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伟平的办公室里,袁世民林洋洋已汇报完他们的调查情况,气氛有些低沉。

曾光兴三人一进来,袁世民林洋洋立即站起来,急问有什么收获。

曾光兴说有是有,但没有什么突破,有气无力地坐下,示意孙中兴报告他们这一组的活动情况。

蒋伟平听完孙中兴的汇报后,比对了一下宾馆“杨波”和银行“王小明”的笔迹——迥然不同,很失望地骂了一句“他妈的”,托着腮帮沉思。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沉闷。

袁世民试探着说:“蒋局曾处,我觉得,有几个人值得我们怀疑一下。”

曾光兴抬起眼皮说:“哪几个?说说看。”

“就是欧海洋那一伙,但没有充分的根据,只是大胆的推测或假设而已。”他坐直身子,开始分析:“大家应该早注意到了,敲诈张清禾的手法、步聚和地点,与敲诈刘黄光的完全一模一样。根据这些共同之处,我认为这两起案件很可能有某种有机的联系。多方面的事实和反复的论证表明,肖光辉这个人并不能很好地把这两起案子联系起来,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具备这样的条件,但是,欧海洋一伙人却完全可以。”

“在刘黄光被敲诈的过程中,他们参与了在红星广场和城南垃圾场交钱的活动,对那些敲诈犯的作案手法很熟悉,再加上他们有犯罪前科,所以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两起敲诈案都为他们所为,二是他们只敲诈了张清禾,但故意模仿了第一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这样既可驾轻就熟地从容作案,又可以混淆我们的侦查视线。”

“前一段时期,曾处长曾试图找到他们,但自从在东平派出所讯问过红妹子以后,他们三人便象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其踪影,这无疑又增加了他们的嫌疑。”

客观地讲,目前还没有丁点证据和事实能把欧海洋一伙与张清禾的敲诈案有机地联系起来,因此这种推测显得跨度太大,过于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给人一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大多数人表示暂时难以苟同,连平时最相信最支持袁世民的林洋洋也对这一未与她讨论过的想法感到很突然,不好怎么表态。

袁世民非常相信自己的这个预感,想进一步加以证明和阐释,但面对大家不怎么苛刻的质疑,却发现自己这个推测确实太不成熟了,只好尴尬地沉默着。

蒋伟平却不怎么质疑这个假设:“目前,我们‘1.09’专案组几乎所有的工作都陷入了困境,再一次在一个大胆的假设下展开工作也未尝不可。曾处长,你认为我们可不可以多花点力气寻找这几个人?”

曾光兴点头说:“对,应该尽快把他们找到。即使他们没有实施这些犯罪活动,我们也应该找他们了解一下刘黄光被敲诈的一些细节,为本案的侦破创造条件,但是,现在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张清禾已把钱打到敲诈者的卡上,我们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旋才行。”

蒋伟平说:“这个你放心。从中午开始,我们已派出大量的警力,蹲守在市内所有的柜员机旁,并与农业银行市支行合作,监控着这一帐户,目前还没有人访问这一帐户。”

“我估计他们在本市访问该帐户的可能性很小,在外市乃至外省的可能性大一些,我们应该申请省厅出面,到农业银行省支行的技术中心实施全天候的监视,并切断该帐户与外省网络的联系,使他们无法在外省访问并提取现金。”

蒋伟平惊喜地站起来说:“切断与外省网络的联系?技术上行得通吗?如果真的可行,那太好了!”

袁世民和林洋洋的脸上亦有惊喜之色。

曾光兴站起来说:“应该可行。我现在就回去,带几个人去省农业银行的支行;他们即使没有这项技术,我们也可以在那里监视该帐户在全省乃至全国的情况。”

蒋伟平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说:“太好了,那辛苦你一趟。”

专案组通过多种手段,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搜寻欧海洋一伙,但几天过去了,他们依然象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音迅。农业银行的省支行和市支行密切地监视着那个帐户,负责蹲守柜员机的警员轮流值班,严阵以待。

然而,几天静静地过去,没有任何人访问该帐户。

一个礼拜后,有限的警力经不起这么无效的折腾,不得不暂时全部撤回,但在银行内负责监视的警员,则做好了长期守候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