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脸一红:“慕容拓!你干什么?”

光线暗淡,她雪白的肌肤渐渐染了一层芙蓉色,旖旎得叫人沉醉。

他清澈无瑕的眸子渐渐华光暗去,迷离得犹如一杯醇香的酒,那酒里,清晰映着她酡红的脸和那性感迷人的娇躯,他的声,因为隐忍的缘故,低沉沙哑得蛊惑人心:“玥儿,你真美。”

桑玥的长睫不规律地颤动着,好吧,他第一次唤她的小名,第一次夸赞她美,却是在yu火焚身的情况下。她轻咳一声,道:“你弄疼我了。”

慕容拓松开禁锢着她双手的大掌,改为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炽热的唇瓣轻轻掠过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耳垂,在雪颈和锁骨处种下一朵又一朵嫣红的樱花。

桑玥的身子软得好似一滩无形的水……

两年不见,“功力”又见长!

理智告诉她要及时悬崖勒马,奈何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比男人小了太多,她咬咬牙,既然不能反抗,也不能坦然享受,干脆……一起难受!

思及此处,桑玥狡黠一笑,探出手,笨拙地解开他的腰带和衣襟的盘扣,冰凉的小手开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游走……

一件一件,除了她的身上还留有一条罗裙,二人已近乎赤诚。

她化被动为主动,一个翻转将他压在了身上,他低低一笑:“竟不知,你比我还猴急!”

是啊,我很猴急,猴急看你的窘样!

“确定要继续么?”桑玥挑挑眉,呵气如兰道。

“确定要在上面么?”他坏坏地、慵懒地反问了一句。

桑玥柔媚一笑,如盛放的曼陀罗,极致妖娆,娇艳欲滴的唇瓣覆上他的,索要了许久,尔后吻着他结实的胸膛,轻咬着他的肩膀,冰凉的小手一路向下,他紧张而愉悦地浅吟了一声,她嘴角一勾,却没去碰不该碰的,而是握住他的大掌,放在了自己的罗裙之上。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眼眸已被yu火充斥得瞧不出色彩,白皙的双颊更是像渡了层绯红的轻纱,呼吸较之她的更为粗重、紊乱,显然,已忍耐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不论样貌还是身材,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哪怕用光世上所有美好的词都不足以描绘他的出众和迷人。

若说方才是起的逗弄他的心思,这会儿,桑玥还真有些情不自禁了。

冰肌玉骨,香汗淋漓,二人各自微喘着,他的手探入她的罗裙之中,顺着细嫩柔滑的腿缓缓游离,一路向上,扯掉了她的亵裤。

心……简直快到跳出胸腔。

他真的……可以得到她了么?

感觉到他的大掌停在了不远处,她魅惑地笑了笑:“拜过堂了,可以了。”

明明她笑得诡异,他却被qy冲昏了头脑,一鼓作气……

半个时辰后。

他一脸铁青地喝着桑玥递过来的下火茶,这是第几杯?貌似二十杯了吧!

桑玥忍俊不禁地偷笑,是他要继续的,可怨不得她。

慕容拓狠狠地瞪着桑玥,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的葵水来了,还故意把他挑逗得一发不可收拾!她难道不晓得这样会让他“内伤”吗?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狡猾的狐狸?下一次,下一次绝对不能放过她了!

马夫人受到了惊吓,许多日未曾出门。李萱受了伤,正好也不易会见马思远。一来一去,这门亲事还真就耽搁了下来。李萱对慕容拓再没表现出任何的非分之想,姚馨予怕她想不开,每日都抱上马夫人送的克鲁斯陪她解闷。桑玥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姚晟三兄弟以为她忙着和慕容拓谈情说爱,不由地个个灰头土脸,每次都不给慕容拓好脸色看。

慕容拓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反正府里大几百的下人,过半都叫他姑爷,如此便也足够了。

