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还能说什么,最爱我的人都认不出我了,好啊,顾及你的感受是吗,那我走,我走!”

虽然嘴上说的是要走,可御噬所做的和所说的完全相反,他一把将荷言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脸侧贴着他的脸侧,在他耳边呢喃道:“……我等你,再次爱我。”说罢,在荷言还未推拒之前便干脆的松开了他,真的大步走掉。

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背影,荷言后知后觉的朝着他愤愤喊道:“我才不信你!你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哐!一声窗户被大力打开的声音传来,隔壁大婶不耐烦道:“大晚上的鸡毛鸭子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荷言缩缩脖子,灰溜溜进了屋子,想了半天,还是不解气,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楷祭走了,难道还能再次回来?那他走干什么?想不通……懊恼的揉揉后脑勺的黑发,直接扑在小**,扯过被子一把把自己全蒙起来,不去想了!

江一零把烟头摁在脚下人的脸上熄灭,拍拍手一脚把人踹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骨断筋折昏过去的壮实男人连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住。

旁边有小弟殷勤的递过烟来,他张嘴含住,含糊不清的问道:“龙虎帮的势力查清没有?”

小弟边为他点烟边道:“查出来了,江哥,他们背后在罩的人,是龙大少,不过这只是名头上的,这男人的姐姐是龙大少的夫人,看在这层关系上才关照了几分,不过他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江哥把龙虎帮全灭了也没事儿!”

江一零剑眉微皱:“龙大少?龙衍?”

“是是……”小弟忙不迭的回答道,“就是他。”

“算了,把这男人做了,把龙虎帮其他人收归旗下,要是不从的就干掉,记住,胆敢泄漏消息的人,杀无赦。”

江一零知道龙衍是什么人,虽说根本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但龙衍却是道上和江英魅不相上下的人,他目前还不想去刻意招惹。

“是,江哥!”小弟领命,小跑着去做事,江一零仰着头宛若地狱来的恶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龙虎帮的老大,在十分钟前,他还生龙活虎嚣张的要死。

但他越是嚣张,他越是折磨的越有兴致,本不想要他性命,打断手脚什么的就行了,他虽答应过荷言要他的命,但人到手,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可却意外的,在调查齐恬的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龙虎帮的老大曾因赌输而试图谋杀以及殴打齐恬兄妹俩。

而敢害齐恬的人,都、得、死!

自此,道上已没有什么龙虎帮,江一零满意的笑了下,不过想到那个人,脸顿时又垮了下来。

齐恬啊齐恬,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接受我呢?

——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秋日的阳光懒懒照在身上,暖暖的,十一长假工地也跟着放了几天假,齐凤陪着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小子一起去买菜了,他闲来无事,便带着从路边摘来的野花儿,溜达着去给父母上坟。

江一零带着四个小弟鬼鬼祟祟跟在他的后面,不时露出头来勘察一番,继续跟上。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机会都是自己制造和争取的,跟着齐恬走了很久才转到前往郊外的野路上,见时机到了,江一零才悄声嘱咐道:“要是谁伤他一根毫毛,我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四个小弟连忙齐刷刷的点头,在江一零做出手势后一起从草丛里冲了出去。

齐恬冷然看着忽然包围住他的四个人,不说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就要揍他!该不会是龙虎帮的人吧!可看身上并没有纹身,他怎会知道,龙虎帮已经被灭。

来不及揣测太多,已经下意识的抵挡住虎虎生风的拳脚,他向来是以退为进的人,没有急着出手,过了几招先把对方的底儿摸清后方才发动攻击,可奇怪的是,虽然这四人的身手不错,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也是货真价实,却并没有把他逼到绝路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在五人缠斗不休的时候,江一零惊讶的喊叫在不远处炸响:“齐恬?你们在干嘛!”两三步冲上来加入战团,三两下把四人解决,然后拉起齐恬的手就跑。

其实重点是在,拉起齐恬的手。

直到跑到布满墓碑的小林子里,方才停住回望,见无人追上来,其实也不可能有人追上来之后,方才喘口气道:“你没事吧?”

齐恬挣开他的手,捏捏有些痛的肩膀手臂,摇了摇头,只是摘来的野花儿在打斗中都掉了,他嘴唇动了动,喃喃道:“花没了……”

江一零二话不说转身四处去采摘野花儿去了,不一会儿,已经捧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儿走了过来,秋天还在开着的花儿不多,里面有几枝野菊花,甚至还有蚂蚱花和喇叭花……

齐恬伸手接过,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花儿的香味飘了过来,江一零却嘶了一声,原来手心上扎了几根刺,他甩甩手,没甩下来,故意干巴巴看着齐恬。

怎么说这也是为自己摘花留下的,齐恬只得先把花放在脚边,拿过他的手帮他拔刺,林子里清爽的风习习而过,撩起齐恬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着江一零的下巴。

江一零感叹:刺儿怎么这么少!

男生的手,手指都是很修长的,江一零的掌心则布满薄茧,但纹路却十分清晰,和他人很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做事果敢。

刺拔完了,留下几个泛红的小孔,不过相信很快就愈合了。

齐恬弯腰拾起花,不过有人先他一步将花捡起,江一零笑眯眯道:“是不是要去看叔叔阿姨?我陪你吧。”

“随你。”

齐恬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看他没拒绝,应该是允许的吧,江一零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的踩过一堆堆杂草,路过被杂草掩盖的别家坟头,准确的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便站在前面不动了。

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会太过伤悲,只是当初那份失去依靠的惶然无措,现在依旧印刻在心头,逼着他独立成长,父母留给他的,已经没有容貌,只剩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