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笑什么?”法伦挨在楚凡身旁,小声的问他。

“没什么啊,感觉气氛变得很沉闷,所以就想笑笑,舒缓一下气氛嘛。”嬉皮笑脸的对法伦说完,楚凡徒然脸色一正,直步走到野田犬郎的面前,然后将嘴巴贴近他的耳畔,悄声道:“不要太得意,平奇高校被夷为平地之前,你的野田高校必定先将覆灭。这话是我说的,而我,则是代表平奇高校说的。你给我记住了!”

“铃铃铃~~~”

楚凡话音落下的同时,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也正巧响起。

若是换做平常,同学们肯定会为结束一天的课程而欢呼雀跃,可是现在,他们却高兴不起来,也难怪,或许再过不久,便永远都没机会听到平奇高校这熟悉的铃声了!

一想到此,同学们纷纷黯然垂首,好似在缅怀着什么,又似想把这美妙的铃声刻在心间,大概他们从未发现,原来平奇高校的铃声竟是这么的清脆,又是这么的优美。

与楚凡对视了片刻,野田犬郎忽然觉得有些胆寒,脸上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他隐约发现,楚凡的眼神中,似乎暗藏着某些东西,无比冷厉,又似饱含杀机,并且幽深而令人无法彻底洞穿,竟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野田犬郎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无论怎么看,楚凡都是一个普通的邋遢少年,着实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然而,刚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又不像是在吹牛,让人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即将就要成为现实一般,令野田犬郎心里复杂之极。

这时候,野田犬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熟料楚凡居然将眼睛一闭,以绝对的蔑视,直接绕过野田犬郎的身体,径自校门走去。

“楚凡,你去哪?”法伦出声问道。

“不是放学了么,我当然回家了。拜拜!”楚凡举臂向身后的师生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边走边道。

看着楚凡渐渐离去的背影,大家开始议论纷纷,最终大家得到的结果,却是认为楚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若无其事放学回家。再说现在大家也没心情向他问个究竟,只能任他悠悠离去。

“混蛋,竟然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同样是看着楚凡逐渐远去的背影,野田犬郎面露狰狞,心下狠道:“小子,中国有句话说的好,所谓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其后,他又面向了钟博,厉声警告道:“不要说我欺负老弱病残,我给你们一星期时间,你们最好赶快搬离这里。否则一星期之后,我就会命人前来强制拆除这里的所有建筑,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损失,我概不负责!”言毕他一挥手,然后在那八名保镖的簇拥下,他和焦艳红双双上了车,奔着校门,扬长而去。

秋风习习,侵袭着每个人的身体。寒意肆起,冰冻着每个人的心。

许久之后,同学们依然没有离去,他们齐齐围在钟博的身边,甚至还有许多女生蹲在钟博的面前,嚎嚎大哭着。刚为了不让野田犬郎看笑话,大家都在强忍万分悲痛的情绪,此刻畜已无踪,当着自己人的面,大家也不怕闹笑话,竟是全都哭出了声来,就连老师们也不例外。

“校长,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平奇高校,真的要被那些日本人拆除吗?”李巧云一把鼻涕一把泪,无论她怎么抹擦,都掩饰不了她内心的伤感。

面对李巧云的问题,钟博只顾低头叹气,实在无言以对,苍老的容颜之上,尽是惭愧与无助。身为学校的创始人,以及最高领导人,结果却要害得同学们失学,害得老师们失业,此刻,钟博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大家?

“曹主任,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我们不想离开平奇高校,这里是我们的家,可是,这个家马上就要没了,往后我们究竟该去哪?”

“是啊曹主任,求求您想想办法吧。我们真的不敢想象,没了平奇高校之后,我们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们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啊!”

