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暂保留约六千字。大概意思是徐杰被迫在**向林洋洋坦白了他所有的犯罪经过,解开了所有的迷团。

眼圈上黑影重重的林洋洋刚走进办公大楼,被等候多时的袁世民拦住:“怎么样?小徐承认了没有?”

林洋洋没搭话,埋头默默地往楼上走。袁世民急了,跑到前面拦住她,看到了她眼框边的黑影,明白了几分,欲言又止。

他们默默地走到三楼。袁世民说:“蒋局一直在等你,我们到他的办公室里去吧。”林洋洋顺从地跟着走。

办公桌上早已准备了两杯热茶,热气腾腾,表明了主人的迫切心情。蒋伟平刚想责备林洋洋今天迟到了这么久,见她满脸倦容心事重重,猜到了结果,换成温和的语气说:“洋洋,真难为你了!”

林洋洋苦笑一下,端着茶默默地坐到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呆呆地发神。两个大男人尴尬地对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沉默片刻,林洋洋言不由衷地说:“蒋局,找……找我们有什么事?”其余两人愕然。

袁世民坐在后面的长沙发上耐心地说:“你昨晚不是说先由你来问一问徐杰,看他怎么解释这些疑点吗?结果怎么样?他是坦率地承认还是一口否认,或者是支支吾吾,不置可否?”

林洋洋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努力拉回自己的魂,抬起一双忧郁凄然的眼,嗓音略为嘶哑地说:“我……我怎么说呢!”未完,便泣不成声。

两个男人的心里更为亮堂,满意地对视一眼。

蒋伟平走过去,掏出一块纸巾,递给她,意味声长地说:“真是难为你了!一边是国家、社会和组织,一边是心爱的为自己铤而走险的人,无论倾向哪边,你都感到很为难……”

她坐直身子,眼睛亮亮地说:“蒋局,您也认为是徐杰为了我铤而走险,敲诈了那几个人吗?”

“我只是怀疑,还没有可靠的证据。我和小袁的意思是,如果真是小徐做的,你劝他在我们掌握充分的证据之前,主动交待,争取从宽处理。”

“昨晚我也是反反复复地这么说的,但他……他却坚决否认了。”林洋洋不擅长撒谎,违心的话刚一出口,便感觉无地自容,赶忙喝一口水加以掩饰,但全逃不过两个老刑警的眼。

她努力镇定后继续说:“其实,我也好,你们也好,问了也是白问。事实摆在眼前,目前他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也几乎是百分之百地认为,这个人肯定就是他,但他却再三地否认了,最后……最后他隐约其辞地说,如果这些事真是他干的,他也不能对我说实话,这样会使为我感到很为难。我仔细地想了一个晚上,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假如我知悉他的犯罪事实和证据而不说出来,是违规违法甚至是包屁犯罪,如果说了,则等于是我亲手把他送进牢房,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所以他含糊其辞,对本来就已十分尴尬痛苦的我来说,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坦率地说,开头我怀疑他时,感到很愤怒,心想如果真是他,决不心慈手软,一定要把他亲手抓起来,让他改过自新,从更高层次上表达我对他的关心、感情和谢意,可是,当他以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却一步一步地退缩了,害怕了,才知道做出大义灭亲的选择其实是多么地艰难,多么地痛苦!蒋局,袁队,我……我实在是感到非常为难,无论是面对他还是面对你们,我简直是一种折磨,所以,不管徐杰犯没犯罪,我想……我想回避,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支持。”她的秀发在啜泣的抖动中慢慢地散落下来,罩住一张泪流满面的苍白的脸,全湿了。

两个男人一时唏嘘不已。袁世民仍想劝说:“洋洋,你是一个觉悟很高的优秀刑警,希望你能坚强一些……”

蒋伟平罢罢手,慈祥地说:“洋洋,我们非常理解你的处境和难处,也尊重你的选择,余下的工作还是由我们来做吧;如果你感到不舒服,想回去休息,现在就可以……”

林洋洋猛地抬起来,慌乱地说:“蒋局,我的身体很好,不调查徐杰的案子,也可以干别的事呀!”

蒋伟平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停职反省,而确实是不忍心看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让你好好地休养一下,恢复精力后再上班,接手其他的案子,但如果你觉得能坚持住,也可以去干别的事。”

林洋洋放了心,惨淡地笑一下,缓缓站起:“哦,是这样,那……那我先走了。”她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却象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双手不听使唤,茶杯倒了,赶紧慌慌张张地找东西去擦,但找不到什么。

蒋伟平怜爱地说:“没事,让我来擦,你走吧。”

“不好意思,那我……我先走了。”她游魂一样恍惚地往外走,又忘了拿包,袁世民赶紧捡起包,默默地挂在她肩上。她略转一下头,说声谢谢,捂着脸跑了出去。

蒋伟平靠在高背转椅上,感叹道:“一对痴情人,真是惨不忍睹!假如我是她,也会难以选择,甚至会明显地偏向于自己的老公。”

“她已经偏向了,刚才她很明显是在撒谎。当然,我也能理解,谁碰到这样的事,应该都会这样,至少有一点点。”

“但她后来的表现和话语,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了我们昨晚的结果,只是不忍心用明确的语言说出来而已。现在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说,那个窃听者就是徐杰!但要想获得他的犯罪证据,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即使林洋洋不退出,也应该是这样。我估计,既然徐杰已被完全惊动,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再去敲诈哪个人,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比如窃听器材聂建森曹清河的隐私光碟等,他要么已经送了出去,要么已经毁了,至少,他不会放在自己的私人领地内。”

“我估计,他应该还掌握了其他一些官员的秘密,这些资料他不可能轻易放弃,应该妥善地藏在某个既不会轻易丢失又不会产生不利影响的地方,象邓拓那样,藏在某个山头,或某个公共场所。他一般情况下不再去敲诈,但很可能用来做护身符,当外界对他的压力过大时,他拿出来挡一挡,并且,我隐约地感觉到,他已经这样地做过一次了……”

“已经做过一次了?!对谁?”蒋伟平惊问,但他那双深遂的眼里,却并不迷惑,只是十分谨慎而已。

袁世民凑进他,想悄悄地讲,忽然又想起什么,疑惑地看了看桌子下面。

蒋伟平会意,笑笑说:“我们到外面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