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只眼睛被刺瞎,那巨蟒痛得在铁笼中上下翻滚,卷动着身体,发了疯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凤小萌被从它的身体上震飞下来,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出,筋脉被损,已经用不上力气,浑身被那巨蟒不断拍打出的冰雪冷得僵硬,面色惨白。

难不成,她今日真的要丧生在一只畜生的手中

凤小萌及其不甘心地试图从地上爬起,却还是用不力气,只能勉强握住手中的长剑,眼前愈发模糊,她似乎瞥见他眼底的焦躁担心。

“女人,你若是坚持不住,就不要硬撑,知道答应本王的要求,本王就放你出来。”座椅上的男子已经按耐不住,扶着把手站起,盯着那铁楼中拼尽全力硬撑的少女,冷声嘶吼道。

“死也不会答应。”扔掉手中长剑,凤小萌一声怒斥,而后将双手合并在胸口前,暗暗运气,打开双手,一团气体在她的手中越来越大,泛着华光,逐渐将她包裹在其中,而那巨蟒也好似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能量,嘶吼着,试探伸出身体,却不敢轻易上前,只能不断地拍打肉翅。

及其虚弱的情况下,强行催动内力,凤小萌累得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寒眸紧锁眼前瞎了一只眼的巨蟒。

本想倾尽所能,做最后一搏,不想就在自己将那团强大的能量球朝着巨蟒推去时,从它的大口中竟吐出了一枚红色的珠子,将自己所有的能力全部吸纳进去。

眼前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凤小萌浑身一软,瘫坐到地上,却听那巨蟒在头顶怒吼一嗓子,惊天动气,声音凄厉可怕。

空洞洞的眼眶中,红色的血液一点点滴落在她的脸上,透着噬骨的寒意。

她虚弱地无力再加反抗,正不知所措,失神之际,却不想那巨蟒突然朝着自己袭击而来,她本能伸手抵挡,被它咬入口中。

湿冷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欲将手心中的簪子刺入那巨蟒的咽喉之时,却听它一声惨叫,而后是冲天的血柱,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它的血,很冷,非常冷。

手臂上的痛,只是浅嚐辄止,当凤小萌再次睁开眼,赫然地发现那巨蟒的头颅竟被人生生截断,耷拉在一旁,仅剩的一只血眸死死地盯着自己,充满怨恨。

她的手臂就那么突兀地插在它的口中,血肉模糊地画面让她作呕,紧忙将手抽回,那巨蟒的尾部神经未死,还在铁笼中胡乱蠕动,看得她胃中翻江倒海。

“你怎么样?”铁链响动,一道黑影压来,嘶哑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

她抬起眸,望见的是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沾染了肮脏的血液,手中提着如呜如泣的血饮刀,刀身的血液正在一点点被吸食进去。

男子的身后一缕阳光升起,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虚晃的光,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竟不再那么恨她,不只是因为他救了她,更是因为,他眼中的担心。

他在为她担心,她耍了他那么多次,他居然还会为自己担心,并且不止一次出手救了自己,尽管这一次的罪魁祸首非他莫属,可他终究是没有伤了自己,更没有玷污自己。

“谢谢。”嘴角勾起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她试图站起,却用不上起来。

这一次,她损失惨重,伤痕累累。

那一句谢谢融了心中所有的寒冰,他皱着眉,蹲下身,本想将地上的女子抱起,却听见一道他极为讨厌的声音传来。

“母后,你放开朕的母后。”回廊外,他穿着深蓝色绣龙锦袍,一路快跑而来,像孩子般推开姬容睿,将地上的少女,紧紧揽入怀中,恨不得要将她揉入到骨血中,再不分离。

眼中的心疼伤痛掩盖了心中的怒火,他没想到才只是一个晚上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她竟然就被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他不敢想象,这一夜她都经历了什么。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这一抱,所有的委屈,倾洒而出,一夜的噩梦终于看见晴天,为什么,每一次,他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可是,这一次,他来晚了,来的太晚,她已经将一切都扛了过去,他才出现。

双手搭扣在他的背脊上,眼眶中渐渐湿润,有湿热的东西流淌出,那是委屈,是重生的惊喜,是责备,是脆弱,不知怎么,她竟会和个傻子闹起了别扭,赌气地想将他推开,无奈他抱得更紧。

“母后,你受伤了么?伤到了哪里,痛不痛,轩儿好担心你,轩儿担心死你了。”相抱无言,沉默了好久,他才再次做声,收敛好眼中的所有情绪,这一笔账,他记下了。

敢伤他姬容轩的女人,早晚,连本带利,他要一起讨要回来。

眼下,他最担心的就是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那个姬容睿那个混蛋侵犯。

本来还在气他来的太晚,可一听到他稚气中带着担心的话语,又气不起来。

他不欠她,她凭什么去责怪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将他对她的话变成了习以为常。

不,她凤小萌,不要依赖任何人了,只能依靠自己。

擦去眼角的泪,她还是那个倔强狂傲的女子。

“我没事,放手吧,一会快被你勒死了。”声音还有些沙哑,她懒懒地说道,不想再流露出任何感情。

“不,母后,轩儿以后都不放手,再也不放手,不离开你了。”他执拗地将怀中的女子打横抱起,不理会某王阴寒的目光,走出铁笼,不料几百个侍卫手持兵器,围堵上来。