬受宠若惊,他急急抓住荷言的手,“太感谢你了!我、我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咳咳……”

大概是太激动,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荷言好笑不已的帮他拍着背,能帮到救命恩人他也很开心。

“乖乖躺好,我明天再来看你,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开启那个什么水晶球,好么?”

“……”御噬暂时没法说话,只好重重点头。

荷言又何曾知道,开启水晶球,需要花费开启人的十年寿命。

心情愉快的回到家,昨天受到的惊吓已散去。

远远的就看见楷祭坐在门前仰望着夜空,侧脸帅的一塌糊涂,他笑意加深,蹑手蹑脚的走近,陡然出手捂住楷祭的双眼,压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楷祭转过身大力的抱住他的大腿,脸埋在他的腹部的举动。

怎么了?敏锐察觉到楷祭的不一样,平常不都直接挠自己的痒痒肉的么?这反应有点太君子……

荷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推拒着,楷祭抱得太紧,快要站不稳了。

“去哪儿了?”楷祭开口问着,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吃饭了么,吃了咱们就去睡觉吧,对了,唐稀呢?”

“荷言,你喜欢我么?”

荷言愣住,这话题跳转的也忒快了吧!

“当然……喜欢的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那你相信我么?”

楷祭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追问。

荷言哭笑不得:“你失忆了啊,记不记得我早就说过,我信你。”

楷祭这才放开他,站起来,门前的灯并不明亮,而是黯淡的,楷祭看着逆着光中面容模糊不清的荷言。

他就像是太阳,温暖照亮着他周围的一切,哪怕环境再恶劣,依然发光发热。

让人忍不住的向往和靠近。

可这一刻,他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抱个满怀的距离。

却有种须臾之间,这人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脱离他的视线和掌控。

楷祭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胡思乱想。

“进去说吧,外面冷。”牵起荷言的手,楷祭拉着他进屋关门。

替荷言脱了外套,两人爬上床盖好被子,分别拿了只枕头垫在身后,荷言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御噬是豹王,他也是召唤兽,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能再去找他了。”

楷祭简明扼要的阐述了自己要说的主题。

“有什么目的?”荷言想起御噬要自己帮他开启水晶球的事,莫非只是这个?

“目前我也不知道,但他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不要接近他的好。”

“可他救了我!”

“那是他一手策划的!车祸也是他自己制造的,说不定,连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假的!”

“不可能!不会的,我亲眼看到他被车撞,身上的伤口又怎么作假?你做个给我看看。”荷言觉得楷祭防备心太重,大概是异类的关系?

“你……”楷祭气结,他能力根本没御噬强,根本做不到制造伤口而不被拆穿的假象。

他制造出的,肉眼看还行,但一摸,就什么都露馅了。

因为那都是幻境,而御噬却可以化为实体,和老酒虫的级别不相上下。

“好啦,别想太多,他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坏的,睡吧,我困了。”

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楷祭语气不善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说信我的,一眨眼就向着外人了!”

荷言把脱下的长袖衬衫扔到床里面,听到这话,不禁也跟着来气:“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是信你没错,但这次的事儿不是信谁的问题,御噬救了我,我还要去怀疑他的目的怀疑他的居心?的确,可能他是真的有目的有居心,但那又怎样?”

楷祭明白荷言话里的意思,无奈的撇过头去,这死小子又开始钻牛角尖。

“他会害你的!”

“你又知道?”

楷祭扑过去一把把人压在身下,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他是坏人!就算你报恩和他的居心无关,至少也要提防他一下啊!以后我不许你去见他!”

“搞强|权政|治啊你,我偏不!这是民主时代!”荷言瞪着他,不肯妥协。

“呵呵……”楷祭邪笑,“对,民主时代,你是民,我是主!”

“反了你了!好啊,咱们走着瞧,喂不许动手动脚……”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了味儿,空气中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动,楷祭本就压抑太多情绪,此时不爆发更待何时?

没一会儿,屋里便传出隐约的细吟和粗喘,至于未来,既然还未来,便暂且抛到一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