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师父,你的酒……”

烈霆猛然回头,冲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猛吼道:“我的酒怎么了,小兔崽子!”

骂完了这句,伸手一指青河:“哼,青河我告诉你,要是我的酒出了问题,今天你们两个就别想下峰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青河长出了口气,对着烈霆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只是嘴动却没有声音。

范友山听到声音后也微微抬起了头,看到青河的动作,也气得冲烈霆的背影伸出了中指。

烈霆猛然回头,冲着范友山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吓得范友山脸都黄了,又一头扎到了地上,连额头都磕破了一大块,可是再也不敢抬头了,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心说自己怎么这么苦啊,只是做了个手势就被烈霆发现了,天哪……

烈霆走到范友山身边,抬脚就踹了他一脚,吓得范友山一声惨嚎,可没怎么感觉到疼,但是烈霆的威势在,说什么范友山也不敢抬头了。

烈霆又踢了一脚,连青河都吓得出了冷汗,这么个踢法,范友山怎么撑得住啊。

烈霆看范友山没什么反应,继续踢着,范友山满脑子雾水,怎么每一脚都踢得那么轻啊,难道这个恶道士已经力竭了?不对,刚才的力量明摆着的,打得这么狠,怎么会说没力就没力呢?

正在想着,就听烈霆吼了起来:“臭小子,你要再不抬起头来,我可要真踢了啊!”

范友山一听,魂都吓得跑到天上去了,赶紧抬起头来,一脸的讪笑:“道长……”

烈霆伸出手来,猛地手心往上一翻,吓得范友山又是嗷嚎一声。

“把酒壶给我,我就饶了你们两个,听见没有!”

范友山已经吓懵了,哪还听得见烈霆在说什么,他感觉现在烈霆正在狠踢自己的软肋,惨叫声一声接一声,别提有多凄惨了。

青河看着莫明奇妙大叫不止的范友山,一脑门子汗水,烈霆都被范友山的表现给惊住了,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抬脚看看,自言自语道:“莫非的我功力又大进了,不需要碰到身体就可以发力,那不是相当于六脉神剑了吗?”

青河明白了,范友山这是吓傻了,赶紧爬了过去,扶住范友山的头,一个劲的摇晃:“快把酒壶给师叔,快把酒壶给师叔。”

范友山终于被晃醒了,立马拿出酒壶恭敬地递了过去,烈霆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边走边摩挲着那个精致的金属酒壶,不时地还大笑几声。

这个恶魔终于走远了,已经走进了雾里,看不清身影了,青河和范友山同时瘫软到地上,再也不想动弹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一样。

过了半天,范友山才哀叹一声道:“青河,这个烈霆师叔,是阎王投胎的吧……”

青河一个翻身就压住了范友山,一把捂住他的嘴:“嘘,你不想要命了,师叔眼神不好的时候耳朵可灵了!”

范友山吓得马上自己捂住了嘴。

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互相无力地拍打着身上的土。

“青河,现在怎么办?”

青河苦笑一声道:“还能怎么办,既然上了峰顶,那一切就是师叔说了算,走吧,早挨打比晚挨打强,趁着天还没黑,挨顿打晚上还能吃一顿,要是吃了再挨打,非全吐了不可,那可就白吃了!”

范友山瞪大了眼睛,看青河不像是开玩笑,皱着眉头,低着头就像是要去断头台一样沮丧地跟在青河后面向烈霆消失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了有十多分钟,猫妖的光头从拴有绳索的地方露了出来,小心的探头看了看峰顶的这片地方,确认没有危险后,这才一跃而上,可四周都是雾,根本分不清方向,猫妖就贴着峰顶的边,一步一步摸索着走了过去,可与范友山他们的方向正相背而驰了。

范友山跟在青河后面,一直没敢抬头,其实不看路也没关系,由青河带路,再说了,满峰顶都是雾,就是看也看不清楚。

走了好久,青河终于停了下来,范友山没收住脚,一下子撞了过去,差点把青河给撞倒。

“到了!”青河不满地说了一声。

范友山抬起头,看到朦胧的雾里有一座大房子,再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大半已经隐入了雾中,不禁感叹道:“这冲宵峰,从远处看不大,原来这峰顶这么大,还能盖起这么大的房子,原材料怎么运上来的,莫非,是烈霆师叔带上来的?”

青河露出轻蔑的笑容:“别傻了,当然是从峰后的小路运上来的,过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峰后的小路挺好走的,只是走后面的小路要绕好几天!”

青河说完,留下还一愣一愣的范友山在原地,独自向大房子走去。

范友山咬着牙,狠狠地低声道:“他妈的早知道就走后面的小路了,多带几瓶酒上来,也不至于挨这顿打!”

“走后面的小路你以为就不挨打了吗?哼,如果多带几瓶酒的话,我还真不一定打你!”

这话犹如在范友山耳边说的一样,范友山甚至都能感觉到说话之人吐出的气息,听声音就知道是烈霆的嘶哑声音,吓得范友山身上又开始筛糠了,连歪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了。

一只手搭上了范友山的肩膀,范友山一看,正是烈霆那只脏兮兮,油乎乎的黑手,手上的肌肉好像萎缩了一样,只有骨头外面包着层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就好像看到一只鬼手一般。

烈霆从范友山身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金属的小酒壶,正美滋滋地小口呷着里面才灌好的酒:“小子,酒壶不错,本以为盛酒不多,可没想到竟然装了小半壶,哈哈,好东西呀好东西啊……”

烈霆向大房子走去了,范友山半天没敢动弹,直到青河返回来拉他,范友山才敢挪着步子向大房子走去。

青河搀着范友山的胳膊小声道:“师叔的气已经消了,刚才他徒弟说酒又打来一些,是他们冒着大雾下山打的,师叔高兴得很,再加上有了金属的小酒壶,现在已经没心情打咱们两个了,走吧,先去吃一顿,要不然,晚上会饿得睡不着觉的!”

范友山木然地挪着步子,终于走进了那座大房子,进门抬头一看,范友山又傻在那里了。

刚才在雾里看不清房子有多大,可进去了才知道,这只是一座门房,进去就看到通往后院的门了,扶住门框往后院一看,范友山的嘴张得能放下五个鸡蛋。

后院也笼罩在雾里,但还看得清轮廓,一条悠长的小路直通后面看不清的地方,路两边种着竹子和一些常绿植物,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花草点缀着。

花圃两边,是一间间紧挨在一起的房门,透过近处的房门看去,都是亮堂的大房间,一些道士打扮的年青人正在忙碌着什么。

青河一指雾里看不清的地方:“师叔就在那里,咱们两个得过去见礼,谢他不打之恩,如果他心情好,你就问问那个叫凌天的道士是不是他徒弟……”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范友山从上了峰顶就被打懵了,哪还记得自己前来的目的,现在被青河一说才想起来,撒开腿就往里跑,马上拉下青河老远。

跑了有三四十米,才看到前面一间比门房大了七八倍的房子,从门口进去,范友山略看了一眼,认清烈霆的方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嘴里大喊道:“烈霆师叔,我是来找凌天的,求您让我见见他,我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