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风看着监视器里的聂君澈,唇角勾起冷酷的笑容——

澈!对不起,为了得到歌儿,我只能这样做!这一次,我不能让幸福从我身边溜走了……

慕云风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个副局长:“陈局,那两个证人你一定要保护好啊!有了那两个人,聂君澈才翻不了身!”

“放心吧!好吃好喝的照顾着,绝对万无一失!”陈副局看向慕云风,聂家和慕家只能选一家,聂家太难攀,因此,他选了可以给他好处的慕家。

很快,赵景枢陆正扬以及飞跃集团的律师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相对而坐的两人静默不语,来回巡查的警察,警戒的神情、警告的眼神,死死盯着屋内两人!

聂君澈嗤笑一声,将手里的打火机扔给陆正扬:“保护好歌儿!”

“放心!”陆正扬点点头道:“关于他们找到的证据?我们……”

“不用劳师动众!”聂君澈敲了敲桌面道:“现在这种时候,谁的底牌多,谁就是胜利者,而且,我想看看他还能有别的什么招数!”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你恐怕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他们握有证据,要对你羁押审查,保释无法通过!而且,这次因为你的关押,对聂伯伯的升迁估计会有影响,慕伯伯是他的最大竞争对手。”陆正扬说出了心底的那个想法。

一提到父亲,聂君澈顿时一改之前的随性,冷冷的道:“他升得够高了!少升一次有什么关系?!”

“那歌儿呢?”陆正扬有些迟疑道:“她那里我要怎么说?!”

“聂君澈看着头顶的监控器道:“照实给她说!放心吧,她不会那么软弱的,她会知道怎么办的!”如果不说那才容易上当!

“好了,你出去让律师进来吧!”

凤如歌安静的听完陆正扬的传话,出奇平静道:“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正扬哥!”

方沁雪半坐在**,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如歌,你没事吧?”

凤如歌回头看着方沁雪,安慰的冲她一笑:“没事!放心吧,我相信他的能力,而且这个时候,我不能乱了阵脚,让找事的人随了心意,造成他的负担!”

陆正扬赞赏的点点头,此时有些明白为何澈会那么在意她,哪怕在不知道她就是洛纤雪时,也会被她吸引。

和陆正扬分头行动的赵景枢和慕云风约好,在咖啡馆中见面,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云风,我们是朋友,我一点也不赞同你现在的做法!”

慕云风无所谓的一笑:“景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

“云风,你错了,我不是说你的手段,而是说你的动机!费尽心机去强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还伤害朋友之间的感情,你觉得值得吗?!”

“赵景枢!”慕云风皱起眉头,暴怒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你说的太过了!”

赵景枢看着慕云风的样子,直接摆摆手:“算我说多了!你也不用摆出这么一副恼羞成怒的摸样!我不会再多说了,你想干嘛随便你,我只是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看着赵景枢起身离开,慕云风狠狠的摔碎了手里的咖啡杯;“该死!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懂什么?一个个又凭什么指责我?”

慕家大宅,正在温室里浇花的慕老爷子开口——

“这是小风的主意吗?”

“是!”恭敬的回答,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随他去吧!不过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比起聂家小子,小风还是嫩了些啊,现在是时候让他多经历些事情了?对了,那个女人呢?”

“在方沁雪那里,要不要把她带回来?”

“不用了!由着她去吧,这件事让小风自己处理,总要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啊!”慕老爷子苍老的面容有些迟暮的悲凉,他的生命如同这漫天的余晖,所剩无多!只是在消失前,至少要培养起继承人,尽力完成疼爱的孙子的愿望!

第二天,李正阳狐疑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女人,有些迟疑,上次虽然在聂君澈的家里见过她,但也只是匆匆一瞥,当时也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漂亮,今天仔细看,才发现她是如此明艳!

凤如歌画着淡妆的,带着疏离而客套的笑容,看着对面几个人轻轻开口:“李警长,你找我来不会是你们警队想找个素描的模特吧?”

“咳……”李正阳有些脸红道:“当然不是!凤小姐说笑了,其实我们请您来,是有些问题要问你——”

“嗯!我大概知道你们要问什么!”凤如歌毫不掩饰的说道:“律师告诉我,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们的问题,一切都等到了法庭再说,所以李警长,抱歉了!”

年轻的女笔录员被凤如歌有些傲慢的态度气红了脸,口气不善的质问她道——

“不能回答,你还来干什么?”

凤如歌也不生气,笑着瞟了她一眼道:“我是为了探望我的未婚夫的,李警长,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这……”李正阳皱起眉头,有些无奈道:“对不起凤小姐,澈少现在还在羁押期间,不允许探监。”

“哦……”凤如歌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和她来之前陆正扬告诉她的结果一样,只是她存了一丝希望,可以见他一面,现在被拒绝,她也没有继续为难其他人的意思,人家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自己没有理由指责他们不人道!

凤如歌从脚边提起一个大袋子放到桌上,看着李正阳道:“人不能见,东西总能送吧!麻烦李正阳把这些东西交给澈!”

做笔录的女警站起身打开袋子一件件翻看检查,都是些换洗的内衣,还有些钱:“这么多衣服?”

