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一个少女终于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这一夜,一个女人彻夜难眠!

一整夜,她都在想同一件事。

贺兰枫是不是说的都是真的,他说要她做他的唯一,说这一辈子只要她就够了。

她不信他,是因为此时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

可是,此时却突然说他至今尚未与王妃圆房,她便迷茫了。

想起那日英勇挡在段毅跟前的小小女子,她不知道也从未想过沈秋歌这么做的原因。

但是,她确实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同与东方舒与夏琉璃,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置于死地。

而,她不但抢了她的洞房花烛夜,还霸占了这个男人的心。

贺兰枫,贺兰枫,你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要遵守许给我的承诺吗?

凌清然的心再次凌乱了,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更加在心中规劝自己,别在给自己留下的理由。

可是,这样的心思却是如此的难以阻隔,难以控制。

沈秋歌,这个心思简单的少女,竟然一直隐忍到了现在吗?

如是她当日受了这么大的侮辱,绝对不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更不会去救自己的情敌。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马上就去见贺兰枫。

她想证实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也想亲口听到贺兰枫的回答。

青园早已没有了人把守,她很快就来到了静园。

静园的门外仍旧是夏寒带人把守,她轻易的便走了进去。

进来的时候,夏寒跟她说王爷这段日子都是独自睡在书房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隐隐的兴奋,走进了院子,她直接来到了书房。

书房中一片黑暗,没有半点灯光。

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她轻轻的走了进去。

今晚月光皎洁,光华清亮。

书案旁是空的,没有人影。

再往里,屏风后的床榻上仍旧是空的,没有人影。

他--不在这里!

夏寒在的地方,他就会在。

不在书房,那就是在隔壁了!

脑海中想到此, 她快步退出了书房,关上门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想她该马上就离去的,可是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竟然一步一步的往旁边的寝室走去,她的理智好似受着什么牵引着着了魔一般的停在华丽的门前。

这里是王府中主院的主卧室,是王爷与正妃的居所。

她站在门前,身影笔直。

屋子里传来男人女人急促的喘息声,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在密室的那一晚,他也曾这样喘着粗气,呼吸急促。

眼中的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她想自己真是够天真,也真是够无聊。

竟然会听信那些市井流言,竟会无聊到去听人家的花前月下。

她想马上就走,立刻消失在这里,可是,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还有什么不甘心,还有什么幻想?

屋子里的那个人不是他,还会是谁?

那个女人是王妃,是他的女人!

脚下一个踉跄,随后门,突然开了。

贺兰枫在她的泪眼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清儿!”他失声说道。

里屋的门虚掩着,**女子柔滑的肌肤露在锦被之外,上面是受过抚爱之后的潮红。

她的泪,在看到贺兰枫这张脸的瞬间滑落。

随后,是她转身离去的动作。

男人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清儿,你听我说。”

“放手!”她清冷的说道。

“清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贺兰枫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跟她解释。

“她是你的女人,你是她的男人,你们俩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用不着跟我解释。我来,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放不放那两个丫头,我都要走。”

她说的绝情让贺兰枫大吃一惊。

甩开他的手,她急匆匆而去,脚步纷乱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

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他一咬牙追了上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贺兰枫......”

她在男人的肩头使劲的挣扎,嘶喊着,不顾及会不会被人听到。

书房的门关上的刹那,沈秋歌终于落下伤心的泪。

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

从前,做梦都想实现的心愿,今日心愿得尝,却没有半分惊喜,满心苦涩。

他刚刚要了她,现在他带着另一个女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倩儿,已经走进了屋子,心疼的叫道,“小姐!”

