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酣畅淋漓的**过后,她luo裎着满是吻痕的身子,趴在云傲的身上,喘息道:“云傲,我晚上还想这样,今天我不去陪玥儿,陪你,好不好?”

云傲想起刚刚异样的激情,下腹一紧,笑了笑:“好,从今天开始,你每晚都只能陪我。”

对于朴清然的方式,云傲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自从二人前些日子开始行房之后,宫里的嬷嬷就传导了许多闺房之术给她,这些东西,无关心智,qy来时都只剩本能了。

朴清然娇羞一笑,尽管那样的方式有些累人,但只要能远离桑玥那个煞星,再累她也心甘情愿。况且,欢好过程中,她也是得了欢愉的。

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她开始解决冷芸给她出的难题:“云傲,我想……见见冷芸。”

云傲环着她纤腰的手臂一紧,不悦道:“见她做什么?她对你又不好。”

“这……”

朴清然一句话哽在喉头,恰好此时,多福海通传说桑玥来了。

二人穿戴整齐之后,携手走到了正殿,大抵今天真是激情过度了,朴清然和云傲的脖子上都有着难以掩饰的吻痕,因此,二人都穿了领子较高的衣衫。

桑玥淡淡地倪了一眼,仿若不察,给二人规矩地行了一礼:“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朴清然强迫自己“亲热”地拉过桑玥的手,笑容满面,但眸子里却掠过一丝不难察觉的厌恶和惧色,实际上,几天下来,她已经条件反射地就想离桑玥越远越好,她哪怕握着桑玥的皓皖,那葱白纤指却在隐隐颤抖:“玥儿来了,是接母后去东宫陪你的么?”

桑玥一听她这话就明白她已得了云傲的首肯,不用再去东宫了。她笑了笑:“不了,母后赔了儿臣这么久,儿臣已经心满意足了,母后还是多多陪父皇吧。”

算你识相!朴清然坐回了云傲身边,云傲还在疑惑朴清然的问题:“是不是冷煜泽跟你说了什么?他让你给冷芸求情?”

朴清然的瞳仁微动,顺着云傲的话:“嗯……是啊,煜泽说那是他的姑姑,希望我网开一面,唉!其实……我也很为难呢,她是坏人,但我又好喜欢煜泽,不忍心让他失望,怎么办?”

桑玥狐疑地挑了挑眉:“父皇,你们在说什么?”

云傲叹道:“你母后要见见冷芸。”

桑玥端着茶杯,缓缓靠上了椅背,用杯盖柔柔地拨弄着里面翡翠般剔透的茶叶,心里做了番计量,浅浅一笑:“父皇,那就宣冷贵人来华清宫觐见吧,怎么说,冷贵人都是母后的妹妹,于情于理都要来拜见母后一次,让她出趟朝阳宫,也算是母后的一项恩典。”

朴清然不明所以地看着桑玥,这个丫头最是恨冷芸,也讨厌她,怎生如今反而帮她们说话了?

桑玥喝了一口茶,用杯子遮掩了唇角若有若无的弧度,整了朴清然好几天,不就是为了bi出冷芸?

她含笑地望了朴清然一眼,朴清然的心怦怦一震,一股恶寒爬上了脊背……

半个时辰后,冷芸奉旨进入华清宫拜见皇后。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斜襟短袄,内衬白色曳地长裙,裙裾开满高的紫罗兰,随着她莲步轻移,朵朵花开淡墨痕,馥含韵,芳香阵阵。

贵人不同于贵妃,穿着打扮不能逾越规格,因此,她几乎没戴多少华丽的首饰,可即便如此,她素面朝天,墨发轻挽,依旧是华清宫一道不得不赞叹的风景。

当她跨入正殿时,忽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停住了脚步。

华清宫的正殿,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各宫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分坐于两旁,都卯足了劲儿地恭维一国皇后。她们知道,皇后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宝贝,恩宠她们是指望不上了,但俸禄和家族前途还是可以肖想一二的,她们讨好了皇后,顺带着也就讨好了皇上。

六皇子的生母,董妃温和地笑道:“皇后娘娘,您平日里都擦的什么呀?怎么皮肤这么好?像那剥了壳的荔枝似的!”

