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斐见势不妙,立即张开双臂,护在白杫面前,如同护着小鸡的母鸡,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刀疤:“刀疤叔叔,不许你伤害娘亲!”

白杫伸手拂开小阿斐,深怕刀疤一时收不住手而会伤害到他!

忍着疼痛,白杫咬牙,纤细的身子借着推开小阿斐之势,整个人灵巧的翻转,堪堪避过刀疤那凌厉凶狠的一掌。

“你别以为有小阿斐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刀疤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冷哼一声,纵身跃起,足尖点过小阿斐的右肩,右手成爪,直取她的天汇穴。

白杫大惊,右手一横,青芒凝聚。

刀疤的那一爪,抓在了一把泛着幽幽青芒的长剑之上,纤细的剑身寒气逼人,却又不含丝毫杀气。

刀疤手下一用力,狠狠的按在了那泛着幽幽冷光的纤细剑身之上,白杫受不住力,整个人跪了下去!

“刀疤叔叔,不准你伤害娘亲,你不要伤害娘亲——!”小阿斐急得在一旁大吼:“不准你伤害她!”

说着,连法力也忘记了用,捡了小石子就往刀疤身上扔,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不许你伤害娘亲,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盼着与她在一起,已经十年之久,我不许你伤害她,不许你伤害她!”

刀疤因着小阿斐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分了神,白杫趁此难得机会,猛然用力,将刀疤逼至半空之中,纤细的身躯踉跄的后退数步,右手斜斜的握住长剑,左手捂住胸口,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娘亲,娘亲!”小阿斐哭着跑向白杫。

“我……”双眸一闭,那纤细的娇躯轻颤,缓缓向后倒去。

“娘、亲——!!!”小阿斐再也忍不住,哭着大叫着抢在白杫倒下之前,小小的身子飞快的扑在那冷硬的石板之上。

白杫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他身上,小阿斐只觉胸口一疼,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刀疤拧眉,没想到小阿斐护她至此,深感此女定然留不得,缓缓走近,那右手法力氤氲。

“不要杀娘亲,刀疤叔叔,求求你不要杀娘亲,不要……不要……”小阿斐哭着摇头,无助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刀疤:“刀疤叔叔,阿斐求你了……不要杀我娘亲……求求你了……”

“阿斐,你是被她所迷惑了,你的娘亲,又岂会是如此来历不明的女子,她心怀不轨,绝对留不得!”刀疤并没有因为小阿斐那哭得哽咽的话而有丝毫心软,那氤氲了法力的右手缓缓抬起,对着小阿斐温柔的说道:“阿斐,把眼睛闭上,不然会吓到你!”

“不要……不要……刀疤叔叔……不要……”小阿斐大哭着拼命摇头:“不要伤害我娘亲,求求你了,不要……不要伤害她……”

刀疤看了他一眼,右手猛的劈下!

“不要——!!”小阿斐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刀疤那劈下来的右手,仿佛要将一身的力气都用尽,拼命的推开身上的白杫,整个人覆在了白杫身上,替已经昏迷不醒的她掌下那致命的一掌!

“噗——!”小阿斐身子一抖,猛的喷出一大口血来,但好在那一掌是落在他的右肩,而刀疤反应极快,掌中法力已经收了许多,但依着小阿斐的身体,却仍是承受不住,只觉整个右肩已经痛得麻木,没有丝毫感觉。

“你怎么这么固执!”刀疤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强撑着不敢昏迷过去的小阿斐,又心痛又着急,将他扶起来,仔细的察看他的伤势!

“滚——!”小阿斐用完好的左手猛的一把推开猝不及防的刀疤,双眸含着彻骨的恨意,看着被自己推着坐在地上的刀疤,死死的咬住唇,整个人艰难的挪向已经昏迷的白杫,坐在她面前。

右肩如同被生生撕裂般的疼痛,可小阿斐却咬住舌尖,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阿斐你——!”刀疤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阿斐,没想到已经重伤的他居然还一心护着那来历不明的女子。

深吸了一口气,刀疤站起身来:“今日不管你如何护着她,她必须死,蜀山不会再接受来历不明的女子,就算她是你师父的徒弟也不行,更何况,你对她一口一个‘娘亲’,你置你亲生娘亲于何地,你如此轻信于人,只怕他日会被她迷惑。”

说着,刀疤走到白杫面前,十分防着小阿斐,以防他再次扑过来。

“刀疤叔叔,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叔叔’,你今若杀了她,却留下了我,来日我与你不共戴天!”小阿斐已经无力在阻止,看着刀疤那坚决的神色,缓缓的闭上双眼:“你最好是连我一并杀了!斩草除根!”

刀疤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是很快,便是被愤怒所替代,也不知这女子给小阿斐喝了什么**汤,居然如此拼命的护着她。

如此,更是非死不可!

蜀山已经出了一个媚惑师尊的白杫,不能再出一个媚惑师尊的柳忘尘,这样的黑名,蜀山不能再背。

刀疤一把抓住小阿斐,防止他再扑过来,右手已经凝聚了法力,直取白杫心脉。

小阿斐绝望的闭上双眼:娘亲,你再等一等就好,阿斐很快就随你而来……

刀疤看了一眼小阿斐那灰白绝望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犹豫。

突然一抹白芒划过,刀疤只觉右手一疼,下意识的缩了回去,视线落在已经昏迷过去的白杫身上,却见她丝毫未醒。

可还来不及抬头,便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那厚重的朱红色大门之上,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