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季歌突然用双手抱住头,神情痛苦。

慕子妤愕然,阴冷的眸子盯着季歌,翻了翻白眼,“神经病。”

她在极力的控制心中的魔鬼,却不料因为慕子妤的一句谩骂,全部瓦碎。

正当慕子妤迈步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季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拽了回来。

一双嗜血的眸子紧锁在慕子妤身上,充满杀气。

“季歌,你想要做什么?”她惊恐的看着她,满脸担忧。

季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双手死死的扣住慕子妤的肩膀,在慕子妤错愕的表情中,将她推下了楼。

滚下楼梯之际,慕子妤一手拉住季歌的手腕。

同时,两人双双滚下楼梯。

砰!

季歌的头撞上墙壁,直接晕厥了过去。

“嗯……”慕子妤身体卷缩在一起,一脸痛苦,痛,浑身都痛。

睨向一旁的季歌,见她晕倒,嘴角得意的勾起。

她要让季歌因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她的愚蠢恰好成就了她,慕子妤取出手机,给韩母和韩城溪拨打了电话。

**

摩天财团会议室。

韩城溪手机响起的时候,某个经理正在说报告。

他淡淡的睨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随后便挂断了。

秒钟后,手机再一次响起,依然是慕子妤的来电。

浓眉一挑,直接挂断。

这女人找他准没好事,他可不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主,不要以为肚子里有他的种,就可以耀武扬威。

她在他面前还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格。

半个多小时后,韩城溪开完会,做了总结,然后散会。

刚散会,手机又一次响起,他以为还是慕子妤,没想到竟然是韩母。

“喂,妈……”

“城溪,出事了,子妤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在医院。”

“我马上到。”韩城溪挂断电话,阴沉着脸,刚刚慕子妤带电话给他,是因为她摔下楼梯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事儿。

来到康安医院。

慕子妤一见到韩城溪便嘤嘤哭泣了起来,满腹委屈,哭得撕心裂肺。

韩城溪的心是肉做的,他与慕子妤算得上青梅竹马,见到她哭得如此伤心,他有些动容。

走上前,将她揽入怀里,手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慰着。

“到底怎么回事?”片刻后,韩城溪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韩母坐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说话,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甚大。

“嗯?”韩城溪看向慕子妤。

慕子妤一边抽搐,一边说道:“城溪,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孩子……流产了。”

“你说什么?”韩城溪的手扣紧了她的手腕,犀利的眼神刺穿皮肉,令人战兢。

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并不感兴趣,可是为什么得知他离去后,心会如此痛。

他的又一个孩子……没了。

“是季歌,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城溪,你要替我作主,要替我们的孩子作主。”慕子妤一脸悲戚,嗜血的眸底充满了杀意。

韩城溪身子微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季歌突然发疯,将我推下楼……”

“她人呢?”慕子妤话还没有说玩,便被韩城溪给截断了。

他的女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疯狂举动的,他必须向她亲自问个明白,慕子妤的话太不可信了。

“你现在还关心那个女人做什么?她的心肠如此歹毒,根本就不配做我韩家媳妇,我已经叫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你和她必须离。”那个女人杀了她的孙子,她不会善罢甘休,找她算账前,首先得让韩城溪将她给离了。

“我问她人呢?”没有见到季歌,任何人的话韩城溪都是听不进去的。

慕子妤隔壁病房。

季歌摔下楼后便昏迷不醒,额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脸毫无血色。

韩城溪一脚踹开了病房门,见到了,躺在病chuang上昏迷不醒的季歌。

“**!”韩城溪一脚踢上了椅子,一脸愤然。

微凉的手指触碰上她那不施粉黛的脸颊,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

是他疏忽了,他应该将慕子妤从家里面赶出去,他本以为慕子妤会安分,他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慕子妤已经将他对她最后一点相信给毁灭了,他若是再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砰。

慕子妤还未反应过来,韩城溪便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手恶狠狠的扣住她脖子,手指微微用力,危险逼近。

“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受伤?”他阴冷的眸子不携一丝温暖,仿若修罗。

慕子妤绝望,难道他没有看到她比她受伤更加严重吗?

季歌只是单纯的外伤,而她是外伤加内伤。

“城溪,难道你没有见到我现在的痛苦吗?我的孩子没有了,你不但没有一句关心的话,现在还反过来质问我,她怎么会受伤?你太残忍了,你简直就是魔鬼。”

“我问你她为什么会受伤?”韩城溪再次勒紧了慕子妤,一脸凶神恶煞。

“你关心她,那我呢?”难道他对她就连一丝丝同情都没有吗?不论是心里眼里都一心一意只有季歌?