朴清然和桑玥分别坐于云傲的两侧,云傲不管大家是不是在拍马屁,反正只要香凝高兴,他就高兴。起先他不太赞成让各宫妃嫔参拜皇后,但皇后回宫已有一段时日,总不让妃嫔觐见也着实不妥。好在不知道桑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香凝,香凝欣然接受了。

朴清然身穿朱红色宫装,头戴凤冠,金色璎珞垂顺至耳旁,衬着她白玉耳垂上的明月铛,辉映出晃动人心的色泽,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美得不可方物,众人尽管在祭坛就见过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然而再见,仍是有种惊艳得无以言表的感觉。

朴清然被雪藏了十八年,何时受到过如此瞩目的待遇?她知道自己美,也知道云傲爱极了这副皮相,却没料到,就连后宫天姿国色的佳丽们见了她都自惭形秽,还拼力讨好。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棒极了!她甜甜一笑,声音宛若天籁:“你想要么?本宫送你一盒,云……额,皇上命人给本宫做了许多,本宫用不完的。”

对于皇后方才那种差点儿叫出了皇上名讳的举动,众人心里莫不都是一惊,能直呼皇上名讳,可见皇后娘娘真的是荣宠至极了。

朴清然用帕子擦了擦唇角,美眸里波光流转,熠熠生辉。

桑玥美如璞玉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心里实则早就乐翻了天,朴清然,尝到帝王恩宠的甜头了么?

董妃欣喜若狂,起身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脂粉好坏无关紧要,皇后肯送她东西,皇上势必认为她成功地讨好了皇后,大抵也会多看六皇子两眼。她的六皇子没有夺嫡之心,但多一分皇上的器重于他的将来大有裨益。

果然,云傲开口道:“云清大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

桑玥微笑着附和:“儿臣想起此次南方赈灾尚缺一位刚正不阿的督察使,或许可以让六弟一试。”

“你安排吧。”

“是,父皇。”

董妃快要乐晕了,看向朴清然的眼神里除了崇拜再无其它。

朴清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傲慢,如流星飞逝,无人捕捉。

十一皇子的生母,陈昭容开口笑道:“皇后娘娘貌美如双十年华,和太女殿下往那儿一坐,简直就像一对姐妹花。”

十二皇子的生母,刘贵人也不甘示弱:“臣妾觉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登对的帝后、最恩爱的夫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得朴清然无法不飘飘欲仙。

冷芸一入华清宫,看到的就是朴清然众星拱月的生活,她出现了片刻的失神,过去十五年,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后宫,荣光无限,在座的好几个妃嫔拍马屁的话连台词都没有换,不同的是,那时她的身边没有云傲,只她一人孤零零地端坐于主位上,看百余妃嫔对她极尽谄媚,高处不胜寒。

突然,朴清然打了个喷嚏,云傲急忙握住她的手,拿过氅衣给她披上,熟练地系好丝带,温柔道:“香凝,你昨晚是不是踢被子了?你看我,明知道你照顾不了自己,还非让你去陪玥儿,以后都不让你离开我了。”

朴清然愣了愣,怀公公递过一杯酒:“娘娘喝点儿果酒暖暖身子吧。”

朴清然刚要抬手,云傲先她一步接过,送至她唇边,喂她一点一点地喝下。

饶是云娘提前告诉了她这个皇帝有多疼冷香凝,她还是被他的深情给狠狠地震撼了,这简直……太不像一国之君会做的事了!而周围那种艳羡的目光如一泓湖水几欲溺毙了她。

她眨了眨眼,娇柔一笑,就势倒入了云傲的怀中,仿佛浑然不管殿内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亦或是,她喜欢这样被看着。

