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李瑶皱起了眉头疑惑,她已经快五年没有这样的全身沉重的感觉了,做鬼五年,哪一天不是飘来荡去的,怎么今日。。。。。。。。。。。。。。。。。。

遵循着五年来的身体本能,李瑶一个飘移,想要挥去这奇怪的身体状态,没成想,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身体上剧痛传来,这让她好一阵呆愣,她居然有了痛感?抬起磕破的头环顾四周,一惊之下身体后倾,脑袋磕在了床沿边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但是她却顾不上这么多,细细的一打量才发现,这屋子,竟然是她生活了三年的那间土坯房,泥墙上面还有着二个大红喜字,看那喜字的成色竟是像她才嫁人不久那会儿!

保持着一个可笑的姿势良久良久,李瑶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扯开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她慢慢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才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踏了出去,外面这个时候正值艳阳高照之时,用有些苍白无力的手挡了挡眼睛,似乎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向梨花村告知,她李瑶,回来了!

这是一个有着二间矮房的土屋,前面用并不整齐的树枝围起了一个小院,院里面稀稀落落的立着一些菜疏,旁边还有二只灰扑扑的鸡咕咕叫着,放眼看过去,大片的田地里面绿油油的,远远的还能看见几个小黑点在地里劳作,一切的一切,都与记忆之中的印象重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鸟语与花香,再一次为人的感觉,真美妙。

还没有等李瑶多体会,她便听到了一个粗嘎的声音传来:“明生媳妇,赶紧的把你们家的狗牵了,不然我们怎的进来?”

李瑶这个时候的夫婿大名叫陈明生,这会儿正扛着才打着的二只野兔扶着他老娘大步的走来,后面永远的跟着她那个爱占便宜的小姑子陈明花。

“汪,汪。。。。。。。。。。。。。。。”快要走近了的时候,一条黑乎乎的大狗突然从院子角落里蹿了出来,不停的冲着三人狂吠,那凶狠的眼睛配上狰狞的模样,就像是恶鬼来讨债似的,让人心里发寒。

走在前面穿着绿衣裳,一脸尖酸样的婆子生生的吓了一大跳,对着几十米开外的黑狗张开了她那血盆大口:“作死的畜生,老娘总有一天把你给煮了下酒!”

继而又对李瑶喷口水:“明生媳妇,耳朵不好使还是咋的?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指使不动你这新媳妇了?还不把这畜生给关了?日头都这样大了还闲在家,地里的活儿也不去干,整日里好吃懒做,是不是等着我们都把你把菩萨给供着?”

李瑶听着也不动,就直直的立在那里听着那熟悉的嫌弃声,头微微一偏,就见陈明生皱着眉头对她说道:“阿瑶,娘说的话你也听见了,还不将那畜生给弄走?”随后又对着满面怒容的婆子放低声音:“娘你消消气,赶明儿把那畜生给宰了给你补补身子,以后您就也不用再生它的气了!”

“二哥,我不吃那个狗肉,你给一只兔子我吧,我喜欢吃兔子,再把兔子皮给剥了拾掇拾掇,然后给你做顶帽子,山里冷,可不比家里。”听到这里,陈明花心里一动,也赶紧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见着从来不拒绝自己的二哥点头,这才喜滋滋的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看向大黑狗。

李瑶心里不住的冷笑,她这个狗的主人还没有怎么的,旁边这三个人倒好,就已经决定了杀狗吃肉了,看来是她以前确实太遵从三从四德了,让这些人都觉得她好欺负了是吧!

摸了摸黑狗的头,李瑶稍稍安抚了一下它,然后才慢悠悠的把黑狗给牵到了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用绳子把它给套上,要搁以前,她一准儿听话的把狗给关柴房里去了,现在,她才没那么傻,任这些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

李瑶的不发一语,让隔着还有几十米的三人心里面都有些疑惑,都感觉到今天她有些不对劲儿,和以往不一样,具体怎么不对劲倒是说不上来,只是心里更加的看她不顺眼。

撇了一眼跟进来的三个人,李瑶就这样站在黑狗旁边,也没说去端凳子端水,对上陈明生开始变黑的脸低头带些哽音的说了一句:“先前李二狗子过来催债,屋里没甚值钱的东西,我把嫁妆抵给他了,过会儿他叫些人来搬。”

先发制人,看这脸皮厚的人还怎么开口问她要嫁妆!而且她这个做新媳妇的连自己的嫁妆都给夫家抵债了,心情低落什么的正常,看他们还有没有脸让她再去做这做那!

在他们看不见的脸上,李瑶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

果然的不出所料,听完这话,旁边的三个人抽了一口气,那李氏老婆子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颤悠悠的指向她:“什么!这个败家女人,你竟然把嫁妆箱子都给抵了?你们家不过是欠那泼皮半两银钱,你那箱子嫁妆再怎么也值二两银钱,你就这么给抵出去了?哎哟,背时女人,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那泼皮说说,不抵了,过些日子你们再还银钱。。。。。。。。。。。。。。。。。。。。。。。”

李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这个时候又分你家我家了,可见是一点儿亏都不吃的,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手一掐大腿,继续柔柔弱弱的哽咽道:“娘,二狗子今日里可是带着柴刀来的,我一个新媳妇还能打得过他?你看看我这头上,呜呜,家里实在是没有钱,不然我还能把自己的嫁妆给抵了?而且他也说了,要不明生马上还一两五贯的银钱,要不就用嫁妆抵,我这也是没法子啊,娘,你在村里的名望高,我一个新媳妇实实在在不好去做露面的事,要不你去二狗子那里帮明生说说好话,然后再帮我们垫着,等以后我们有银钱了一定还你。”

说罢,作委屈凄苦状。

这话一完,那陈氏婆子立马不坑声了,要她去和村里面有名的泼皮说理,不死也要脱层皮,只得拿恨恨的眼睛看着李瑶:“那也不能让他占这么大的便宜,你一个新媳妇,懒不说,还不会生计。持家有道,孝顺公婆,难道出嫁之前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还让我这个老婆子去给你收拾摊子,明生,你说吧,这事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