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情绪低落地坐在客厅,低头喝叶梅刚刚给她弄的热牛奶。

叶梅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茶又开始掉眼泪,叶梅忙抽出纸巾递给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问,我不问了。”

小茶抱住叶梅的胳膊不松手,啜泣着说:“安安,这次我死定了,怎么办?怎么办?”

叶梅忍不住猜测起来,“难道是你家人要逼你拿掉孩子?”

“不是,是我惹到了可怕的人,连累堂哥受了伤。堂哥让我逃了,他留在国内,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惹到,可怕的人?”

“嗯,黑社会大哥。”

叶梅猛吸口气,“黑社会大哥?你怎么?”

于是小茶就把近一星期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给叶梅听。

一星期前,小茶的叔叔婶婶坐下来和小茶长谈,劝小茶要么拿掉孩子,要么赶紧找到孩子的父亲嫁掉。他们的理由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小茶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还怎么养活一个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孩子的父亲让对方负责。小茶就解释说自己根本没看那男人长什么样,没法儿找。

叔叔婶婶愁眉不展,最后婶婶提议说她的远房表亲家有一个离婚一年的外甥,外貌、品性都不错,会离婚也不是男方的过错,而且那人特别喜欢孩子,要小茶见一见。小茶一听忙说找,一定想办法找到孩子的父亲,不需要相亲。打发走了叔叔婶婶,小茶想了一天,鼓起勇气到事发地点找线索。

事隔一个半月,再加上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找?小茶在当日k歌的包房不自在地坐了半个小时出来,出了ktv,寻着记忆找到一家小型酒店,站在柜台前询问接待小姐一个半月前某某号房间入住的先生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对上服务人员审视的目光,她尴尬的解释说那位不知名的先生有东西落在她这里了,她只是想还东西而已。

接待小姐解释说酒店不能泄露客人的资料,要她留下联系方式,他们会试着和那位先生联系。在小茶犹豫着要不要留手机号的时候,有个男人大步冲上来站在小茶旁边扯开大嗓门儿喊,“啊,你就是那晚喝醉的小姐对不对?泉哥正到处找你。你等着,我这就给泉哥打电话。”

看到男人手背上的刺青,小茶着实吓到了,拔腿就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让两个男人截住去路,被“请”到旁边的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里。所谓的泉哥出现,虎背熊腰不说,还满脸的大胡子,吓得小茶差点当场晕过去。泉哥左看右瞄,最后点头对发现小茶的男人说“老大要找的人就是她。长得也不咋地,那天还喝得东倒西歪的,哪里美了,居然还会被老大带上床。”

小茶听到,华丽丽地晕倒。她能不晕吗?虽然平时口没遮拦,喜欢看小说、电视yy一下其中的美男,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心情不好喝个酒、k个歌而已,居然就和黑社会老大滚了床单,更惨的是,还一次中奖。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摆满布娃娃的陌生房间的**,床单还是粉红色的。她连滚带爬地下床跑出去,客厅坐着泉哥和一个大概在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她不敢停留,也顾不上找鞋,直接冲过去夺门而逃。逃到大街上,知道身后有人追,她截了一辆出租车逃回家。

第五天的时候,有人上楼来哐哐砸门,她堂哥出去应的门。她堂哥认识泉哥的一个手下,来砸门的就是这个人。堂哥晚上借故请这个人喝酒套到了重要消息。说泉哥的老大心狠手辣又很花心,对母亲却很孝顺。母亲要他这个老大娶个好人家的姑娘当媳妇,可他一个混黑的,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他。就这样婚事一拖再拖。那晚老大带着泉哥他们一帮手下去巡场子,包括那家ktv。好死不死的,小茶醉眼朦胧地出来找洗手间时撞上了老大,还抓着人家老大的手喊着美男别走。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老大,这个肯定是家世清白的姑娘。”老大阅女无数,当然明白这个女的只是借着酒精的作用才敢这样和男人纠缠。看她模样还算不错,被母亲逼婚逼得快发疯的老大发话说“就她了”,于是把醉得傻兮兮的小茶拉去开房间。后来场子里出了事,老大接到消息带着一帮手下去打群架,打完架回来找人,人给跑了。于是老大命令手下尽快把人找回来,他要结婚。

找了一个多月正愁找不到人,小茶却自动送上门去来到事发的酒店。小茶身上没有证明身份的证件,泉哥就故意放跑了小茶,派了一个手下跟踪。这个手下太菜,跟踪到小区大门口,看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转身就跑。泉哥给了手下一耳瓜子,开始对整个小区的住户暗中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什么修电的、修电器的、售后服务的、扶老助弱的,敲开门的借口五花八门。

探消息回来的堂哥骂小茶是惹祸精,说小茶真要是嫁了老大,用不了几天肯定死在老大的众多情妇手里,于是吼她说不想死的太快赶紧躲到乡下老家去避难。小茶委屈之极,包袱款款连夜被堂哥押着下楼。只是运气不好,被人堵个正着。堂哥喊了一声快跑,冲上去和人打了起来。什么包啊、零食的,通通扔掉,小茶边喊救命边跑,小区外正有一对情侣叫停了出租车后情意绵绵地话别,小茶说了一声对不起,推开那女的上车,关门。

无处可去,她打车回到许久没回的自己家里,找母亲借钱却碰了一鼻子灰。身上就剩一点零钱,大钱都在她扔掉的包里,没办法,她找了个帽子戴上,也顾不上深更半夜,到自动取款机上取了几千块钱出来。她准备打车去车站,堂哥的电话来了,告诉她立刻去机场汇合。

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机场,脸上挂彩的堂哥先是没收她的手机,再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型旅行袋,告诉她所有的证件都在里边便把她推给一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糊里糊涂地被警察大哥拉着走,买机票,登机,然后到了某市休息了半天,警察大哥塞给她一张出国签证,把她送上飞往巴黎的飞机。

听她讲这些,叶梅听得心惊胆战的,“记得你堂哥的邮箱号吗?等下上网给他发个报平安的邮件,既然他没收了你的手机,肯定有什么原因,所以打电话就免了。”

小茶又开始掉眼泪,“安安,你说堂哥会不会有危险?那些人会不会为难堂哥?”

