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潘正龙是一个好的马仔、打手式人物的原因是他发现他头脑简单、迷信、听话;重感情、讲义气,好利用。

潘正龙背后站着的人名叫郑南悟,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曾是一只“虎”,曾经“占山为王”,也叫各占山头一只虎。

目前,他虽然被关在狱中,成了一只纸老虎,但是他虎不倒尸,余威尚在。

熟悉他的人都晓得他是一个树老根深、能耐极大之人。

他曾经是叱咤临水政治风云,在官场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

临水官场、民间流行“四大罗汉、八大金刚、六十大圣”说法。他是“罗汉”中的“罗汉”,“金刚”中的“金刚”,“大圣”中的“大圣”。

他从政三十多年,桃李满天下。他特别喜欢提携人,他提拔的干部无数。如今这些人中许多人正当道。退了的人仿效他也提拔了一批干部。他们有的爬得极快,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大罗汉、八大金刚”,他们自已戏称之“常委”。“六十大圣”他们戏称之“党”。

郑南悟是“六十大圣”选出的“秘书长”,负责联络和召集。

“四大罗汉”抱成一团;“八大金刚”荣辱与共;“六十大圣”同仇敌忾。

他们相互联姻,彼此出力,风雨同舟,前赴后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他们小团体的力量有时是有限的。郑南悟入狱就是例证。举报他的人是刑事犯。根据现行的中国法律,刑事犯举报必查,没办法变通作为人民内部矛盾处理。这是郑南悟栽跟头的原因。

现任市委书记名叫柯宏伟,他的前任名叫邢光华。邢光华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杀性强。他上任不久,就操刀“杀牲”。“猪、马、牛、羊”挨个杀,他把“六十大圣”中凡属猪、马、牛、羊的人几乎清洗干净。该退的退,该下的下,该调走的调走,该转岗的转岗。

如果他们不拚命垂死挣扎,赶跑了他,那么他们这一批人能被他搞光。

受此重创,“六十大圣”一蹶不振。

尽管如此,瘦死骆驼比马大。

得知潘正龙是郑南悟的信使,他高度重视。他想投靠这棵大树。在官场上没有“万年桩”,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了自已的进步,且为了混出模样让丁家人看一看,他必须如此。

吴祥就是这样想的。这些想法不是一天产生的。

目的决定行动,利用产生感情。

于是两人只要有机会就会凑到一些。他们在一起打拳踢腿,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在潘正龙租的小屋中打,他们在市政府办公大楼大厅中打,他们在吴祥买的位于世纪花园未装潢的新房子中打,他们在老卫校大操场上打。

他们如同一对**的公狗、草狗一般拚命地纠缠,难分难舍。

有时因为有事吴祥会被丁燕叫走,他走时是极不情愿的。

丁燕知道他锻炼目的是为了提高**的数量和质量,是为了要一个健康、聪明的娃娃,知道他干的是正事就尽管克制自已不去打扰他。

没有吴祥陪伴她就学习业务,准备考初级职称。

锻炼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吴祥发现自已与女朋友时不采取措施依然很保险,于是,他明白他的冷精症是没法通过锻炼来根治的。至少一时半会是根治不了的。

向人借种意识迫使他采取第二套方案。

他是学医的,他是从纯生物学角度来考虑这一件事情的。这个过程纯粹被他的目的驾驭,纯粹服务于他的结果。被他利用的人仅仅是没有灵性的工具,他与任何被他利用的别的工具没什么两样。这是理性作出的抉择。假如这个抉择显示出他的人生的失败之处,那么他认为这是暂时的失败,最终胜利者是他这一位忍者。

于是,二个人的纠缠变成三个的人同行。

三人经常一起外出钓鱼、抄虾、摸螺蛳。

正是五月阳春好日子,三人好像两对情侣一般,各人心中都装着甜蜜。

女人是天纵之灵秀之物,直觉具有极大的智慧,她似乎看到了她的未来的片断,那是她不久的将来运行的轨迹。

有了此想法之后,她比她没此想法时更羞涩。那如苹果一样的圆圆的脸蛋上一直挂着红晕,如同它挂着的红艳艳的色彩一般。

她是温柔的。她生怕他不耐烦,她总是站在他面前,以她的温情安抚他。她还帮他拿脱掉的衣服,替他穿蛆、蚯蚓或玉米之类的东西。她还积极地奔跑、走动,替他抓钓上来的鱼。有时鱼脱了钓之后,满地蹦、使劲游,这时她就会放下小姐的架子,就会像一个孩子一样伸出双手去按它、制服它。有时鱼太大,虽然杆子背弯了,鱼线拉得很直,却上不了岸。这时她急得要死,生怕杆折了,线断了,鱼跑了。她总是跃跃欲试,想跳入水中逮大鱼。

每当大鱼被拖跨时,她是多么地高兴啊。大鱼上岸后她发出的欢呼声多么地感人啊。此时她忘记了忧郁,她是真正的快乐并享受快乐的人。

每当一些小鱼来捣蛋时,她总是要噘嘴的。饵被它们偷食后,她总是边串饵边埋怨它们。

这不等于说她不愿意替正牌男朋友拿衣服。他的正牌男朋友宁愿焐着也不愿脱掉身上的衣服,他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也不给她穿蛆、蚯蚓或玉米之类的机会,因为他不爱理睬它们。鱼浮子好长时间不动了,他过了很久才提起鱼杆观察它们是否存在。假如没有,那么他就会亲自动手;假如她向他跑来,那么他就会迅速地站起来将还没来得及串饵的鱼钩、鱼线放入水中。

他也不给她一次替他下钓上来的鱼的机会,因为他没钓到一条鱼。

因此,在他面前他看不到她放下小姐的架子,得像一个孩子一样伸出双手去按住、制服那些脱了钓之后满地蹦、使劲游的鱼的身影。

他的鱼杆从来不弯,鱼线从来不是很直。因此,在他面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急得要死的神态——生怕杆折了,线断了,鱼跑了。也没见过她跃跃欲试,想跳入水中逮大鱼的模样。

他的串了鱼饵的钩子早就没有一些小鱼来捣蛋了,因此在他面前看不到她噘嘴及埋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