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下半夜了。易小刀只觉得怀里一片温软,双手抱着一具滚烫的****。

易小刀在脑海里回想起此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抱着的是依兰,如果是百合,他的心里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但是,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光亮,他低头一看,没错,金黄的头发,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还有隐隐可见的丰满**,怀里的人儿正是蓝眼美女依兰。

易小刀完全清醒过来,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和依兰上了床,这个最不应该和自己有任何亲密关系的女杀手,此时却千真万确地躺在他的怀里,一丝不挂。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没想到却惊醒了依兰。她睁开惺忪睡眼,抬起头来看着易小刀。易小刀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她却大方地看着易小刀的眼睛,眼神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你放心,我不会让百合姐知道的。”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圆圈。

易小刀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呼出来。他知道依兰不会告诉百合,但是,他也知道这样一来,一些微妙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上次我踢伤了它,这次我会好好补偿它。”依兰的手指灵巧地抚摸着他的身子,然后滑到了他的大腿根部。

易小刀突然想到依兰的花组杀手身份,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怀里的这个女人可不是百合,也不是宋晓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只不过别的婊子要钱,她是要命。

易小刀捉住她的手,放到她自己的身上,然后转过身,朝另一侧躺着。

他的动作也许让依兰感觉到他的内心想法,依兰跟着贴了上来,将一对硕大的**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你嫌我脏吗?”

易小刀往前挪了挪,斟酌着说:“我想……这是一个误会……”

“你是指上床这件事,还是我对你内心想法的猜测?”依兰的声音冷淡。

“不……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易小刀说。

“我不明白。”依兰再次贴上来,“不过我了解男人的心思。我做花组杀手四年来,虽然少不了要利用美色引诱目标,但从未与目标发生性关系。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关心我,花组杀手已经很低贱了,我只是不想把自己变得肮脏。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把今夜变成我的**。你是个好人,是个真正的男人。”

“其实我没那个意思……”易小刀辩解。

“我自己看得出来。”依兰不置可否,然后以冷淡的语气继续说,“你也不必担心,过了今夜,我们就毫无关系。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不是吗?不过,在天亮之前,我还能再享受一次这美好的时光吗?”

“可是——”易小刀转身说。

“不用可是。”依兰打断易小刀的话,“男人不用为每一个跟自己上过床的女人负责的。不是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吗?”

她说着,柔若无骨的手开始抚摸着易小刀,熊熊的欲火再次在**燃烧起来。

当易小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窗户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早晨清醒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一阵凉爽。

易小刀扭头看看身边,并没有人,环顾房间,也没有任何女人的东西,难道是做梦了?可是他又感觉得到自己浑身**,被窝也有点潮湿,掀开被子一看,立刻证实了自己的感觉,汗水和体液将被子打湿了一半,散发着腥热的气息,令人作呕。

也许只是一个春梦吧?易小刀摇摇头,想把昨夜的一切像梦一样赶走,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的艳遇。可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在身边枕头上那几根金黄色的头发时,他彻底相信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地发生过了。那正是依兰的头发。

显然,趁着他酣睡的时候,依兰已经走了。除了这几缕无意中留下的头发外,她似乎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

潮湿的被窝让易小刀感到难受,他爬起床来,**着走进了卫生间。经过电视机前的时候,他顺手打开了电视。易小刀将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冲了个干净,从来不喜欢泡浴缸的他,破天荒地将浴缸放满水,坐在里面泡了半个小时,希望以此将身上的异味去掉。

当他从浴缸站起来时,他也不知道异味有没有被热水泡掉,也许那只是他的心理作用,根本就没有异味。

夜里的缠绵让易小刀体力消耗较大,他穿好衣服,坐在窗前,顿感饥饿。四下环顾,发现冰柜里除了啤酒之外,还有一些饼干、熟食和牛奶,每种食品下方还标着价钱。易小刀选了一包比较便宜的饼干和一瓶牛奶,开始吃早餐。

电视里正播着本地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易小刀已经离开这种“现代科技”太长时间了,竟然觉得最无聊的新闻节目也妙趣横生了。

“本台消息:今天凌晨五点左右,东湖区某住宅小区发生了一起重大枪击案,初步怀疑是某黑社会团伙寻仇所为,随后双方发生了火并。截至目前为止,事件共造成十七人死亡,五人受伤,其中四人重伤,是本市八年来最大的一次枪杀事件。记者赶到现场时,警方已经到达并封锁了现场,事件双方的身份不得而知。但据警方透露,嫌犯持有高杀伤力武器,是极度危险分子,希望广大市民谨慎提防,遇到可疑人员,立即拨打报警电话110……”

看到这条新闻,易小刀才想起昨天依兰说过的话,他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现场画面,一种不祥的感觉迅速升起。