“没事,去吩咐下面为王爷准备沐浴的水送去书房。”她说道。

“小姐!”倩儿不甘心的叫道。

沈秋歌却主意已定的看着她,“还不快去。”

倩儿一跺脚走了出去,她慢慢的起身,将身子底下那沾满落红的床单扯了出来。

鲜红的血,是她成为女人的象征。

无论贺兰枫有多少人,无论他的心里爱着谁,到底他要了她。

此时,她已经毫无奢求,这就够了。

书房中,一阵挣扎,凌清然使出浑身的本领要挣脱他的束缚。

男人双眼微眯,他从不知道, 她竟然武功如此高深。

双手抱着她,狠狠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

将她的双手牢牢握住,双腿将她的双腿夹住,她便再也动不了了。

她满头大汗,秀发粘在额头和两侧脸颊上。

一双眼好似一只被困的小狼一般,杀气逼人。

“清儿,不累吗?”他说。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别用你碰过了别人的脏手碰我!”她大声的喊着。

沈秋歌坐在**,双手捂着耳朵却仍旧清晰的听见隔壁传来的声音。

“清儿,你想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吗?”贺兰枫说道。

女子倔强的抬眼看他,“你是怕她听到了会难过吧?你心疼了吗?若是心疼了就放开我!”

贺兰枫摇摇头,“清儿,现在我的心里唯一心疼的人就只有你!”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个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她转过头不看他。

他抱着她,不肯放手。

“我不骗你,说过再也不骗你,所以我才说的。”他说道。

她眼中现出狡黠的笑,“那你敢不敢说,你不爱她,不爱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爱的是我这个无名无分的小女人!”

贺兰枫知道她的意图轻轻的笑了,“清儿,何必这样伤人呢!我已经将心给了你,你还要用它去在去将别人的心撕裂吗?”

她咬牙笑着,“说到底,你还是心疼她。”

贺兰枫微微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心疼,不是心爱。”

她冷哼一声,“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清儿,非走不可吗?”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空洞,无所依靠。

她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干脆的说道,“势在必行。”

他点头,随后抬头看看天边的明月,“所以就算是我刚才如你所愿,你也仍旧会走是吗?”

“人生没有如果,爱情没有假设。我不想伤害不相干的人,只想请你放了我!我要的你给不起,凭什么留住我?”

贺兰枫慢慢的松开了手,看着她麻利的站起来,自己也站在她的对面。

“没什么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得到的,真的不能给我时间吗?”

她此时也冷静了许多,“你我之间,早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忘不了的那些伤害,成了你我之间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今夜,你来不是为了跟我说再见。究竟是为了什么,清儿!”

贺兰枫知道,她心中仍旧有不舍,可是却又有太多的挣扎和无奈。

凌清然摇摇头,“不重要了,不管是什么,今夜都在我心中散去了。”

贺兰枫痛苦的双眸中都是她无奈神伤的模样,她即使掩饰的再好,仍旧散落了几分伤心。

“我与歌儿.......”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倩儿的声音,“王爷,王妃让我给您送来了沐浴的热水!”

她的嘴角弯弯的一勾,沈秋歌,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柔软单纯。

“不用了。”他轻声拒绝了。

余下的话却再也没有说下去,罢了,如今木已成舟,就算他此时再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凌清然轻轻的笑了,“我回去了,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

她刚走出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浑身欲裂的疼痛,让她顿时大吃一惊,这熟悉的感觉让她越来越恐惧。

片刻之后,她已经无法站立,软软的靠在贺兰枫的身上。

贺兰枫紧紧的拥着她,将她放在**,用他硕大的怀抱给她温暖。

“清儿,不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不停的安慰着她,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痛无比。

周身的皮肤每一寸都犹如被凌迟一般,眼前的男人时而在眼前,时而又离的很远。

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就要挣脱开自己的**,好似当初受那离魂咒一般的痛。

“贺兰枫......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汗流满面的说道,声音颤抖的不能自已。

贺兰枫紧紧的抱着她,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清儿,我此时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想代替你痛,想代替你去承受这一切。”

贺兰枫痛苦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究竟是怎么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靠他越近,自己就越舒服一些。

甚至,希望他将自己揉进骨血中,这样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痛了。

“当日~你的灵魂受了重创,虽然安然无恙的复生,可是却落下了后遗症,每月的十五月圆之夜,你的灵魂便要挣脱**而去,所以,我才万不能让你离开啊。”贺兰枫抱着她说道。

凌清然顿时愣怔了,什么?后遗症?

这是什么该死的后遗症,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再死一遍吗?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你骗我贺兰枫,一定是你给我下了什么毒,逼我不让我离开你。我要杀了你!”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抽出床头的剑,搁在了贺兰枫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