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窝在他的怀里,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在卧房寻不到她,才找到外面来的。不过她并不担心慕容拓会扑错对象,他要是连这点儿眼力劲都没有,以后可有的桃花砍了。

她笑了笑:“想你,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慕容拓的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却不以为然:“你会想我?得了吧!刚刚还嫌我回来早了。”

桑玥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悠然地凝视着他俊美的容颜,唇角的笑怎么压也压制不住:“真的想你了,不过你不信就算了,这话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慕容拓的脚步一顿,惩罚xing地低头,在她的胸前咬了一口,她倒吸一口凉气,听得他威胁到:“你敢不说,我现在就办了你!”

桑玥的双颊泛起一抹浅浅红晕,如一滴豆蔻跌入了清水湖面,层层晕染,染出了绯色缠绵:“谁办谁,还不知道呢。”

慕容拓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遽然一睁,他没理解错吧?这个女人是在向他“宣战”?

他加快了脚步,最后直接用上了轻功,飞一般地驰入了暖心阁。

林妙芝宿在主卧,但暖心阁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的房间。

桑玥唤醒莲珠,备了浴桶和热水,莲珠进屋时,桑玥正在给慕容拓准备衣衫,莲珠惊喜地给慕容拓行了一礼,尔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殿下,你要努力啊。”

努力生个小少爷!

慕容拓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桑玥想要孩子了么?

沐浴过后,他拥着她,躺在了绵软的大**,二话不说,就开始上下其手。

桑玥捉住他不安分的大掌:“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早?妙芝的孩子有消息了么?”

捉了他的手,他还有唇。他轻柔地吻着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红唇、她的雪颈、她的锁骨,最后停留在一侧柔软的顶端,任由舌尖和肌肤碰出瑰丽的火花,一直烧进她的脑海,令其空白了一瞬又一瞬。

在她舒适的低吟里,他忽然松开唇瓣,无比郑重地说道:“我其实只是路过,顺便看看你而已。”

“嗯?”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说,妙芝的孩子是进入了大周了,她的胸口起伏得异常厉害,但她没有立刻追随qy,而是勉力静气道:“说说,孩子在哪儿?”

慕容拓趴在她的身上,鼻子哼哼道:“我欲求不满,没心情说。”

桑玥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这样呢?”

“不够。”果决地摇头。

桑玥轻轻一推,慕容拓就势一转,桑玥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忍住羞涩,学着他的样子,把他或是轻柔、或是狂野地吻了一遍,随后,媚眼如丝道:“这样呢?”

慕容拓璀璨的眼眸里渐渐蒙了一层迷离的华光,十足地勾人心魄,他单臂枕于脑后,笑得意味深长:“不够。”

桑玥的神色略微一僵,还……还不够?还要她怎样?

微弱的烛火透过浅蓝色的屏风和淡粉色的帐幔,透射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时,就变成了朦胧的紫韵,他喜欢这样的色调,喜欢从上到下,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桑玥心里是羞涩的,但她也是个要强的,他看,她也非要看。故作镇定地把他整个儿浏览了一番,最后,视线缓缓上移。

他的墨发散在浅蓝色的软枕上,如一匹光洁的绸缎铺入了日暮时分的大海,那种蓝黑交织的美,神秘得令人向往,偏他那双耀尽世间繁华的翦瞳,清晰映着桑玥绯红如霞的娇颜,就连她眼底的qy都一览无遗,潜藏在心底的、被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就在他充满诱惑的眸光里一触即发了。

他的五官,没有一处不极尽完美,他的睫羽比她的还要长、还要卷,如两排密梳,把她本就躁动的心梳理得越发心火旺盛,他那高挺的鼻梁,不薄却性感十足的唇瓣,一笑,如珍珠般白皙的皓齿,真真是……祸国殃民!

“今天换我吃你。”桑玥眯眼一笑,吻住他的唇,开始主动品尝他的香甜。

慕容拓的眼底掠过一丝促狭,大掌轻扶着她光洁细滑的脊背和粉肩,与她唇舌相依,缱绻交缠。

一吻作罢,她大口大口地呼气,同时,微微直起了身子,迷离的眼眸怔怔地望着他,似在犹豫什么,又似在算计什么。

慕容拓扬眉一笑,带了几许挑衅的意味:“不行的话,换我咯。”

桑玥轻轻一哼,抬起,缓缓落下,足够滋润的领地,一点一点地容纳了他的。

这种感觉又有所不同,那肌理的挟裹,随着越来越深的契合,前所未有的愉悦急速攀升,二人俱是一颤,不能自已地轻叹出声。

慕容拓阖上眸子,平躺于柔软的大**,一边揉抚着她的秀丽山河,一边享受着由她主导的欢ai。

这样的感觉,太过美妙,无关技巧,就是怎么做都是爱,怎么做都是享受。

桑玥到底是女子,不多时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慕容拓即刻翻身做主,将她压在了身下:“纵然你聪颖无匹,有两样东西你也不得不服输。”

“什么?”