听着同学们的苦苦哀求,曹吉利悄然转过身去,两行滚烫的热泪,亦是在他的脸庞悄然滑落。比起同学们的伤心,他则要更加的难过,因为平奇高校是他唯一的家,如果平奇高校真的被拆除毁灭,那么他就会流离失所,这对他来说,根本与死无异。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这一切,所以,他无法回答同学们的问题,只得自责的埋头啜泣。

渐渐的,四下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大家的抽泣声,以及所有相同的心声,那便是没有人愿意离开平奇高校……

……

同一时间,楚凡正悠哉的沿着马路行走,如常一样,没有一丝的担心。

此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明天,他会先去一趟野田高校,实现他刚才对野田犬郎许下的诺言(以平奇高校学生的身份,让野田高校率先覆灭)。然后再去一趟泰宇企业,哪怕就是以武力威胁,自己也要逼迫他们乖乖就范,收回土地使用权,以便保住平奇高校。

立定主意,楚凡忽然觉得很好笑,自己三番五次的强调,武力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途径,可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自己都会去使用武力解决。难道这个时代,真是仅仅靠武力说话的时代么?

楚凡有些迷惘,可很快的,他又豁然开朗,因为他想起了老爸在梦中和自己说过的话:

“武力不单单是以暴制暴的手段,它还是一种力量。有时候,这种力量会帮助你消灭一切阻止你前进的东西,只要你善加利用,你就会打破所有的阻碍,去到你想去的地方。”

虽然这是老爸在梦中和自己说过的话,可楚凡每每想起,心里都会舒服很多。也许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他不想以武力解决问题,但每次遇到问题又非武力不能解决,所以他就给自己找了个可以使用武力的借口。不过无论怎么说,平奇高校也算对他有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大家都伸出了援手,如今平奇高校有难,他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喂,你倒是挺悠闲的哈。”

正行走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至,楚凡闻声侧望,却见法伦正驾车载着毛楷云,与自己并行。

“你们怎么来了?”楚凡转身临近车前,问道。

“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走了?”毛楷云反问道。

“不是说过了么,放学了呀,不走干嘛?”说到这里,楚凡忽然嘻嘻一笑,不怀好意的盯着毛楷云,问道:“莫非你要请我吃饭?”

“没钱。”毛楷云转过脸去,好像再也不愿多看楚凡一眼。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法伦笑盈盈的看着楚凡,似乎她的甜美笑颜,总是只为楚凡一人现。

楚凡鄙视了毛楷云一眼,跟着冲法伦微微一笑,也不客气,打开后车门,蹦上了车。

途中,毛楷云扭头问楚凡道:“我敢肯定,对于今天的事情,你不会置身事外的。怎么样,下面有什么计划?不妨说来听听?”

楚凡犹豫了一下,向毛楷云恳求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毛楷云微微皱眉,道:“说来听听,什么忙?”

“明天你不用去野田高校应战了,这桩活就交给我吧。”楚凡一本正经,认真道:“我妈受伤住院那会,大家没少给我帮助。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平奇高校去出这个头。还有曹主任,我答应过他,我会亲自帮他讨回十年前的公道。所以,还是请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

“伯母受过伤?还有什么公道?这是什么意思?”毛楷云和楚凡一年多没有见过面,自然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有法伦,虽然她对刘贞淑受伤入院的事情一清二楚,可她并不知道曹吉利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倒想听楚凡说说原尾。

接下来,楚凡便将老妈住院的事情讲给了毛楷云听,随后又把曹吉利十年前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完详解,毛楷云这才明白,楚凡为什么要抢着帮平奇高校出头了。

话说毛楷云对楚凡的个性很是了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楚凡的座右铭,既然他母亲入院那会,曹吉利和平奇高校众人都对他伸出了援手,如今他们有难,楚凡自然会竭力相帮。

眼下楚凡真心请求了,毛楷云也决定成人之美,将明天去野田高校应战一事让给楚凡。只是他知道楚凡的手段,别看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但是他要认真起来,后果当真不可估量。倘若明天他出手的话,想那野田高校就算不倾覆灭亡,也会折损七八,残存华夏。当然,这也是楚凡的实力!

“对了,法**小姐,我记得之前楚凡要对野田犬郎那货出手的时候,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生怕楚凡把那货打死了似的。这里没外人,说吧,你和野田犬郎那货到底有什么关系?”毛楷云忽有所想,忍不住问法伦道。

法伦却是坦然一笑,神秘兮兮的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

闻她一言,楚凡和毛楷云互望一眼,各自心中顿时装满了好奇,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两人便谁也没有继续追问,只等她自动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