四月底,冷贵妃设宴,京都的贵妇名媛们纷纷打扮得花枝招展,王公子弟们个个衣冠楚楚,端的是赏心悦目。

宴会设在皇宫的崇喜殿,崇喜殿的前院是一个锦鲤池,三尺深的水清澈无瑕,五光十色的玉石为景,边缘飘荡着几株翠绿的水草,橙红的锦鲤悠闲地游来游去,在汉白玉拱桥下方来回穿梭。

窥一斑而见全豹,一个小小的锦鲤池就雕栏玉砌,可见里面的正殿有多么富丽堂皇了。

果不其然,穿过前院,进入正殿后,桑玥眼前一亮,眯了眯眸子,实难相信,这竟然是一座纯金的殿宇!

地面和墙壁由各种不同色彩的金交织渡好,若纯度过高,容易刺目,工匠混合了恰如其分的石材,暗淡了光色,却也润滑和巩固了质地,整个大殿气势恢宏,张扬万分。

男宾席和女宾席分列两旁,台上是众位有资历的妃嫔落座的席位。正中央铺着南越庆阳城一年才产一小匹的枫秋做面的软垫,绣着龙凤呈祥的花色,只是细细看去,会发现那凤只有八尾,想必这是冷贵妃的宝座了。

桑玥的眸光淡漠地扫过,鸠占鹊巢的日子总有一天会结束,本该属于冷香凝的东西她会一样不少地讨要回来!

陈氏染了风寒,姚清流留在家里照顾,此次,便由姚俊明和南宫氏带着几个儿女前来赴宴。

姚府的席位旁便是荀府的,这倒乐坏了荀家的几位小姐。

荀琴儿,年方二十,曾定过亲,对象是兵部尚书之子,奈何三年前,不幸坠马身亡,荀琴儿与那人是情投意合,所以,他死后,荀琴儿再没议过亲。荀义朗倒也不着急,他认为女儿如此优秀,即便再过个几年,求亲的人依旧会踏破荀家的门槛。

荀芬儿,年方十八,丈夫是商人,入赘了荀家,二人鹣鲽情深,如今荀芬儿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大抵需要养胎,所以这一对夫妇没有出席宴会。

最小的是荀玉儿,年仅十六,三个女儿中最美丽的就是她了。当桑玥第一次见到她时,实打实地愣了半响,她的容貌,竟然比恬郡主的还美上一分!

虽说这几个孩子并非荀义朗亲生,但入了族谱就是荀家人,况且,荀义朗待他们视如己出,所以,倾国倾城的荀玉儿便成了各个王公子弟争相角逐的对象。只是,人美,眼光就高,也不知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入她的眼了。

桑玥路过荀府的席位时,荀玉儿勾了勾桑玥的手,软软糯糯的声音似天籁响起:“你这些天在忙什么?我去西府也找不到你。”

做什么?许久没杀人所以手痒谋划了一下而已。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对着荀玉儿说,吓着这个娇滴滴的千金,荀义朗可是会怪罪她的。她笑了笑:“我忙着给你找个好夫婿。”

荀玉儿歪着脑袋,笑容可掬道:“好夫婿?在我看来,所有大周的男子都比不过慕容拓,你把他让给我?”

“你看得上?”

荀玉儿秀眉一蹙:“除了好看,其它的,我还真没感觉。”

桑玥笑出了声,不知为何,脑海里冒出一张和慕容拓相似的脸,随即摇摇头,马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可得全力应付,怎能分出心思想别的?

“贵妃娘娘驾到——”

“淑妃娘娘驾到——”

“贤妃娘娘驾到——”

“德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通传,众人离席,分列两旁,恭候四妃的驾到。

光影绰绰,几道亮丽的身影自眼前缓缓浮动而过,旖旎的裙裾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飘荡如云,深紫华贵,宝蓝妩媚,鹅黄高,浅绿柔和,服饰衬托着四妃的xing格,万分贴切。

不过须臾间,各种馥清韵在大殿内相互交织,凝成一股沁人心脾的暗香,其中苏和香的芬芳最为浓厚,冷瑶对之过敏,冷贵妃却尤爱此香。

四妃在台上站定,冷贵妃扬手启声:“平身。”

“谢娘娘!”