叶梅安慰他,“应该不会。再说,你堂哥身边不是有个警察大哥吗?黑社会再嚣张也是怕警察的。”

小茶擦了一把眼泪,“安安,我这样跑来,会不会连累到你?”

“胡说什么呢?那个可恶的老大再厉害也没本事跨国追你,放心吧!你肯定累了,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上一觉,晚上请你吃法国大餐。”

叶梅让小茶冲了澡,守在她床边,直到她睡得沉了才轻声关门出来。她觉得事情来得蹊跷,既然事发当晚小茶跑了,那个老大其实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再找人的。还有,是什么让元广华改变了送小茶去乡下躲避的主意,果断地拜托朋友把小茶送上了来巴黎的飞机?小茶在巴黎除了她叶梅谁也不认识,元广华为什么那么确定她能保护好小茶?

到了晚饭时间,叶梅把小茶从**挖起来,稍作整理,两个人下楼坐上东方卓等在楼下的轿车去吃饭。睡了一觉,小茶的精神好了许多,人一放松知道饿了,连东方帅哥都没工夫欣赏,埋头猛吃。

睡前,叶梅坐在梳妆镜前,由着东方卓帮忙吹干头发。等他抱自己上床后,她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说给他听。当然,小茶的**和怀孕并没有提,那是小茶的**,作为朋友,她不能到处宣扬小茶的痛处。

东方卓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长发,“你和元小茶问好那老大的名字,明晚尚笑会过来,让尚笑去查。具体怎么回事,尚笑肯定能用最快的时间弄清楚。”

“好。明天我想带小茶去检查身体,霍能回来陪我们去吗?”

“下午吧,她中午回来,下午陪你们去。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必须等我派人给你。”

“嗯,那下午去。”顿了顿,“你在干嘛?”

“惩罚,作为今天你一个人乱跑的惩罚。”

“别,等一下。”

“怎么?你的月事来了半个月还没走?”

脸红,“讨厌,我就说没走,气死你。”

他不说话,解着她的睡衣,用行动告诉她他要干嘛。

第二天下午从医院出来,再替小茶买了些生活用品,到家时太阳已经偏西。

三个女人摊在沙上发,小茶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说:“我都说没事了你偏不信,看,多结实。”

叶梅拉住她不停拍肚子的手,“行了你,就你这种拍法,没事也非给你拍出点事情来不可。”

小茶嘿嘿傻笑着抓自己的头发。

霍从旁插了一嘴,“孕妇不能玩儿电脑。”

下午去医院前,小茶玩儿游戏玩儿得正起劲儿,叶梅叫了好几次该走了,她都是嘴上答应,人不动。最后霍看不过去,直接把网线给拔了,电源给断了,小茶才一脸哀怨地离开电脑。所以霍才特意把不能玩儿电脑的事现在强调出来。

听到霍的警告,小茶的笑僵在脸上,“不,不能吧!不上网,我会活不下去。”

叶梅:“啊,好像是这么说的,孕妇不能长时间对着电脑,说是有辐射,还是霍想得周到。小茶,从今天开始你要戒网,知不知道?”

小茶惨叫出声,“啊,不要,我要上网,网是我的命。”

叶梅敲她的头,“想要你肚子里的健健康康的,就得戒网。”

小茶泄气地垂下脑袋,“知道了,知道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可是,不上网,我怎么挣钱养活自己和这个家伙?”她指着自己还没什么变化的肚子说。

叶梅也开始替她愁,“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小茶:“营销。”

叶梅更愁了,小茶一没工作经验,二学的还是营销专业,想要找个相对轻松的工作真不容易,比如坐办公室这种的。想了想,她问霍,“等小茶回去,我能不能在中国公司走个后门,把她安排了?”

霍耸肩,“问先生。”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估计你走七八个后门都没人敢有意见。”她心说:你可是整个东方家最**oss的老婆,你要安排人,一句话的事,还需要走后门嘛!

小茶先激动了,摇着叶梅的胳膊,“安安,快说,快说,你到底有什么后台?居然说给我走后门。”

叶梅受不了她,“除了你姐夫,我还能有什么后台!好了,别摇了,再摇我晕得没办法做饭给你们吃。”

小茶一听又要吃饭,乐颠颠地站起来拉着叶梅去厨房,给叶梅打下手。

晚饭桌上,过来蹭饭的武尚笑盯着小茶猛瞧,“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小茶白他一眼,“我才没见过你。”

武尚笑失笑,“喂,喂,我可没得罪你,你干嘛对我凶巴巴的?看看我大嫂多温柔,你学着点儿。”

小茶继续白他,“我家安安当然温柔,要你说。还有啊,你就是得罪我了。”

武尚笑觉得莫名其妙,看向叶梅,“大哥、大嫂,我可没得罪她,你们要作证。”

小茶:“安安,你看他多可恶,明明抢了我点的红烧排骨,还说没得罪我。”

武尚笑:“大嫂,你告诉她,红烧排骨是不是我先跟你点的?绝对提前预约过。”

两个人瞪着彼此对峙着,像个孩子一样。趁他们俩较劲儿的工夫,霍伸筷子出来把盘子里剩余的几块儿排骨全部扫进自己的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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