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转个背,半个半圆的二楼,也就是一楼客厅的头顶是整间房,她只能想到影院,面积够大。

每一寸墙壁都经过精心装潢,华丽高调,不像家却更像个皇家博物馆。

她习惯性的扫视一圈周围环境,然后越过他一进卧室就朝**走,看着一头闷着进了自己卧室人,游墨炎本来想说的话又放了回去。

她刚吃过东西,习惯的总会感觉困,总归跟他也没话对自己说,但看他进来,她却才想起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她不露喜怒的看着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其实心里想的事情很多,她在这里回去了怎么和陆逸解释,怎么和她姐解释?摸不透他的脾性,但是合同肯定没问题,商界响当当的人物,他不至于也不屑于出尔反尔。

“扔了。”两个字从游墨炎嘴里淡淡溢出,看似他觉得很正常。

“扔了?凭什么!那是我的衣服!”莫名其妙扔她衣服做什么?那还是她花了不少工资的,陆逸那边总共也就那么几件衣服。

他却不理她,只“哗啦”一声打开窗帘,阳光一下子倾斜,刺的她睁不开眼,用手挡着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很享受的站在阳台,她的火气呼的上来,致使又从**站起来。

觉得有些别扭又下床,走到阳台也和他站在一起,依旧皱着眉转头看着他。

“它怎么招你了你扔了它?”钟恋芙的声音没有控制好,那悲情显得那衣服是多了不起的宝贝。

但也的确是的,她好容易下决心买了那么一套,价格不说,款式也能留个纪念。

“买新的。”他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心里却堵着,它没招他,是她惹了他。

但钟恋芙一向不喜欢别人独断于她自己的事,他却就是独断,真当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了,那是她的东西!他凭什么做主。

“游墨炎!你怎么这样?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就扔了,我又不是你那么阔,有钱没处花,你向来这么独断么?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进公司的事儿是你一个人决定,辞职的事儿也是你独断,现在把我弄来这里也是这样,对吗?你凭什么?!”

钟恋芙越说越激动,把之前所有不满都想全部说完,不管游墨炎现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知道他生气了,可是他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人不是他!

不再理他,气氛的转身绕过大床往外走。

后面的人几个大步就轻松追了过去,伸手拉过她的手腕,纤细柔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的眼却微微蹙起眉,心底怔住,因为她眼里淡淡的晶莹。

“放开我。”钟恋芙直直的瞪着他,睁大眼睛不让眼泪出来,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就委屈了。

或许就是从头到尾他在家里的态度,让她觉得这样跟他相处没有位置,他满不在乎。

没有被放开,反而双臂被紧紧的困着,被迫面对着他,她急了,开始毫无顾忌的手推脚蹬。

“你凭什么这么折腾我,几次三番的欺负我,我钟恋芙什么时候这么受过气,不让我辞职,挑我毛病,爱答不理,你还非得把我绑在你身边,你图什么呀?”

钟恋芙说完了也就不想再折腾了,反而依托着他的力量,可是心里一点没消停:要是没有他,她也许就能安心的和陆逸……在一起,心里没有莫名其妙的空洞,不会总想起小时候,然后一个人瞎猜,念旧是她的错吗?

还是就在那个时候,就因为那么一眼就喜欢上那个男孩?真是可笑,多幼稚。

可是这么多年的单身到底是因为什么?谁能告诉她。

被轻轻的拥进怀里,他没见过她这么抓狂,不过对他挺受用,在她头顶轻轻的叹息:“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你看你做的那么顺手。”在她却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表现着自己的执拗,得理不饶人。

游墨炎嘴角无意识的勾着,没有反感女人的胡搅蛮缠,“那衣服不适合你。”

听他突然轻柔的说了这么一句和现在的话题离得很远,丝毫不提之前他对她的种种刁难和反常。

她也安静下来,由他拥着,顺着他的话:

“怎么不适合了,你昨天不也看的挺欢的?”不就女人低胸装么。她说着抬起头看着他,就像抓到什么证据。

这下游墨炎突的笑了,那种帅气、温柔看得钟恋芙心惊肉跳。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

“余光。”钟恋芙装的一本正经,刚刚的倔强和委屈无影无踪。

她才发现,其实他不难相处,起码没有想象中的难,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就这么拉近了,气氛不再那么僵硬了。

但却不知道,习惯了冷漠的男人温柔起来是最令人沉迷的,这是一种极端,却也似乎是一种必然。

“你为什,唔……”还没说完的话被轻柔的堵了回去。

这是第三次,那次强吻不算。可是却没有排斥,是一直以来就没有排斥过。

思想不停的漫游,偶尔空白,蓦然才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发现自己柔柔的整个人依着他。

良久,他才放开,拥进怀里,他确定了这种感觉,没有了心慌,没有了犹豫,心底却有激流涌过,就觉得是对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为什么?”他听到怀里的人还懵懂的问着,勾了勾嘴角,喜欢她给的感觉。

“以后就住在这里,身体好之前什么都不许想。”

钟恋芙没有等来想要的答案,听到这样的命令,她又轻皱眉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她最近是不是世界被颠倒了,脑子里那么多的为什么谁来给她解答一二。

从一开始就把她弄的乱七八糟的,她心里压着那么多怨气就这么轻易抵消了?就凭以后她住他的别墅休养?

但心里却真没有多少反对的意思,顺其自然。

面对她锁着眉连着问“为什么”,他只是抬手捋了捋她耳边的发,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樊尔航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钟恋芙还坐在后花园里赏景,身上是很不协调的家具服,男士的。

钟恋芙就这么自然的留下了,不知道是被他高超的吻技糊弄了,还是因为他不经意的那点温柔,或者这就是她心里藏着的想法。

眯着眼看着夕阳,也许这就是爱情,在某个时间,迸发了爱,对应上了一个人,就这么定下了,曾经想过的所有阻碍都自动隐身。

如果这样的感情在某个时候迸发了,在那个时间对着任何一个人,是不是都是可以的?钟恋芙忽然狐疑,如果一切都对了,性别却没对上,即是一个同性的也会,也才会出现那些同性恋者么?

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她轻轻的笑了笑。

“笑什么呢?”樊尔航走到她身后她还没察觉,只是淡淡的笑着,听到他说话才转过头,嘴角的笑意还在。

而后是微微皱皱眉,钟恋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游墨炎的家人,这个是谁?

“你好。”钟恋芙很礼貌的站起来打招呼,礼貌是最起码的沟通。

樊尔航笑笑的看着她:“不用这么客气,你身体好多了?”

钟恋芙听别人以来就问自己的身体,以为是家里的人,知道也是正常的,微微笑着点点头。

又想起,自己就这么留在这里了,家里人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