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可惜那倔女人,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呢。游墨炎暗自想着,嘴上说的却又是另一番话:

“你现在不该关心我的女人,你该上心的是筱歌,负了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陆逸一脸的可笑看着他逼近的脸:

“你该操心也不是我,我绝不会像你一样对待女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之前我能对她不闻不问,是以为她那么爱你,你会珍惜她,可若是你没有,我绝不会坐视不理,想让我对她好?行啊,你待她好了再说!”

陆逸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往自己车上走。

却留游墨炎一个人微微蹙着眉沉思。陆逸这是向他示威么,他不对她好,他就不善待筱歌么?真是可笑!

转念,却陷入沉思,她爱他么?如果爱,还会总是想着离开,总惹他发怒!

但是印象里,有过那样温馨的气息,她对他说过那三个字,也曾对他温柔,即便犟着离开,却也从未说过不爱。

想到这里,他才微微迷眼,是,她从未说过不爱!

许南和连一坤看着忽然精神振奋的人上了车,赶紧跟了上去,开车往别墅走。

一到别墅,游墨炎并没有急着下车,只是靠在椅背上,放在车窗沿上的修长手指微微敲着,眉头轻蹙,似乎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才睁眼,深邃的眼里都是坚定的计划,这才启唇沉静的吩咐着:

“去,发布我订婚的消息,不用费劲心思找她了。”

说完开了车门下车,伟岸的身影、坚定的步伐往漆黑的别墅里走。

许南和连一坤却愣住,订婚?真和林妙人订婚?

少爷到底在想什么,还以为陆逸刺激他什么了,能让他加快步伐把她找回来,这难道反倒是放弃了吗。

但是他们不知道游墨炎的想法。没错,就是陆逸刺激了他,才想起那女人心里明明就是爱他的,却非要离开,越是这样越说明她爱他,不愿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她不是不出现么,不是要躲着么?

他就要发布订婚的消息,她一旦看到了,如了她的愿,一旦放心了,就不会再躲着他了。

当然,他既然能轻易发布订婚,也能随手取消订婚!

进了别墅廊厅,游墨炎也不开灯,只是信步往楼上走,进了主卧,拉开那个抽屉,被她摔碎的盒子还静静的躺在那儿,只是林妙人的照片和发卡已经不再。

他拿了那个盒子,眉间微微皱着,几不可闻的扯起了嘴角,这个古朴悠久的盒子,看着不起眼,却绝对能让普通人过上两辈子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却就那么随手一摔。

这里曾经放的那枚他从小戴着,却从他奶奶去世后就没再戴过的祖母绿钻,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而珍贵,只是因为那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东西,是留给他爱的女人的信物。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林妙人当初第一次见他时,说的是他的绿钻好看,他才会误以为那是他小时候遇见的钟恋芙,才开始了大学四年的爱情。

即便出现,他也不否认爱过林妙人,却也不承认爱上钟恋芙,只是因为她才是曾经遇见的女孩,更多的是,他只知道他就是要定了她。

他能看出她喜欢那枚钻石,和他争吵的那一晚,被他扔出窗外,她竟傻到半夜下水去找,但却从来舍不得戴。

这么想来,他也才发现,她真的从爱都不没有再戴,但却也不见放在什么地方,她离开,只带了身份证和信用卡,连手机都没那,连衣服都没换,也绝不会有空还带上钻石。

当然,他不是心疼那枚钻,只是又多了一项可以把她捉回来的借口,谁拥有那枚钻石,谁就必须是他游墨炎一辈子的女人,哪都别想逃,什么理由都别跟他讲!

而这个盒子,她摔坏的瞬间,他只想着,这是他奶奶留给他的唯一两样东西,也是他留住的记忆。他想,盒子和钻石,有一样要属于他的女人,那么他总能留一样吧,也就珍视着空了的盒子,想不到被她一甩手却没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游墨炎只对游老夫人敬重有加是游家人都知道的,除了游老夫人,他谁也不放眼里。

也因此才会那么宝贝那个盒子,那一天他才会那么愤怒,更因为钟恋芙随口一说,说的却是破盒子那么不屑,他这样的脾气,加上之前便对她温柔相对,忍耐到憋屈了自己,才会暴怒。

现在安静着,他依旧满心的懊恼,依旧后悔他对她的那一巴掌,他自己的力道自己最清楚,她却一声不吭,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疼。

余天生气走了的第二天,钟恋芙想好了要到经办沈迁案子的距离走一趟,她起码要知道游墨炎到底是怎么阻碍了她的,看看局里的反应。

现在余天被自己赶走了,她又不好去找他,人家是抱着帮忙的心来了,但她却也不能真不客气的把他看成来还债的,更没有权利要求他随叫随到。

不得不说,g市什么都好,星级酒店遍布,号称国内最大经济金融中心,连这市级警局也该赶上联合国的气派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头装着多少见不得人的案子,埋着多少黑心贪官,统统用这些金光灿灿的琉璃墙、奢侈华贵的瓷砖包装着。

进了门,看着泛着光的接待厅,她径直朝着楼层分布简介图示走去,她要找的是管理重案组的首长。

花了些时间,找到地方,她毫不退却的敲了门,听到里面低低的说了一声“进来”,她就推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抬头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有来客的样子。

钟恋芙也不罗嗦,脸上的表情淡然,一点不像是有事相求,当然,她也没打算求,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她只是微微带了礼貌的笑意,也瞬时让坐在办公桌上的人对她印象好了几分,等着她说话。

“您好!”钟恋芙打了招呼,礼貌的伸手。

首长微微笑着与她握了手,并招呼她:

“请坐,请问怎么称呼,是有事要报吗?”

钟恋芙依言坐下,心里是觉得这个首长态度也不算差,算是亲民,她才开口:

“我是来了解一下二十一年前孱氏和圣朝对手时,也就是有关于沈迁的案子。”

坐在钟恋芙对面的人一听沈迁,就已经微微皱起了眉,上头的命令是这件案子线索难分,除非有上头明确批准,否则一律不得接受。

警局里的人也几乎都知道这宗案子,只是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亲自接手这件案子的人几乎都不在局里了。

因此钟恋芙眼前的首长也并不太清楚,即便想帮也帮不了,所以他为难的看着她:

“姑娘,是这样,我们呢,现在局里严令,这件案子呢,要翻也得等明确批准,才能动。再者说,当时经办案子的人基本都调走了,要查起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

钟恋芙皱着眉,说了这么多不就两个字:拒绝翻案。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强硬,只是依旧以平稳的语气说着:

“即便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沈迁是被冤枉了,你们也不理吗?这算不算职业操守不够?或者,您可以告诉我,我能到哪里申请直接批案。”

重案组首长依旧一脸为难,看得出这姑娘是执着,但也没办法,只得继续说着:

“姑娘,这案子申办都是要经过批准的,一层层往下,没有批准,我即便动了也无效,这本就是上头的意思,我看你去找了也没用,不如这样,等上面一有消息,我通知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