“武功和床功。”语毕,在她幽幽薄怒的眼神里,开始了一**的、让二人都堕落沉沦的猛烈冲击。

屋外大雪纷飞,室内春风无度,那羞人的娇喘和低吼,汇聚成了初雪夜,最唯美浪漫的丽音。

折腾到天快破晓,慕容拓才餍足地把累得筋疲力尽的桑玥搂入了怀中。

姚家家规森严没错,但这些家规在近几个月被桑玥打破得干干净净。她先是把姚秩赶出去跟青楼女子厮混,再是不与大家同桌用膳,现在,更是**苦短,跟慕容拓睡到了日上三竿。

好在这段时间她悉心照顾林妙芝,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院子里,旁人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桑玥幽幽转醒,发现自己窝在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中,她的唇角高高扬起:“早啊。”真想每天都能如此,就是简简单单的跟他厮守,在他怀中睡去,在他怀中醒来。

慕容拓抱着她的大掌一紧:“嗯,我也觉得挺早的,所以……我们还可以晚些再起。”

“这……”不等桑玥发话,慕容拓就吻住了她的唇,又是一番酣畅淋漓的**。

哪怕是寒风呼啸的冬季,二人还是厮混得满头大汗,不只慕容拓,就连桑玥都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贪恋男女情事,她的自控力比慕容拓的只多不少,但被慕容拓随意一挑逗,就春心大动,良久,她再也不能承受丝毫雨露了,适才唤莲珠在浴桶里放好热水,洗了个鸳鸯浴,可这免不了又是一顿没节制的欢好。

二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桑玥再是不给他任何煽风点火的机会,把莲珠和子归统统叫进屋伺候着。

“妙芝用过早膳没?”这话,是问向莲珠的。

莲珠笑着答道:“用过了,林小姐问了句是不是殿下来了,奴婢说是,她比平日多用了小半碗粥。”

妙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哪怕这些天从不给她好脸色看,在得知慕容拓和她重逢之后还是忍不住心情大好。妙芝疏离她,大抵是怕她问起关于孩子的事。

桑玥看向慕容拓:“你昨晚说你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满足,谈起正事,慕容拓倒是不再故弄玄虚,他将事情和盘托出:“慕容耀撺掇林侯爷造反之前,林妙芝的孩子就被掳走了,我顺着线索一路寻找,就找到了大周,而且方向,直指胡国,我怀疑,那个孩子在胡国境内。”

胡国?难怪林妙芝死咬着不说了,大周跟胡国势不两立,她和慕容拓要是为了找寻孩子冒然闯入胡国,当真就是踏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桑玥按了按眉心:“这么说,冷贵妃跟胡国人有勾结了,会是谁呢?”

慕容拓颇为赞同桑玥的猜测:“应该是有所勾结的,具体是谁我尚不清楚,我父皇和乌苏女皇的交情还可以,我已经请我父皇修书给她,如果是她抓了林妙芝的孩子,看在我父皇的面子上,她会立刻归还,但如果不是,她也会派人寻找。所以,我想等你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再亲自去胡国一趟。”

桑玥的神色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愈加凝重。

慕容拓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笑着宽慰道:“你放心,我父皇以他的名义要的,跟大周无关,就算胡国跟大周打起仗来,乌苏女皇也不会拿林妙芝的孩子来威胁你。”

同样是铁血手腕的女人,同样是野心勃勃的女人,这就是乌苏女皇和冷贵妃最大的区别,冷贵妃无所不用其极,乌苏女皇却是不至于泯灭良知。直觉告诉桑玥,乌苏女皇比冷贵妃更加强大,若非大周、胡国的敌对关系,她倒是很愿意结交这个朋友。可惜,有的人天生就是对立的,她是冷香凝的女儿,她有义务为冷香凝护住这一方广袤的天地。希望,乌苏女皇,会是一个值得她敬佩的对手。

“你回来了也好,我参考了许多数据,也仔细比对了苍鹤命官员购买的材料,始终没能推算出他到底打算在祭天仪式上做什么手脚。”

慕容拓尽管身在北齐南越,却一刻也没放松过对大周局势的关注,论起勾心斗角,他不如桑玥,但论搜集情报,桑玥不及他,他挑挑眉:“他用的方法,其实跟你上次据婚差不多。”

在南越,楚婳向慕容宸瑞求了道圣旨,让她嫁给年仅十岁的慕容天为妃,她利用日食之兆、民心慌乱和边关败仗来迫使慕容天收回成命,难不成苍鹤也要利用天时地利人和?

桑玥喝了一口花茶,眸光变得深邃而悠远:“又有钦天监算不出的异常天象?”

慕容拓点头:“算是吧,钦天监按照老祖宗传下的法子观天象,准确度偶尔会有偏差。苍鹤不同,他是耗损寿命,强行扭转了乾坤法则,cao控了一场天象,今年大周的雪来得特别晚,你没察觉吗?钦天监的人说了几次要下雪了,可就是迟迟不下,如今雪下是下了,但也十数日都不会停了。”

桑玥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玄乎的事?耗损阳寿以扭转乾坤法则?但转念一想,若世上无鬼,她算什么?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都能重生,还过得风生水起,像苍鹤那样会巫术的异类,想必也是存在的。苍鹤跟灵慧,似乎……都有异于常人之处。还好这样的人,并不多见,否则,天下岂不大乱了?

“其实,这些巫术,灵慧也懂,所以……”他也懂一些,不如二人那般精通,但干扰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桑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许你这么做!我才不要你耗损xing命去cao控什么天象,只要冷香凝活着,冷贵妃就不能成为皇后。”

慕容拓为她出生入死多少回?她不舍得再让他受哪怕丁点儿的伤害。

慕容拓心中一暖:“你打算让冷香凝回宫了?”

桑玥让莲珠取来笔墨纸砚,她画了个图,道:“迟早都要回的,她一心想着云傲,荀义朗哪怕守了她两年半,还是没能改变她的心意,我能做的,就是让她回归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这里不妥。”慕容拓拿过毛笔,把她画的两处地方打了叉,又画了画,并写个名字,桑玥会意,“有点冒险,但可行度高。”

慕容拓接着道:“林妙芝既然去过了冷香凝的住处,那里就再也不安全了,冷贵妃筹谋了那么多年,决不允许在关键时刻出任何的岔子,冷香凝只怕还未现身,就要遭到一**的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