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身后响起了啼鸣声,两人同时间望去。

“小偷,站住,不许跑。”季歌率先起身,朝她口中的‘小偷’追去。

韩城溪皱眉,惊呼:“歌儿,别进去。”

季歌完全沉侵在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中,根本顾不上韩城溪的提醒。

跟着‘小偷’进入了身后的那一片森林。

阴风阵阵,呼啸不断。

季歌微恐的看着四周,感觉很诡谲。

“啊……”

“歌儿,是我。”韩城溪将季歌搂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慰着。

“先出去,我们对岛不熟悉,不知道它的危险度。”

“可是猴子……”季歌眼睁睁的看着猴子将他们吃的东西拿走,心情沉闷。

“由它们去吧!”韩城溪牵着季歌的手,走出了森林。

真别说,森林里面和外面真是天壤之别,里面阴森,外面阳光。

看着剩余不多的食物,季歌嘴撅得越发高了。

“别不开心了,它们对这些东西有新鲜,总之,有老公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嗯?”韩城溪刮了刮她的鼻梁,说道。

季歌脸上总算浮出了浅笑,咬着唇,点了点头。

**

夜深。

维朵娜要回巴黎了,在走之前,她要将韩城溪与季歌的事情处理一下。

只有她知道两个人在岛上,她掌控着他们的死活,不能够忽视。

开着快艇,来到了小岛。

一种独特的哨子声在幽静的夜里响起,韩城溪遽然睁开了眼睛。

睨了一眼怀里熟睡的季歌,起身,走出了帐篷。

一眼,他便看见了维朵娜。

“夫人。”

“城溪,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歌儿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妈了?”维朵娜的眼神望着帐篷,眸底充满了浓郁的思念。

“好。”韩城溪看出了维朵娜的心思,“妈,歌儿睡得很深,你要不要看看她?”

语毕,维朵娜已经往季歌所在的帐篷靠近。

她犹如婴儿般的睡颜就近在咫尺,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轻抚她……可是,手却在半空中颤了颤。

心底深处一阵刺痛,令她不适的收回了手。

“妈……”韩城溪轻唤,迎上去搀扶住维朵娜。

维朵娜却一把推开了他,她从提包里掏出一小瓶子,从瓶子里到处了一小药丸,“给她吃下。”

“妈,这是?”

“我现在带你们回去,一路上,她必须沉睡。”维朵娜语气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韩城溪本不愿,但逼不得已下,他还是将药丸喂进了季歌嘴里。

夜幕中,一艘快艇在海上奔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迷雾中。

**

“少爷……”

“大少爷,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大少爷,少奶奶她……”

韩城溪回到锦香御苑,几个黑衣人见到简直是要痛哭流涕了。

他睨了睨怀里的季歌,“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说完,韩城溪便抱着季歌进入了别墅,身后黑衣人的目光依然紧紧追随,内心激动,无语言表。

“这么快就潇洒够了?”韩城溪脚步刚踏进家门,便响起了秦圣慵懒痞态的声音。

韩城溪一回来,便有黑衣人告诉他消息了。

韩城溪没有回答他,抱着季歌直接上楼。

他失踪两天,家里冷清了许多。

将季歌放在chuang上,替她掖好被褥。

“要不要这样拽……”

“闭嘴。”韩城溪冷声呵斥,看了一眼季歌,一把拉上秦圣的衣领,将他拽出了房间。

秦圣还来不及说话,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声关闭了。

“艹。”秦圣握紧拳头,冲着紧闭的门张牙咧爪,是谁在他出事的时候,恨不得将海翻个底朝天,是谁?是谁?是他。

翻脸无情,鄙视,恶狠狠的鄙视。

韩城溪解开一颗又一颗的水晶纽扣,脱掉裤子,进入了浴室。

从头到脚洗了个净,倍爽哉。

浓密的发湿答答的贴着肌肤,被温气滋润,他白皙的肌肤韵开了一抹粉红,身上满是沐浴露的清香味,露着上身,劲腰上的浴巾也在上chuang那一秒,扯落在了地上。

**

韩城溪与季歌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下来客厅,秦圣一脸看怪物的神情睨着韩城溪,“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他因为他们命悬一线而忐忑不安,他们倒好,跳海后,竟然跑去潇洒。

韩城溪,真够能耐的。

“溪少,你们跳海之后发生了什么?”苏宁权一脸探索,眼神流转在韩城溪与季歌紧握的手上。

跳海后,两人的关系越发亲昵了。

韩城溪握了握季歌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无比默契。

“一眼难尽,总之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韩城溪没有多说,只给出了一个结论。

“大哥,我不认为你们会好好的,你们还有一个天大的麻烦,那便是子妤。”韩宝宝心忐忑,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边。

经过这一次,韩宝宝清楚的意识到韩城溪是在乎季歌的,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好朋友,韩宝宝陷入了纠结,不知道应该帮谁。

