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赶忙走进去将屋子里唯一个破旧的凳子扫以遍,然后又在上面铺了一块方巾。

贺兰祺走进去,在凳子上坐下来,眼神灼灼的看着锁在墙角中的女子。

“你还不肯说吗?”他突然厉声说道。

女子却仿似听不到他说的话一般,只是一个劲颤抖着。

他见女子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站起身子便走过去,一把掐住女子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除了手臂上的伤疤,还有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女子白皙的脖颈一片嫣红,脸颊上尽管被乱发遮挡了大半容貌,却仍旧可以看出清丽可人之色。

只是她的眼神空洞无力,毫无光彩,尽管快要被掐的透不过气,整张脸颊都憋得通红,却仍旧毫无一点动静。

“你的嘴够硬,就真的不怕死吗?”贺兰祺眼中喷火的说道。

见女子依旧无动于衷,他一把撕下女子身上的半边衣襟,雪白的香肩顿时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布满新旧的伤口,蜿蜒如同丑陋血蛇。

女子一双眼仍旧毫无生机,只是死死的看着远处,毫无波澜。

此刻,是生是死,是不是会被人强占了身子,仿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男人咬牙忍住想杀了她的冲动,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我今日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主子还活着。”

顿时被人钳制的女子微微一动,眼眸中渐渐聚起光彩,转动视线看着他,“你说什么?”

贺兰祺满意的说道,“钟离月,她还活着。”

惊讶伴着喜悦的泪水自女子的脸上缓缓落下,她失神的笑着,仿佛眼前的男人是空气一般,她的双眼穿透男人的视线,仿佛此刻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希望一般,“是真的吗?公主,她还活着!”

男人邪枉的双眼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她还活着,不过她却死也不肯承认,你告诉我怎能才能认出她,告诉我,我就带你去见她。”

贺兰祺诱导着此时已经心智迷茫的女子,她的眼眸骤然一亮。

“你真的会带我去见公主吗?”她的眼中此刻带着异于普通人的光芒,思想只停留在男人的那句,钟离月还活着。

此时,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去想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心中的死灰复燃,生命仿佛重新被点燃,恳求的看着贺兰祺。

这一刻,她忘记了是谁将她弄得伤痕累累,是谁将她囚禁,拆散了自己与相依为命的主子。

贺兰祺狡黠的看着眼前这个完全迷失了方向的小女孩,“是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说,我就会带你去见她,去见你的公主,你的主子。”

女孩顿时脸上一阵欣喜,嘴里喃喃的说道,“公主喜欢玩水,更喜欢下雪天,她的手帕上绣着相思草,她喜欢吃肉,不喜欢喝粥.......”

贺兰祺咬牙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东西。”

女孩瞪着迷惘的大眼睛说道,“这就是公主啊!”

“她除了手臂上有一个心型疤痕之后,身上还有没有什么疤痕啊,胎记之类的东西。”

贺兰祺强忍着怒火,没有发怒,仍旧柔情的说道。

女孩顿时捂住嘴巴,大颗的泪水便自眼中滚落,“火红火红的烙铁,就那么烙在公主的手臂上,虽然公主说不疼,可是我知道很疼很疼。”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小小的她与同样不大的公主,钟离月倔强的站在母妃的灵堂上,任由火红的烙铁烙在身上,却怎么也不肯向钟离婉低头。

贺兰祺皱着眉头,听着她在说着。

女孩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最后终于说出了一句让贺兰祺兴奋的话,钟离月脖子后面刻着两个字,却没有人认得的文字!

夜黑如幕,星子寂寥。

午夜的瑞王府中,寂静一片,除了几盏宫灯亮着,几乎看不到任何人影。

突然有两个人一跃而进,然后直奔青园而去。

青园中,月桂树下挂着一展暖色油灯。

里面毫无声息,住屋与次屋都漆黑一片。

两个人身轻如燕便往住屋而去,凌清然很早就睡下了,黑衣人悄悄的走到床铺前,伸手将宝剑横在**人的脖颈前。

**的女人顿时惊醒,她忽的做起身子,大声喝道,“谁?”

黑衣人出手极快,她话音未落,却已经别人点住哑穴。

被两个黑衣人架出寝室,直接飞上屋檐,塞进一辆马车。

走了很久,她被人带出马车,抬头看去,黑暗中她依然能看到硕大的门楣。

容王府。

贺兰祺做杂正中央,看着站在地中央的女人。

“月儿,你还不肯承认吗?”他翘着二郎腿说道。

凌清然只是冷哼一声,却不开口说话。

贺兰祺心中微怒,眸色如电的盯着她,“我今日让你见一个人,你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女子的眉色一动,却仍旧不做声,随后喝声说道,将她带上来。

然后自己慢慢走到女人身边,脸上带着得意的奸笑,“你以为你将手臂上的伤疤除去,在以一个死人为挡箭牌我就找不到证据了吗?”

女子也就是那副模样,不回答,只浅浅的笑着。

他伸手解开她的穴道,“说话,钟离月。”

他伸手捏住女子的下颚,咬牙说道,“一会我就会让你哭。”

她素手紧握,吹在身体两侧, 缓缓开口,“容王,深夜将我掳到府上,就不怕瑞王不高兴吗?不管怎样,我也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