桑玥的余光一直注视着朴清然的神色,唇角又扬高了几分,入戏太深或许就是真了。她又倪了那杯果酒一眼,垂眸,掩住了意味难辨的笑意。

冷芸的素手紧紧一握,深吸一口气,跨入了殿内,勉力静气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云傲看了她就心烦,漫不经心地道:“平身。”

云傲的厌恶像一滴胆汁滴入了冷芸的心底,层层晕染,苦涩蔓延过五脏六腑,连吞咽口水都是苦的,她面无表情地道:“谢皇上。”

多福海递过一杯茶,按照大周宫廷规矩,初次面见皇后是要奉茶的,在座的妃嫔们无一例外先前都做了。

冷芸原本以为只是单独见朴清然和云傲,如若那样,这些虚礼便可以避免。她万万没想到,华清宫会这么热闹!云傲从不召见妃子入内,想必,又是桑玥那个小煞星捣的鬼!

桑玥笑容浅浅,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冷芸给自己的棋子行叩拜之礼。冷芸即便被贬为贵人,见了荀淑妃也从不行礼,可见她骨子里傲得很,除了云傲,她不曾臣服过谁,即便面对云傲,她除了礼制上的规矩,气势上不弱他半分。这就是她和冷瑶最大的区别,冷瑶可以为了讨好慕容宸瑞放低自己、百般求欢,冷芸不会,她哪怕极度渴望云傲,也从不和普通妃嫔一般故作娇柔地邀宠。这样一个人,此时却要向朴清然低头,真真是有意思!

冷芸双手接过,一步一步地走到朴清然面前,双膝跪地,将茶举过头顶,忍住不悦,淡淡地道:“请皇后娘娘用茶。”

朴清然要伸手去接,桑玥却是一把拦住了她,似笑非笑道:“冷贵人,给一国皇后敬茶,需要端庄得体,笑容合宜,你板着一副脸,难道是对我母后不满吗?”

树倒猢狲散,宫里的妃嫔哪个不会拜高踩低?冷家有权有势没错,如果皇后不曾回宫,她们或许还会给冷芸三分薄面,但皇后回来了,她也是冷家人,这冷芸摆明了处处都输了皇后一截,她们自然要巴结皇后了。

“是的呢,冷贵人,从前你执掌凤印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怎么自己如今又做不到了呢?”刘贵人记得太清楚了,就因为她给冷芸奉茶时不够低声下气,硬是被冷芸拖出去打了十板子,这口气,她憋到现在,总算是有了发泄的途径。

董妃刚得了皇后的好,这会子当然要好生地维护皇后的尊严了,她起身一福:“皇上,恕臣妾斗胆直言,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不敬重皇后娘娘就是藐视皇权,冷贵人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在座的许多妹妹们都是经她亲手**过礼仪典范的,她焉能不祥个中规矩?这般态度,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

“这……”朴清然想要为冷芸辩驳,桑玥走到她身边,小手滑到她的右腰,抵住那个破绽,朴清然的心遽然一颤,不敢说话了。

冷芸敏锐地注意到了桑玥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地一惊,显而易见地,桑玥发现了朴清然目前唯一的破绽!这不是什么好事,若桑玥以此威胁朴清然的话,朴清然会不会……

云傲本就不喜欢冷芸,上回跟苍鹤做了笔交易,绕了她一命,眼下逮住了她的纰漏,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处死,但香凝不喜欢他杀人,在心里计量了一番之后,他声若寒潭道:“冷芸不尊皇后,这贵人也不要当了,就降为官女子吧。”

大殿内响起一片偷笑的声响,官女子是最低级的妃嫔,连个女官都比不上,昔日骄横跋扈的贵妃也有今天?她们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把她踩在脚底了。而瞧着皇后娘娘尽管心善,却没有丝毫疼惜她的意思,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日后都能欺负冷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