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里,邓拓和聂建森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用手机联系,令专案组几十号人都感到迷惑不解。

第三天,他们两人终于相继下楼,开始行动。

这一次他们似乎都有重要的实质性的行动,聂建森骑摩托车,邓拓开面包车,前后相差约一个小时。

出门后他们都使劲地在街上兜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后,各自到加油站加满了油,再兜几圈后,才径直往城北方向的丘陵地带急驶而去。

由于见面的地点只能由聂建森来定,微波跟踪车只好放弃对邓拓的监视,重点跟踪聂建森。

总指挥室里,各种人员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秦长江托着腮帮疑惑地说:“他们两人同时行动,肯定事先有联系,为什么我们没有监听到呢?难道他们双双都启用了从未用过的手机卡?他们都没有出门,双方的亲属也没有接触,怎么能知道对方的新号码呢?必须至少要有一人先知道对方的号码才行呀!”

蒋伟平说:“可能是聂建森在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又雇请了一个不起眼的人,如小商贩之类只要给钱就能帮你办事的人,偷偷地买了两张神州卡,再偷偷地送给邓拓一张,然后再联系。”

秦长江点头:“对,有这种可能。我们赶快到电信部门查一下,看有没有以前从没用过,昨天或今天同时开始使用的神州卡;如果有,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两人的了。”

果然,不到几分钟,立即传来了意料中的好消息:有两张前天购买的神州卡,今天早上七点半开始相互联系,互发了两条信息。而且,更妙的是,除了这两个号码有这种情况后,其他的神州卡早已使用过。

蒋伟平兴奋地说:“应该就是他们了!立即派出我们的手机监测车,协助陈东生他们!”

秦长江拿起话筒说:“07,07,我是01,请你立即出发,监视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是…………另一个是…………,确定方位后立即告诉陈东生。”

“07明白。”

“08,08,我是01,听到请回答。”

“……”

秦长江连喊几遍,却听不到任何回音——很显然,他们已深入郊区,超出了对讲机的有效距离。

丘陵地带的机耕道都曲曲折折,峰回路转。陈东生他们担心距离太近会暴露自己,始终最少保持了500米的距离,这样却使他们不断地失去信号,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仔细搜寻,好在这些机耕道的岔路很少,循道前进,不久又能找到。

走了三十多公里后,地势聚然陡峭起来,失去信号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

正当他们失去信号后,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时,陈东生的手机响了,是手机临测车上的技术员打来的,告诉了聂建森的具体方位:小有名气的大佛山。

陈东生立即下车,问了当地人,避开几条岔道,不久又找到了信号,急忙小心翼翼地追踪过去,不久远远地看到了一座高山。

大佛山因其整体形状象一座大佛而得此名,前面有一条狭长的田沟,沿着田沟有一条通往大佛山的公路,约两公里;上山没有公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两旁是庄稼地或灌木林,不利于大队人马秘密地上山。

山腰有一片松树林,较强的信号来源于此。

陈东生连连叫苦,只好将依维柯远远地藏在公路旁的一条小道中,这样既可防止聂建森从山上发现,又可不让即将路过此地的邓拓起疑心。

藏好后,陈东生用手机将形势的利弊告诉蒋伟平,蒋伟平立即部署一部分武警和特警队员,以及当地的派出所,绕到大佛山的背后实施堵截,防止聂建森逃跑。

不久,邓拓的信号也显示在微波监视车的屏幕上。

做为现场指挥代号为“02”的袁世民,随后用对讲机与陈东生取得了联系。

邓拓的面包车开过最后一个山坳后,陈东生立即通知袁世民,后面远远跟着车队可以加速前进,以争取时间。

大队人马汇集到山坳后面后,袁世民果断地命令所有的追捕人员,分两路从田沟两边的山脊上,凭借树林的掩护,悄悄地靠近大佛山。

持有专业狙击枪越野能力非常强的狙击手“09”号,分在最近的那条路上,带头跑在最前面,防暴队员和武警战士紧随其后,刑警在最后,迅速包抄上去。

邓拓开车到山脚后,下车向后看了一会,开始翘着肥胖的屁股,艰难地往上爬。

当他到了那片松树林的下面时,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也到达了树林旁边,但前面是特别低矮的灌木林,无法隐蔽前进,只好躲藏在一片油菜地里,从瞄准镜里仔细地搜寻聂建森。

邓拓进入树林后,躲在一片灌木林里一直用望远镜观察公路上动静的聂建森,慢慢地露了出来,左手拉着一个反绑着双手头戴摩托车头盔的小孩,右手用枪顶着小孩的后背。

那小孩吓怕了,也不叫喊,顺从地站在那里。

“02,02,我是09,已经发现二号目标和三号目标,在有效射程之内,请指示。”

袁世民说:“02收到,请等待08的通知。尽量留活口,如二号目标对三号目标和一号目标下手,可以将二号目标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