“城溪,你够了,为了那个贱女人,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韩母拉开韩城溪,心中对季歌的恨意又加深了。

“我去家里的时候,便看见她和子妤躺在地上,子妤浑身是血,她不过就是头磕破了点皮,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子妤,她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了,昨晚忘记告诉你了,子妤父母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要我们韩家给交代,如今……子妤流产,你让我们对韩家怎么说?”

“妈以前一直以你为傲,现在你怎么尽做些让我失望透顶的事情。”

“城溪,听妈一句,你和季歌不合适,离了吧!”

“妈你觉得我和她就合适吗?我们从小到大,青梅竹马,对于她的一切我一清二楚,从始至终,我只拿她当妹妹。”韩母的心思,他何尝不懂。

可如果不爱,硬要强迫,那不就成了将就。

将就来的感情不是爱情,有可能是亲情或者是友情。

韩城溪的话,仿佛一把冰刀直插慕子妤心脏,撕心裂肺的痛意,快要让她窒息了。

对于韩城溪来说,她竟然只是妹妹。

“妹妹?有把妹妹搞出怀孕的吗?你这叫不负责任,你是我韩家的儿子,我绝对不允许你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韩母情绪颇为激动。

“我的良心早没了。”他对季歌的伤害,数都数不清。

他还有什么资格说有良心,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他连作为一个丈夫最基本的责任都没有做到,他羞愧啊!

韩城溪不想再多说什么,多说无用。

“你站住,你今天若是敢走出去,以后你就不是我韩家的儿子。”韩母放出狠话,希望韩城溪能够屈服。

他顿住脚步,转过头,当韩母得意的勾起唇角的时候,他一本正经道:“妈,谢谢你的养育之恩。”

说完,韩城溪便果断的离开了慕子妤的病房。

留下一脸悲戚的慕子妤和满脸错愕的韩母。

韩城溪找医生询问了季歌的情况,外伤,有脑震荡。

秦圣、蓝婕得知季歌出事,敢来了医院。

蓝婕一脸心疼,季歌最近受伤的频率太高了。

“溪少,你是真的爱歌儿吗?如果你真的爱她,请你照顾好她,如果不爱,也请你放手,歌儿她很善良,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伤害。”

“男人婆,闭嘴。”秦圣伸手去拉蓝婕,韩城溪心里也很难受,只是他们男人不会表达罢了。

“贱男,你给我死开。”蓝婕挥开秦圣,继续用一个严师的态度教说着韩城溪:“溪少,你根本无法想象歌儿她有多爱你,她爱你爱得甚至忘了她自己,过去的半年里,我看着她煎熬在水深火热中痛苦不已,她一直在等你,守候你,她为的只是你的一个转身……你的一个转身,她还在,还在原地深爱你。”

“歌儿,她就是一个蠢蛋,以为只要用真心便能够换得对方同样的爱,她真傻。”

是啊!她真的挺傻的。

蓝婕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秦圣给制止了。

他强行拖着她离开了病房,将清静留给了韩城溪。

“你放开我,死贱男,你和溪少根本就是一伙的,就知道欺负歌儿。”蓝婕不悦,炮轰秦圣。

“关我什么事,给我天大的贼胆,我也不敢欺负我大嫂。”秦圣蹬鼻子上脸,绝对不允许别人诬赖他。

他清清白白做人,绝不欺负自己人。

“不敢?你根本就没种,如果有种,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慕子妤住进锦香御苑,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伤害歌儿,歌儿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她一定不会推慕子妤下楼,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季歌和蓝婕可是铁闺蜜,不分彼此的。

“有隐情我就查,得了,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蓝婕微怔,给她一个交代?

“你儍啊!我要什么交代,歌儿也是你大嫂。”蓝婕恶狠狠的鄙视。

“废话,我当然知道。”

“不过,男人婆,你刚刚得罪了溪少,不怕她将你卖到非洲去给黑人生娃娃去?”秦圣调侃道。

“你以为我像你,细皮嫩肉,最适合被攻。”

“呃……”秦圣一张脸拉黑了,嘴角抽了抽。

这女人是注定要一辈子没男人吗?

走廊一头,响起了匆促的脚步声,韩城逸手拿资料袋来见韩城溪。

他与秦圣、蓝婕一同进入了病房。

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了韩城溪,韩城溪取出里面的东西,暗淡的眸子,倾泻出了一戾狠毒。

“慕子妤。”提步,便往隔壁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