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虽然已做了母亲,但其打扮仍然象一个清纯的学生,楚楚可怜,是个人见人爱的尤物。

林洋洋问:“你认识刘黄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三年吧。”周敏可能早已预料到警察总有一天会找她,有所准备,见到这两位陌生的警察,并不惊慌。

袁世民问:“刘黄光是不是放了很多钱在你那里?”

周敏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和诡异,随即老练地镇定下来,说:“曾经放了一些,但都被他拿走了。”

林洋洋问:“他为什么要拿走?你舍得吗?”

“他说他被黑社会的盯上了,抓住了把柄,如果不给钱,他不但保不住那身警服,还要坐牢。那时他对我很好,我也天真地想嫁给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

“总共多少钱?”

“五万。当时我想,既然那个死了的犯人是黑猪放跑的,所有的钱应该由他来出,反正他们的钱来得容易。刘黄光说我不懂,如果把犯人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他不能接他们的钱。”

袁世民问:“刘黄光知道是谁在敲诈他吗?”

“具体是哪个人他可能到死都没有搞清楚,但他估计敲诈他的人不是犯人就是监狱干警,因为那个人一直不敢在电话里讲话,只敢发信息,说他曾是刘队长手下的犯人,抓住了刘黄光的把柄,张口就要三万。”

林洋洋不解地问:“三万?你刚才不是说给了五万吗?”

周敏说:“那个人开头只要三万,要他到红星广场交钱,当时刘黄光想给三万算了,但那个黑猪出了个点子,要他外面的弟兄准备了三万的假钞,可没想到刘黄光在广场等了一个上午,那人不但没有现身,而且还看出他提的是假钞。作为惩罚,又加了两万,要他三天后提着真钱到城南垃圾场等。刘黄光很害怕,不敢要黑猪的人再跟着他,单独提了三万的真钞去了垃圾场。但那人很鬼,仍然没有现身,最后又要刘黄光把钱打到一个农业银行的帐户上。他累得筋疲力尽,没有办法,老老实实地汇了五万过去。”

“自那以后,那人再也没来敲诈,但刘黄光得了那个’宝物’后,又说起那个人,说他也还讲义气,估计他肯定是一个劳改释放人员。我问为什么,他说我最好不要问,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说那个‘宝物’是不是那个人给的,他说不能告诉我,要我别多问。我见他没有明确地否定,估计就是那个人给他的,而且有可能是邮寄或托人转交的,否则他不会常在吃饭睡觉时自言自语,猜测那个人是谁。”

“请你把这个宝物的情况再说详细点。”

“在他遇害前三天的一个上午吧,他忽然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得了一个’宝物’,既可以发财,八十万甚至一百万都没问题,但有很大的风险,也可以升官,没什么风险,问我应该选哪一种。我听了很害怕,认为应稳妥一点,选择后者为好。他说听我的,但三天之后,他却……”她的声音哽咽了,说明她对他还动了一点真情。

“一百万?究竟是什么东西?”

袁世民说:“可能是类似于能让刘黄光乖乖拿出五万的东西吧。”

“应该是这样。我一直在想,肯定就是那种东西,而且里面的内容应该涉及刘黄光的上司,因为只有监狱里的领导才能提拔他,而他们又很有钱。”

沉默片刻,袁世民忽然想起什么,问:“刘黄光死的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应该在他老婆那里。他很谨慎,从不和我上街,来的时候也是东拐西拐的。他和他老婆一起的时间比在我这里的时间多一些。”

“据他老婆反映,那晚有一个人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刘黄光打了一个电话,他接到电话后饭也不吃了,匆匆忙忙赶到监狱去值班。你能猜测出那个人是谁吗?”

周敏疑惑地说:“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不知道啊!他这个人的城府很深,很多事情也不对我讲。”

林洋洋说:“在同一个晚上,红山监狱另一个干警也接到那个陌生号码打的电话,听声音是一个女人。这就意味着,给刘黄光打电话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一个女人。你估计他还有别的情人吗?”

“不会吧,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他同时在和三个女人来往啊!说实话,他也不是很行,对付我和他老婆都有些吃力,哪能对付三个呢!”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疑和愤怒之后,平静下来,似乎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以前和刘黄光联系的手机号码还在用吗?”

“早就没用了;听说他老婆一直在查我,我以前也很少打他的电话。”

“可不可以给我们抄一下?”

“可以。”她在抽屉里翻了一阵,找出一张小电话卡,看了一下,说:“就是这张,上面可能还有一百多块的话费,你们拿去吧,我也不想用了。”

袁世民将这张卡装进自己的手机,拔林洋洋的手机,一下子通了,是“神州行”卡。“应该是刘黄光给你买的吧?他这人的确很谨慎。”

“对。他说这种卡不需要登记,要我专门用来与他联系。”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不知道那个’宝物’的秘密,没有人会对你下手,你不用害怕;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请直接打电话给我。”袁世民把他的名片递过去。

一直在旁边的老鼠仔看了看名片,有些惊喜地说:“你就是刑警支队的袁支队长?久仰久仰!有你们的保护,我们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