“不多!”凤如歌看着她手下的动作,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道:“他很爱干净!”

依旧是警局三楼窗口,慕云风清楚的看到凤如歌离去的背影,心中翻腾的情绪搅的他心肝腑脏都扯的生疼!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揽着她了!目前自己不会去招惹她的,男人的争斗不该牵扯上女人!即便是为女人而起的斗争也同样!

“那就是聂君澈的女人吗?”陈副局注视着凤如歌远去的曼妙背影:“聂君澈艳福不浅啊!”语气中透露出羡慕与渴求的情绪!

“哦!”慕云风嘴角微扬的看着面前的人,嗜血的笑容,闪动火光的眼眸盯着他道:“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因为,她注定是我的!”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风少何必发火呢!你想要的东西谁敢和你抢呢!”陈副局献媚的笑着,只求缓和眼前人的怒气!

“哼!”慕云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张狂惯了的他,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即便他知道这个人此刻恨自己恨的要死,又如何?

这件事情办完,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更别说会帮他说话让他升官了,要是他安安分分的听话,还可以体面的退休,否则,退休前被双轨的人不在少数,也就只能在监狱了此残生或者是──自杀!

凤如歌走出警察局就捂住酸涩的鼻子,憋回盈满眼眶的泪珠,真不应该啊,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聂君澈坐在硬邦邦的板**,身边的袋子里是凤如歌方才拿来的衣物,笑着摸着那些有衣服,抬头看着头顶狭小的窗户:“歌儿乖!不用担心!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陆正扬和赵景枢最后很忙,聂君澈的案子控方握有的证据太多,对于他非常的不利!

凤如歌眼见得陆正扬天天东奔西走,翻阅资料,请托熟人,自己却只能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由有些心急!

她自己也翻看了一些法律方面的书,知道要是澈的案子被判有罪的话,最轻也是一个死缓,虽说是相信澈的能力,但只要一想到那个死字,她就觉得心惊胆跳,心脏一阵阵的抽痛,让她不敢再往下想,焦躁的情绪让方沁雪也时常陪着一起叹气。

相比较她们这边的不安,慕云风这边倒是欢欣鼓舞,利用慕家的人脉,慕云风一路打通了审查控诉的个个环节,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检方提起公诉,然后……聂君澈这次就插翅难飞了!怪只怪他办事不够利落,留下了尾巴,只要他的案子拖到市政变动结束,到时父亲的事情定了,而他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逼歌儿回到他的身旁。

当然,他知道歌儿一定会恨他,但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自己总会让她心服口服。

豪华的套间,柔软的床垫,刀疤脸却只能靠坐在床脚休息,因为此时的大**正大大咧咧的躺着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呼哧呼哧睡的香甜!

隔壁的套间里,另外的三个便衣正叼着香烟,在吞云吐雾中打着牌,地上滚着一堆的空酒瓶,墙角堆着一堆的零食袋——

“哎!还没到你呢,急什么?”

“切,不小心手快了点,你喊什么?”

“谁不知道你啊,别找借口啊!”

嘈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刀疤脸的耳朵里,他缩在床腿边,捂着胸口,有些迟疑的看着套间的门口,饿了很久了,他想吃点东西!

终于,他犹豫再三,慢慢的爬到套间门口,看到里面的人玩的正在兴头,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墙角,从袋子里翻找出一个面包,急匆匆的打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靠!”一声怒吼,吓得刀疤脸不由自主往墙角缩了缩,却更加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喂!输了就是输了,别耍赖哦!”

“对啊,快掏钱出来!!”

“谁要耍赖啊?运气不好,还不准我抱怨两句吗?”输牌的人一脸的埋怨与不甘,明显看出他的心头不爽,不情不愿的掏钱出来拍在桌子上。

其他两个人拿着赢来的钱,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别摆出那么一副嘴脸,输不起啊,想办法赢回来啊!”

“哼!”恼火的瞪了其他两人一眼,输牌的人抬头瞥见了刀疤脸缩在墙角,顿时觉得满心的不爽有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好啊!我说我怎么会输,闹了半天是因为你这个垃圾在这里的原因啊!”那人扔下纸牌,走到墙角,使劲了踹了踹缩成一团的刀疤脸——

“谁准你到这里来的!啊?!说啊?!谁让你来了?!吃?!你还吃?!你这样的人渣配吃东西吗?说话啊……你哑巴了?!叫你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那人一脚接一脚的狠狠的踹在刀疤脸的身上,输牌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来,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肚子饿?你这样的渣子也会肚子饿!饿死你都是活该啊!叫你吃,我叫你吃!!”他蹲下身,狠狠的打落了他手里的半块面包,然后使劲了踩了几脚。

眼看的面包被踩的又瘪又脏,输牌的人抓起刀疤脸的头发,露出他的脸,捡起那粘在地毯上肮脏的面包屑,使劲的往他嘴里塞:“吃啊!你不是肚子饿吗?怎么不吃?快吃啊,吃啊,老子喂你,你还敢耍大牌是不是?”

“吃,我吃!”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刀疤脸睁着通红的眼睛,一口口吃着那人手上脏兮兮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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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