从死伤的比例易小刀就可以确定,这一定是百合她们干的,十七人死亡,却只有五人受伤,而且还有四个重伤。真的是枪枪要命。

易小刀不知道依兰是不是和百合她们会合了,也不知道她们是否全部安全,更不知道她们是否已经顺利完成任务。但是从新闻报道来看,警方并没有逮捕到任何人,至少可以确定她们还没落到廉杰的手里。

经此一战,就算没有完成任务,百合她们也不会傻到还在南华等着廉杰追捕了,易小刀看看电视上的时间,快七点了,此时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除非死了,相信百合她们已经远离案发现场了。

易小刀凝神想了一阵,站起身来,拿起房卡,电视也没有关,就走了出去。

外面一切如常,易小刀下到一楼大堂,低着头走到服务台,将钥匙往台上一放,说:“退房。”

服务小姐接过门卡一看,说:“1105房,已经结过账了。”

“谢谢。”易小刀转身走出了酒店。红花会的杀手都比他有钱,而且喜欢为人买单,依兰提前结账也并不稀奇。

刚刚走出酒店大门,易小刀想起昨晚开来的车,于是拐进了旁边的停车场。找到昨晚停车的地方,桑塔纳已经不在了,看来依兰已经开走了。

易小刀走出停车场,准备搭出租车先去西山区,那里可以很容易找到蛇头,然后想办法偷渡出去,就算一时走不了,那里环境熟悉,也方便与警方周旋。

易小刀刚刚走出停车场,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门口,只见酒店门口一下子多了几个人,都穿着各色休闲衬衣。刚才的那个服务小姐正指着这边,对那几个人说着什么。那几个人一看到易小刀,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虽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易小刀还是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便衣警察,而目标就是自己,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易小刀看着那几个人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转身,朝路边走去。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但易小刀没有上车,他知道只要一上车,警察马上就会把出租车逼停。出租车司机不敢不停,自己就成瓮中之鳖了。

那些人看到易小刀转身,立刻冲了过来,易小刀听到身后杂乱的脚步声,也迈开大步跑了起来。不过他不知道这些警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难道是根据桑塔纳的线索找来了?可惜依兰先一步把车开走了,要不自己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易小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一共有四个人。因为路边已经有不少早起买菜的市民,还有走路上学的孩子,那些警察并没有掏枪,而是埋头狂奔。

行人远远看到他们跑来,很快就让开了一条道。为首的那个警察一边跑还一边举着个对讲机喊着话,看来,用不了多久,警车马上就会赶来。这样沿着路跑,只有被抓住的份。

想到这里,易小刀一个急刹车,拐进了左边的小路。小路人少了很多,但车子一样可以开进来。易小刀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小路的尽头,小路分成两条,往左右去了,前面是一堵三米高的围墙,红砖围墙没有粉刷,一根起支撑作用的柱子凸出墙面。

后面的四个警察追得很卖力,一直都只在后面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看来,如果一直朝前跑,也没那么容易将他们甩掉。

易小刀看着眼前的围墙,决定冒险一试,眼看就要撞到围墙了,他不仅没有减速准备拐弯,反而突然加速,稍稍斜对着围墙冲了过去。

在马上要接近围墙的时候,易小刀脚下一蹬,身子凌空飞起,双脚如电,在粗糙的墙面上一连蹬了五六脚,顿时上去了两米多高。在上升势头结束时,他离围墙顶部还有一点距离,此时易小刀看准柱子角上的一条缝隙,右脚准确地踩到缝隙上,轻轻一蹬,几乎停止上升的身子立刻再次向上,然后双手在围墙顶部一撑,双脚收齐,像鞍马运动员一样侧身一甩,将下半身甩到了围墙上空,然后双手一曲一升,全身凌空,一个漂亮的收势,朝围墙另一边的地面落了下去。

他的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瞬息万变,顷刻间,已经翻过了三米多高的围墙。后面紧追不舍的警察看到这一幕,其中两个当场呆住,停下了脚步。另外两个不服输,学着易小刀的样子加速冲了过去,其中一个在上墙的最后一刻刹车了,双手扑到墙上化解了冲势,另一个在墙上蹬了四步,但上升的高度却不及围墙一半,然后落回了地面。

摆脱了便衣警察的追捕,易小刀细看眼前,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区,不知为什么,在原来横穿小区的路中间修起一道这么高的围墙。

围墙的那边,两个几岁大的小孩,正在小区草地上学电影里的动作一招一式地比划,看到易小刀突然从天而降,两个小孩不约而同地大喊:“超人!”

易小刀冲他们友好地笑了一下,然后理理衣服,朝小区出口走去。

在小区门口,一辆红色的红旗出租车停在那里等客,易小刀快步走过去,坐进了后座。

“去西山码头!”易小刀对的哥说。

的哥没有说话,“咔嚓”一声锁了车门,然后一松离合器,出租车立刻冲了出去,将易小刀震得差点撞到头。

“喂——”易小刀正要发作,从后视镜看到了的哥的模样,顿时脊背一凉。

眼前的“的哥”,不是廉杰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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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上昨天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