韩宝宝的话犹如点醒了梦中人,韩城溪与季歌的神色都变得复杂了。

苏宁权头痛,韩宝宝这直爽的个性,有时候还真让人讨厌。

“宝宝,来厨房帮我忙,晚点妈该到了。”苏宁权拉着韩宝宝去了厨房。

如今锦香御苑没有佣人,做饭就算到了他头上。

今晚,锦香御苑来了不少人。

蓝婕、韩城逸、苏小小、慕子妤,韩父、韩母。

韩母坐在韩城溪的身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幸福。

因为幸福,韩母并没有给季歌脸色看。

倒是慕子妤端坐在一旁,一双清澈的瞳厌恶的等着季歌,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韩城溪就算对着韩母说话,他的手也都始终牵着季歌,他们就如同是一道刺眼的风景,硬生生刺痛了慕子妤的心。

韩城逸专注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季歌身上,心里无比兴奋。

她平安无事,他也就活了过来。

“溪少,我可不可以向你借一下歌儿。”蓝婕其实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两人的手握得那么紧,她担心会分不开。

果然,韩城溪摇头。

季歌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了一下,才拉着蓝婕去了楼上,苏小小也跟着两人去了,客厅里便只剩下韩家四口外加秦圣、慕子妤。

韩父虽然没有说话,眼神看着韩城溪与季歌却是热的。

大家都因为韩城溪与季歌还活着而欣慰。

很快,苏宁权与韩宝宝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大家入座,愉快的用餐。

“权,以后你若不弹钢琴,可以开一家餐厅,我一定每天光顾。”韩城溪笑说道。

“我觉得这个点子不错。”秦圣抿了一口红酒,慵懒道。

“大哥,圣哥,你们不要开国际玩笑了,我老公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若不是你们都不会下厨,他才不会屈就下厨,我不管,以后我老公手若是坏了,你们得赔。”韩宝宝迷恋的永远是苏宁权弹钢琴时候的样子,温润儒雅,犹如童话里的王子。

“权,很抱歉,以后我会做给你们吃,宝宝说得没错,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季歌浅笑着道。

“其实我很乐意为大家做饭,再说做饭有助于提高智商。”搞了半天,后话才是重点。

真相了啊!

“歌儿,你会做饭吗?”蓝婕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季歌。

身为季歌从小到大的闺蜜,她从不曾知道季歌会做饭,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不会可以学的嘛!”季歌讪笑了一下,道。

所有人一脸汗颜,韩城溪抽了抽嘴角,额角冒冷汗。

这女人做的饭能吃吗?能吃吗?

“大嫂,我相信你,加油。”这是今晚韩城逸说的第一句话。

“谢谢。”季歌浅笑嫣然,她的笑容仿佛是罂粟,带着剧毒,却令人着魔上瘾。

韩城溪嘴角噙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睨着韩城逸,神情复杂。

他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对季歌的喜欢完全不掩饰,对他这个大哥完全不尊重。

若到时候有必要,他会给他一些颜色。

大家都有说有笑,只有韩父、韩母、慕子妤、苏小小。

慕子妤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面却在暗暗盘算。

她真恨,恨为什么季歌不死,为什么她还活着,不仅活着,她和韩城溪越来越腻歪了,这是她最生气的地方。

短短两天,发生了好多。

她的孩子没有了,韩城溪也离她越来越远,她心如何能甘心。

这一顿饭,慕子妤难以下咽。

季歌见慕子妤没有吃什么,饭后专门为她准备了水果,放在她面前,与她没有一句交流。

韩城溪见到这一幕,心里无比得瑟,他的女人真懂事。

晚上她得好好的奖励她。

**

苏小小被司机接回了家。

回到家,她便闷闷不乐的回去了房间。

苏父一间苏小小不开心,跟着上去房间里开导。

“宝贝,今天去锦香御苑见到城逸了没?”苏父像个八卦精似的询问道。

苏小小没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嗯。”

她的模样颓废而沮丧,打不起精神来。

“那怎么还不高兴?”

“城逸哥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过我,爸,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为什么韩城逸不喜欢她,现在连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苏小小的丧气话,令苏父心疼不已:“傻丫头,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想城逸是喜欢你的。”

“真的吗?”

“嗯。”

看来苏小小真的对韩城逸动情了,他得帮帮她才行。

**

季歌没曾想,昨晚慕子妤竟然没有离开,还在锦香御苑住。

韩城溪没说话,她却已经有些不厌烦了。

她不喜欢慕子妤住在这个家里,看到她,她的心情会受到刺激,看着她的肚子,她更加会抓狂。

今天,家里面就只剩下她和慕子妤两个人。

慕子妤仗着自己是孕妇,就尤其放肆,让季歌给她削水果,还让季歌给她剥瓜子,甚至于到最后还要季歌搀扶她上楼去休息。

季歌一直在隐忍,心里却早已经怒火中烧,慕子妤这般故意,再好的脾气,也会抓狂。

由其是当季歌鄙见慕子妤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时,她脑海彻底轰炸了。

她搀扶着慕子妤上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梯子的高度,心里一种邪恶想法在滋生。

魔鬼声音在心底响应:毁掉她的孩子,毁掉她的孩子,毁掉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