重新在席位上坐好,桑玥捧起一杯茶,开始打量大周身份最尊贵的几位妃子。

当视线掠过冷贵妃秀美绝伦的脸时,桑玥吸了口凉气,冷家子女风华绝代,艳冠群芳果真不虚,冷贵妃天姿国色,比之楚婳也不遑多让了,甚至,她的五官更精致,肤色更白皙透亮,满堂姹紫嫣红,桑玥原以为荀玉儿已是个中翘楚,得见了冷贵妃才知,这天底下,当真有能和冷香凝在容貌上一较高下的人。

如此美人,难怪多年盛宠不衰了。

她的余光又扫过姚贤妃和荀淑妃的脸,尽管没有见过面,但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笑了笑。

最后,当她打算撤回目光时,无意中和陆德妃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陆德妃便率先错开,可即便那么一瞬,桑玥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种意味难辨的情绪,细细分辨之后,竟是……得意!

陆德妃得意什么?

不多时,几位皇家的公主袅袅娉婷而来,为首的是瑶兮公主,说起这位公主,在大周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先皇驾崩后,太后怀着的遗腹子,年龄跟云傲相差了二十多岁,太后生下她后便血崩而亡,临死前bi着云傲发了毒誓要善待这个妹妹,云傲为了争夺皇位手刃了同母所出的两个哥哥和太妃们生下的六个儿子,独独留了身子孱弱的瑞王在世,大抵是将对其他手足的愧疚和遗憾弥补在了瑶兮公主的公主的身上,他待她比亲生子女还要好。

过多的骄纵造就了瑶兮公主不拘泥于世俗的骇人胆子,五年前,她招了长宁侯的世子为驸马,一年后,公然招了其弟弟为二驸马,一女尚二夫倒也罢了,偏两个男人还是一对兄弟,这几乎成为大周最滑稽的笑柄。

长宁侯跪在金銮殿前,以死明志,要求云傲管束公主不耻的举止,可就因他骂了瑶兮公主“不耻”二字,云傲大掌一挥,直接让人将他车裂了。

众多儿女中,云傲最疼爱大皇子云澈,那是因为瑶兮公主不是他的女儿,云傲对瑶兮公主的护短已经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以至于长宁侯一死,瑶兮公主又纳了广平侯的嫡三子、抚远将军的庶长子为驸马,朝中再无人敢有异议。

一个公主,四名驸马,当真闻所未闻。

偏这位倾国倾城的公主外表看起来纯洁得犹如未出阁的懵懂少女,感受到了宾客们的注意,她低头一笑,双颊竟然泛起了桃花瓣般的娇羞。桑玥实在很难将她和“夜御四夫、五人同枕”的传闻结合在一块儿。

瑶兮公主笑呵呵地给坐上之人见了礼,尔后在女宾席位的上首处落座。

她坐好后,其它几位公主才在她的下首处依次坐好。

“对了,桑玥是谁?”瑶兮公主突兀地问了句。

桑玥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给瑶兮公主行了一礼:“臣女桑玥,参见公主。”

“你就是桑玥?”瑶兮公主眨巴着水汪汪的凤眸看向桑玥,浅蓝上裳、素白罗裙,清丽淡,梳云掠月,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听说你认识梵?”

桑玥不着痕迹地倪了陆德妃一眼,平和作答:“一点点,并不精通。”

瑶兮公主“哦”了一声,又道:“听说你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及?”

桑玥笑容浅浅:“不知公主是听谁说的?臣女倒要好好感谢一下她,对臣女的评价如此之高,臣女真是喜不自胜。”

瑶兮公主却仿佛没有听到桑玥的回答,自顾自地呢喃道:“可是皇兄说我才是大周最聪明的人,这可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