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他开始不高兴了:苏琴,你为什么老是不开机啊!他在心里责备她。

第八天、第九天也是这样。

十四天很快过去。

潘正龙快急死了,急得头稀疼。他天生具有头疼病,不能急,一急头疼得要炸。特别是不能绝望,一旦绝望,后果不堪设想。

他开始用头撞墙,头上已撞了四个胞。

撞着撞着,他清醒了:他为什么不去她上班的店中找她呀?!

于是他火烧火燎一般跑到她上班的店中。

店中还有一位姓苏的小姐,她自称是苏琴的好朋友,她出来接待了他。她告诉他:苏琴早离开这儿了,她回家去结婚了。

怎么可能呢?潘正龙死活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呢?!小苏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临走时她对你说了什么?潘正龙问。

她走的很突然,好像是被家里人抓走似的!当时店里闹哄哄的,她怕影响店里的生意就出了门。出了门就被几个强壮的男人拽上了车。小苏告诉他。

她走时一句话没说?潘正龙痛苦导致头脑中神经开始抽搐。

我记得她对我说:假如潘大哥来这儿,那么你们不要欺负他,他是一个好人!你们也不要打他主意,妹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趁心的对象你们就发一发慈悲成全我吧!

小苏还对他说:小琴是在乎你的,她回家结婚也是没办法有事呀!她家拿了人家几万财礼钱,

一时半会还不了,只有用人抵债了。假如你们今天有缘,那么你们以后会走到一起的。假如无缘,那么你们只好怨你们命不好了!小苏最后对他说。

小苏的话对潘正龙多少有一点安慰,他的抽搐神经开始止住,头疼也减轻了一些。

潘正龙面对眼前的事实无可奈何,他不停地一声接一声长叹。

回到小屋后他立即上床准备死睡,这是他疗“伤”最常用的办法。他要睡它个七七四十九天,只到重新有精神时为止。

刚躺下,还未睡着,吴秘书就来踢门。他装着不在家,吴秘书就大喊大叫。无法,他只得开门。

“你有病啊?!太阳才下山就睡觉!”吴秘书气咻咻地说。

“不睡干什么呢?”潘正龙从**爬起来。

“潘‘色’,起来,喝酒!”吴秘书大声嚷嚷。

“吴秘书,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潘正龙眨着发涩的眼睛问。

“等一会儿告诉你!”吴秘书想了一会儿后又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与丁燕拜拜啦!”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潘正龙觉得不可思议。

“分手就分手,管他妈的逼,还怕老婆找不到?!喝!潘老哥,喝酒!一醉方休!”说罢吴秘书拧开洋河蓝色经典的瓶盖。

二人平分了这瓶酒。

潘正龙吃了一颗油炸花生米后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他的酒量很大,在厂里上班时曾喝过二斤酒。

“潘老哥啊,你不如我啊!你一颗花生米喝了半斤酒,而我呢半个花生米就能喝半斤!”说罢吴秘书吃了半个花生米后也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吴秘书的汽车后备箱里装了一箱子的洋河蓝色经典,他还带来了一大包卤菜。碟子中的油炸花生米也是他带的。

接着吴秘书又拧开了一瓶洋河蓝色经典。这一次潘正龙倒的多,吴秘书倒的少。

二人边吃边聊,吴秘书话多潘正龙话少。

不知不觉吴秘书就有了醉意。他的酒量本来就小,加上举杯销愁愁更愁,他醉得快是可以理解的。

吴秘书酒醉说瞎话。潘正龙老是想着苏琴,一直心不在焉。

吴秘书虽然醉了,但酒醉心明,他死活也不说他与丁燕为什么分手。

二人喝到半夜才罢,他们一共喝了二斤酒。

吴秘书酒醉,他干脆爬到潘正龙**呼呼大睡。

怕影响吴秘书休息,潘正龙夜里敲开“小黄毛”门。

自从受到省、市领导慰问后苹果逸兴遄飞、倚马万言,简直是“读破万卷书,下笔如有神”,他一口气写下第三章。他写道:

苏琴在大喜之日前一天晚上给潘正龙打过电话。打电话前她非常想念他。

思恋一浪高过一浪,风起云涌始于白昼被黑夜收割时。

正是七月流火的日子,乡村的夜晚和城里夜晚一样酷热难受,蚊子不知疲倦地袭击人的敏感神经,让人痛得要叫让人痒得吃不消。吃过晚饭后,苏琴躺在凉**手握芭蕉扇不停地摇着、拍打着。她怨要在人间树立权威的老天爷,她骂这酷热难受的季节。她更多时候通过想入非非麻醉自已。她还想到以后的日子。她以后的日子无疑是在天堂中过,她担心她的物质富裕了她的精神是否会跟她作对?!有钱了眼花了她的心是否会甘当金钱的奴隶?!她知道自已是一个固执之人,是一个浑身充满灵气的动物,她的精神不可能不淘气她的心不可能不反抗。一想到日后自已的灵与肉要对立、冲突、内讧、火并、分裂她的中枢神经就会**;一想到她的心要大闹天堂闹得天翻地覆她就心惊肉跳。矛盾啊矛盾;叹息不停地叹息。“哥!”苏琴心中呼唤。在呼唤时她心潮起伏,眼中泪水滚动。“哥!”苏琴思恋之情缠绵悱恻。她思恋的人不是王大平而是潘正龙。潘正龙曾经给她带来短暂的快乐,这快乐尽管短暂但已铭刻在她心中。她对大哥的缠绵悱恻思恋之情经久不去。它在她心中盘旋,犹如一条被渔夫捕获的鱼在有水的桶中盘旋。苏琴无法控制自已的感情,在感情的折磨下她终于投降了。她要打开心门倾听大哥的声音。于是苏琴从凉**爬起来,她要到镇上用公用电话给大哥打电话。

“闺女,你去哪?!”在屋内忙碌的苏琴娘见闺女外出她不由自主地出了屋门。

“闺女,你回来!”苏琴爷见闺女不理睬她娘就冲她背影喊道。

苏琴走的很快,仿佛在飘在飞。她脚上穿着一双浅绿色的塑料拖鞋。它能否胜任三里多路程她不担心。

“死闺女,明天要嫁人了还瞎跑!”苏琴娘埋怨道。

“你去!你跟着她,看一看她去哪儿!”苏琴爷朝老伴呶了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